第45章 上官姑娘的邀請
葉逍遙感覺,如果昨晚她肯這樣佈置,那嬰靈娃娃說不定也逃不掉。
但這還沒完。
天雷地火中已經完全看不見梅香的影子了,但陳璇又引動了一道陣法鞭屍。
“金門神索陣!”
隨即,一座金門虛影憑空出現,轟然砸在空地中央,周圍數十道粗大的紅色鎖鏈虛影纏繞在上面,四處亂舞,尋找鬼物的影子,想將其拉入金門之中。
但是什麼也沒拉到……
可憐的怨靈梅香早就化成飛灰,骨灰都被揚到不知哪裏去。
嘭——
又過了許久,這片區域的炫目光影才消失。
這時候,已經有許多附近百姓走出門來,看見了半空中震撼的光影,甚至有人開始跪地膜拜,以為神蹟。
葉逍遙同樣有些震撼。
確實是好大的“聲威”。
李姑娘滿意地拍拍手,美滋滋地望了一眼遠處。
今天擺這麼大陣仗,雖然心疼的她都眼淚都快流出來了,但是隻要看到的人夠多,就是值得的。
之前三番兩次的驅邪翻車,是她絕對不能接受的。尤其是昨晚當著會仙樓那麼多人的麵,向葉逍遙求救。
這要是傳出去了,自己今後還怎麼混?
她需要用一番大場面,讓大家看到自己的實力。
想到這裏,她看了一眼葉逍遙,發現葉逍遙也正在看自己。
她不由得心裏偷笑,想必現在葉道長對我應該也有了新的認識。
葉逍遙則心中暗道,朝陽殿不愧是人間仙門,哪怕是門下的菜鳥弟子也能施展出這麼唬人的神通。
陳璇羞澀地回過頭,目光重新變得堅定。
雖然葉道長是很英俊沒錯啦,但是,站在一個仙門弟子的立場。
自己必須要讓水鄉鎮的百姓知道。
擎天觀也就圖一樂,真要驅邪,還得看我朝陽殿!
......
會仙樓的事情告一段落,但是葉逍遙並沒有覺得輕鬆。
依然有一道濃密的陰影籠罩著小小的水鄉鎮。
之前離開會仙樓的時候,春三娘悄悄對他說:“葉道長今後如果不想努力了,可以來找我。”
說著還遞出了一個嫵媚的眼神。
對此,葉逍遙不以為然。
開什麼玩笑?
不想努力,怎麼可能?
這個世界如此危險,就連家門口都還有著兇殘而神秘的鬼物存在,我不努力豈不是坐以待斃?
春三娘看著他的眼神,隱隱覺得他領會到的意思似乎和自己想表達的有些偏差,但又不知從何解釋……
擎天觀上花紅柳綠。
一位打著青色紙傘,一襲流雲裙裳的婉約美人。
“上官姑娘。”葉逍遙打了個招呼。
在草地上漫步遊玩的,正是幾日未見的上官柔。
“葉道長。”上官柔也輕輕地招呼了一聲,人如其名,眉眼溫柔。
“額?”旁邊的譚靈兒抬眼看著葉逍遙,說道:“師父,你回來啦?”
“我是聽聞擎天觀近日翻修,特地來探望一下,看看有什麼需要的。”上官柔輕笑著坐到葉逍遙對面。
“上官姑娘很有心了。”
“另外……”上官柔猶豫了下,又說道:“我也是有件事想拜託葉道長。”
“請講。”
“上次夜魂樓派刺客來殺我父女兩人,幸得偶然得葉道長出手,我們才逃過一劫。但是我父親昨日得到訊息,夜魂樓高層聽聞八臂修羅折戟,十分震怒。他們準備派出更高階的刺客來執行任務,不死不休。”
上官柔憂愁的時候,眉宇輕輕蹙著,好似氤氳的遠山,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想要替她撫去那片陰雲。
“所以我想,能不能請葉道長再幫我們一次……來保護我們一段時間。”
葉逍遙沉吟片刻,道:“上官大人是朝廷命官,朝陽殿怎麼會任由妖人刺殺他?”
“呵。”上官柔似無奈似譏諷地笑了一下,“朝廷命官自然不該如此。可是假如想要我父親性命的,也是朝廷命官呢?而且還是目前比他官大百倍的朝廷命官,自然就可以壓下他的一切訴求。”
“太過分了!”譚靈兒搶先怒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那奸相就如此和夜魂樓勾結,謀害忠良!師父,要不,你就搬到上官姑娘家裡住一段時間吧,絕對要把他們父女保護好。”
葉逍遙一愣。
不過看著上官柔真摯而漂亮的眸子,他的正義感也不允許自己拒絕。
於是葉逍遙頷首道:“如此自然義不容辭。”
“多謝葉道長,多謝譚姑娘。”上官柔連連道謝,眸光璨璨。
當下約定好,明日一早葉逍遙自去縣衙報道,上官柔便款款地離開了。
.......
月兒明,風兒輕。
樹葉遮窗櫺。
狹小陰暗的房間裡,有水滴落下的聲音。
滴答、滴答。
不,不是水,而是血。
阿強凝視著自己的拳頭,緊咬著牙,心中的悲痛與怨恨不住地翻涌。
“為什麼?為什麼這個人間如此不公?”他仰頭問。
他曾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戀人。
名叫阿珍。
兩個人自小一起長大,十幾年的時間,眼中只有彼此。
他早就將阿珍視為他的妻子,阿珍也早將他視為自己的丈夫。
本以為等他攢夠了一份聘禮,這一切就會順理成章的發生。
可是前幾天,他卻聽說阿珍將要嫁給縣上一個大戶。
他不敢相信,就跑到阿珍家裏去問。
阿珍的父母卻沒有讓他進門。
他們說你以後不要再來找阿珍了。
為什麼?
他說沒有人對阿珍的感情比他更深厚。
他沒撒謊,他一直堅信,這世界上沒人比他更愛阿珍。
阿珍的父母嗤之以鼻。
再厚,還能比人家的彩禮厚嗎?
今天是阿珍成親的日子。
阿強瘋了一樣衝過去,攔住了花轎。
他終於見到了阿珍。
他只想問一句,阿珍是不是也不願意嫁給那個老男人。
只要她說一句是。
他就帶著她遠走高飛,再也不在乎那些別的。
可是阿珍說。
你今後不要再來找我了,我怕我相公誤會。
原來她是自願的嗎?
原來之前那麼多年的情誼都是假的嗎?
他被大戶家的下人打了個半死,丟到了臭水溝裡,一直到半夜才跌跌撞撞地爬回家中。
可是身體上的痛,不及心痛的萬一。
自己的心就像被人剜掉了一塊,無論如何也填補不回來。
他覺得自己像個傻子,之前十幾年一直在被這賊老天愚弄。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他痛苦地撕扯著自己衣服。
這時,耳邊突然想起一個陰仄仄的聲音。
“嘿嘿,因為你太弱了。”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