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逍遙救我
王大財和李大錘爭相追求的姑娘原來是上官柔,讓他覺得也挺巧的。
但是想一想,也並不驚訝。
畢竟水鄉鎮上的姑娘,這些年王大財也見得差不多了,不可能突然出現一個讓他驚為天人的。
也只有從上州城來的上官柔,有如此大的魅力。
但是葉逍遙不知道這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自己和上官柔僅有一面之緣,可以說毫無交情——她沒在擎天捐過一文錢的香火。
但自從進了房間開始,王大財就一直在他耳邊喋喋不休,做作地講述自己對上官柔的感情有多麼深,似乎意有所指的樣子。
他是想讓隔壁的上官柔聽到嗎?
至於,王大財的喋喋不休,譚靈兒直接選擇了無視。
如果她撤掉偽裝術,露出真面目。
只怕,
他會立刻移情別戀吧?
呵,男人。
果然只是下半身想事情的物種。
就在她開始考慮要不要把聒噪的王大財打暈的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咚,咚,咚。
“嗯?會不會是上官姑娘來找我了。”王大財急忙忙過去開門。
但是開啟門之後,發現外面什麼也沒有。
“奇怪。”他嘟囔了一句,關門回來。
但是還沒走幾步,敲門聲再次響起,咚、咚、咚。
屋子裏突然響起孩子的笑聲,不止一個,好像有一群孩童在屋子裏玩耍一樣!
好像還有人絆了王大財一腳,讓他險些摔倒。
“啊——”王大財怪叫一聲,一步竄到葉逍遙身邊,顫聲道:“什麼玩意!葉逍遙,你看到了嗎?”
葉逍遙淡然道:“別怕,是鬼。”
“誒?”
王大財隱約覺得這話有哪裏不對,但是還沒等他想清楚,就見葉逍遙霍然起身,朝屋子中央走過去。
忽覺腳下一動,
異變陡生!
轟——
一股濃重的火氣從牀板下方竄出來,同時出現的,還有一雙恐怖的手臂!
這雙手臂滿是鮮紅中泛着煙黑色的傷疤,血肉猙獰,完全沒有面板,帶著一股焦與臭混合的難聞氣味。
“好燙啊——”
這樣喊著,它突然從牀板下伸出手來,一把抓住了王大財的腳踝!
王大財立馬高喊了一聲:“逍遙救我!”
沒等他喊,感知到後方驟然有濃郁的陰氣爆發,葉逍遙就已經回過身來。
火鬼的左手抓住王大財的腳踝,居然開始發出了嘶嘶的聲音,像是鐵板燒肉一般,王大財開始慘叫,也不知是被燙的還是嚇的。
這雙手後面,
是一張王大財有生以來見過最醜的臉。
之前他也是見過鬼——不止是見過,但是那鬼新娘爲了迷惑人,在他眼中自然是幻化出了一副好看的樣子。
前邊這五隻小鬼,雖然陰氣森森的,但是胖乎乎也不嚇人。
而這隻火鬼的臉,已經不能稱之為臉了,就是一塊被火烤的血肉乾涸的爛肉,一雙眼窩也被燒乾,不知道它是用什麼來看路的。
“好燙啊——”
它繼續怪叫著,臉探出來以後,它還想將整個身子都爬出來!
只見面前的年輕小道士依然穩如泰山地...站在那裏。
“靈兒何在?”
“靈兒在。”譚靈兒拔出三串銅錢換的鐵劍,然後,一劍斬了出去。
劍起,劍落。
劍芒一晃而過。
彷彿整個世界都為之一震。
那隻還沒完全爬出來的火鬼,瞬間不見了。
消失得徹徹底底。
這一劍,讓王大財直接傻眼了。
剛纔發生了什麼?
光一閃,鬼就沒了?
王大財的目光落在譚靈兒的身上,他沒想到,這個長的醜的女孩,竟然這麼厲害。
不虧是擎天觀出來的。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抓住在自己腳踝的手就鬆開了,他立馬跌到在地。
“哎呦。”
再仔細一看自己的腳腕,就像是被烙鐵燙過一樣,褲襪有一圈都被燙進了皮肉裡。
“不知道,這個屋子有點奇怪。”葉逍遙環顧四周。
隨後來到牀板下方被斬出的大洞,已經露出樓下的房間了,說明並沒有通向其他地方。
但是方纔毫無徵兆出現的鬼物又是怎麼回事?
“啊!”
突然聽到隔壁房間也傳來了尖叫聲!
聽到那邊房間裡傳來王大財接二連三的慘叫,
又等了一下,果然,這邊房間的聲音剛剛平息,就聽隔壁傳來了女子的尖叫聲!
是時候了!
李大錘回身看了堂兄一眼,得到了一個眼神鼓勵,然後立馬箭步衝了出去,高喊著:“上官姑娘我來了!”
嘭——
他飛起一腳踹開了上官柔和李小苗的房門,就見兩個姑娘正驚惶地跑出門來。
“小妹,上官姑娘,怎麼了?”他裝模作樣地問道。
“那裏,那裏有鬼!”李小苗手指著牀板下方叫道。
李大錘搭眼一看,就見一隻娃娃的小手正從牀板下伸出來,似乎在摸什麼。
“娘——”
“孃親——”
“孃親別殺我——”
森幽幽的房間裡,童稚的叫聲絲毫不引人憐惜,反而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嘿嘿,還挺會搞氣氛的嘛。
李大錘微不可察地一笑,然後立馬換上義憤填膺的面孔,高聲喝道:“呔!你這鬼物,竟敢驚擾上官姑娘,著實可恨!”
說罷,他竟大踏步衝了過去,一把拽住了那隻胖乎乎的手臂!
“哥!”李小苗叫了一聲,神情錯愕。
上官柔的表情相差不多:“李公子?”
她們都想不到,李大錘竟然膽子這麼大,敢去徒手抓鬼!
“給我出來!”
李大錘只覺自己從來沒有過這麼豪橫的時刻,大吼了一聲,昂首挺胸,氣沉丹田,墊步擰腰,肩隨肘動。
譁——
牀板下的鬼物被他一把拽了出來,拎在手上。
原來是一隻通體鮮紅的嬰兒。
看上去體型不大,渾身流淌著淋漓的鮮血,被他拎著一隻胳膊懸在那裏,皺巴巴的醜臉上,似乎是困惑的表情。
“咦?”
李大錘皺了下眉頭,有點納悶。
嬰兒的眉頭也皺著,它也在納悶,眼前的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身為一隻鬼物中較為兇狠的嬰靈,在它漫長的鬼生裡,還是第一次遇到被如此踐踏尊嚴的時刻。
眼前這個人的氣勢是那麼囂張,以至於它一時間竟也不太敢輕舉妄動。
說實話,有點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