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秦詢欣然應允。

    但其胯下的疾風似乎聽懂了他的話，不滿地跳起來，嘶鳴了一聲，棗紅色的鬃毛在風中飄了起來，彷彿戰場的旌旗，威風凌凌，又與天上的紅霞異常的相似。

    見狀，秦詢輕輕拍了拍它的脖子，俯下身在其耳邊一笑，“放心，你主人我豈會輸？”

    剛說完，疾風竟真的平靜下來。

    “竟如此有靈性，果真是好馬！”程咬金忍不住讚歎了一聲。

    旋即看向秦詢，麵露挑釁，“不過你小子未免也太狂了些，本將軍好歹也是縱橫疆場，與馬匹相處了數十年的人，難道還會輸給你個十幾歲，毛都沒長齊的小子？”

    “您難道沒有聽過一句俗語，淹死的都是會水的？”秦詢哈哈大笑，滿臉自信張揚，“再說，陰溝裡都可都會翻船呢。”

    “既如此，那便比試一番好了！”

    程咬金一臉的勢在必得，“總之，你那馬，我要定了！”

    “廢話不多說，你想怎麼比？”秦詢道。

    “我看，就從這裏穿過西街，一直到城門口內的那處茶鋪子處為止，誰先到，誰就贏！哦，還有一條，不可破壞路旁的東西，或是驚擾到行人。”

    “好啊！”

    秦詢一口應下。

    “小子，膽兒挺大，哈哈。”程咬金一臉蔑視。

    這條路線，可沒那麼好跑。

    從這邊往西街的路上，有段路極其狹窄，而且堆放的各種雜物極多，根本不是馬能跑的。

    除非有著高超的馬技，否則不僅快不起來，還會將堆放的雜物給撞得七零八落。

    而一旦撞到雜物，就輸定了！

    這小子，就算是從孃胎裡開始訓練馬術，也不可能會比他更熟悉馬匹，更懂得馬術。

    嘿嘿，還是太年輕了啊。

    秦詢卻沒想那麼多，他牽動韁繩，讓疾風走到起跑線附近，這時，程咬金也終於將自己的馬匹牽了出來。

    那時一匹渾身全黑的高大馬匹，論身形，甚至比疾風還要高大一些，渾身毛髮黑亮，唯獨一雙眼睛異常發亮，看得出來，其主人對其很愛護。

    兩馬相見，頓時都有些不安地來回踱步，鼻子裡不斷噴出熱氣。

    就像是兩個王者的遇見。

    一旦遇見，那麼真正的王者只能有一個。

    “怎麼樣，小子，我這馬不錯吧！”程咬金一臉得意。

    “確實不錯。”

    秦詢點點頭，心中有些羨慕。

    這種品相的馬，在這裏根本買不到，這馬匹要不就是其他小國進獻而來，要不就是這位程大人自己在草原弄到的。

    當了大官，果然還是有些便利的。

    或許，他也可以考慮下之前那位李將軍說的話，入朝為官。

    但很快他就甩了甩腦袋。

    算了算了，以自由為代價換那麼點便利，沒意思。

    當即一笑，偏過頭道：“那我們開始吧！我還要回去吃飯呢！”

    “好，開始！”

    程咬金一聲呼和，比賽正式開始！

    “以嘻嘻嘻嘻——”

    兩匹馬嘶叫一聲，幾乎同時飛速奔出，四題如風如電，甚至連加速的過程都沒有，直接如同離弦的箭一般衝了出去。

    “噠噠噠……”

    馬蹄踏到青石板上的快速敲擊聲傳遍了整條街道，甚至隔著一條街，都有人能感受到地板輕微的震顫之感。

    一開始，二人幾乎並駕齊驅，所過之處，路上皆被帶起一陣強風，煙塵四起。

    好在這會兒天已經擦黑，街上人不多，否則定是要颳倒一兩個人。

    但還是有人被如此的快馬驚到，趕緊躲在一邊，盯著消失的馬匹，一臉懵。

    “這，城內不是不能縱馬嗎？這二人膽子可真大。”

    大約騎行了四五里的樣子，二人來到那一段狹小危險的路段，入口極窄，只能有一匹馬透過。

    但此時二人卻並駕齊驅。

    眼看著入口就在眼前，程咬金哈哈大笑一聲，風聲中傳來他嗡嗡的聲音，“小子，我先行一步！”

    說完，再次加速，意圖超過秦詢，率先透過這個小通道。

    “怕是不能讓大人您如願了。”

    秦詢絲毫不讓，竟也同時加速。

    但疾風還是比黑色寶馬慢了一步，即便加速還是落後半步。

    察覺到這種情況，程咬金嘿嘿一笑，悶頭前進，一臉得意，“小子，你輸定了！我就不信你不讓，再不讓，你的馬就廢了！”

    說完，入口就在眼前。

    他壓下得意之色，控制馬匹保持最快速度，意圖直接率先透過，然而就在馬匹即將踏入通道入口之時，身旁忽然一陣嘶鳴，轉過頭，便見到秦詢胯下那馬兒竟猛然一躍，前腳踩在通道口一出青石板上，再一躍，竟側身從旁邊飛過，離地近乎六尺，落地之時便已經完全超過了自己。

    看到這一幕，程咬金直接懵了。

    他騎馬數十年，見過不少馬術高超之人，但還從未見過有人能操縱馬屁進行側身的翻越，而且還是那種整個馬身都是偏過來的！

    正常情況下，馬一定會重重摔倒。

    但方纔，那馬不僅沒有摔倒，穩穩落地，反而藉助了那一股飛躍起來的衝力，迅速和他拉開了距離。

    “你小子，行啊！”

    看著在自己前方的馬屁股，程咬金收起心中的不屑和輕視，臉色微沉。

    “不過，我要是真輸了，面子往哪兒放？鐵子，走！”

    說完，猛一拍跨下黑馬。

    而鐵子也感覺到自己的尊嚴受到了踐踏，當即不要命的往前衝去，很快就在此和颶風拉近距離，兩馬幾乎只有半米之隔，十分危險。

    眼看颶風要被超越，此時前方忽然出現一堆放得亂七八糟地箱子和廢棄的木材，爲了避免撞上，程咬金趕緊減慢速度，調整位置。

    但秦詢半點沒減慢速度。

    那馬竟然能在保持速度的情況下，快速進行轉體，而且找準被一個落腳的地方！

    程咬金懵了。

    這，這還是馬？馬的平衡性這麼好的嗎？

    正在他發矇的時候，忽然耳旁一身大叫。

    回頭一看，原來是一個人突然從旁邊走出，被秦詢衝過去的馬嚇了一跳，沒站穩，摔乾草堆了，看樣子倒是沒受什麼傷。

    於是程咬金也沒管，直接駕馬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