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趕緊把東西重新塞給蘇應綰。

    “不行，這東西太貴重，我不能要，也不敢要，這是別人給你煉的，你還是自己收著吧。”

    玄天宗內，確實也有能煉出上品靈的大佬，因此楚子寧更不敢收了。

    若是碰上正主，說不定會被誤會，說她殺人奪寶。

    到時候解釋不清，死得更快。

    “你就拿著吧，上品靈認主，若不是前主自願，是無法重新認主的。”

    蘇應綰臉上帶著甜絲絲的笑意，越看越想讓人親一口。

    察覺自己的想法被人看破，楚子寧想了想她的話，也確實是這個理。

    “那……我收下了，謝謝。”

    “不客氣，你之前救過我啊。”

    兩人相視一笑，楚子寧的笑中，帶著歡愉和幾分苦澀。

    現在知道蘇應綰也是修道之人，楚子寧也明白。

    即便那天她不出手，蘇應綰也不會有事。

    兩人笑得正開心，忽覺旁邊冒出冷氣，凍得人心肝發涼。

    回頭一望，這纔想起，這裏還有鳳君燁在。

    發覺鳳君燁臉色陰翳，似乎下一秒就會起身殺人。

    楚子寧趕緊跟鳳君燁道別，帶著蘇應綰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

    ……

    “還好溜得快，不然全屍難保。”

    兩人坐在酒肆中，楚子寧啃著鴨脖，心有餘悸的唸叨。

    見蘇應綰和自己的吃相一樣豪放，楚子寧對她更有好感。

    “綰綰，我聽說，你是從玄天宗下山而來，和國師府裡的記名弟子不一樣，莫非你是下山來歷練的？”

    蘇應綰啃著雞翅，搖了搖頭。

    “我是下山來收徒的。”

    “收徒？可你才煉氣啊！收徒的最低標準，自己也要有金丹修為，不然豈不是誤人子弟？”

    蘇應綰懶懶抬眼，面色不屑，不置一詞。

    楚子寧恍然大悟。

    “莫非，你隱藏了修為？”

    出門在外，隱藏修為留一手，都是常見的事。

    蘇應綰搖搖頭，吐出雞骨頭，才悠悠道。

    “之前對你確實是有意隱瞞修道身份，但我確確實實，只是個煉氣。”

    這也是讓蘇應綰最悲傷的一點。

    “那這事，你們玄天宗的長老知道嗎？沒攔著你？”

    依照楚子寧來看，像玄天宗這種大門派，出了這麼個不著調的弟子，還不得亂棍打死。

    “沒……”蘇應綰頓了一下，又補充道：“他們挺相信我的，若是我教不好，這不是還有他們嗎？”

    蘇應綰要收徒，玄天宗也沒人敢多說一句。

    楚子寧聞言，點了點頭，麵露欽佩讚歎。

    “你們玄天宗還挺善解人意的，那你現在有什麼人選嗎？”

    “這個……倒是還沒有，想收你舅舅來著……”

    蘇應綰剛說到著，楚子寧就被噎住。

    她趕緊給楚子寧倒一杯茶，這才繼續：“不過我已經放棄了。”

    緩過來的楚子寧大口大口喘氣，像個溺水的人。

    “我告訴你，你別打他主意，不然你得被他打死。”

    蘇應綰點點頭，反正她現在眼裏只有楚子寧。

    “不過，你要收徒，我這倒是有個主意，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

    蘇應綰眼瞼揚起，眼中星光閃躍，心中也有所猜疑，好奇問道。

    “什麼？”

    “京都北邊，有個玉靈派，最近正在招弟子。

    這也是為何最近有這個多人，北上的原因。

    你若是不怕，到時候我陪你一起混進去。

    看到順眼的，咱就擄走，逼他把這師一拜，不就成了？”

    楚子寧眉梢上揚，好不得意。

    這行為風格，確實是邪派的手段。

    不過……蘇應綰喜歡。

    系統的聲音，不合時宜的又在她識海中響起警告。

    “主人，強迫是不行的，得自願！”

    聽到她這話，蘇應綰心中剛冒出來的熱情，立刻被一盆冷水潑滅。

    她咬了咬唇，讓自己振作起來。

    “你也太小看我了吧，到時候，我還可以用我的人格魅力來征服他們。”

    系統：“……”你連鳳君燁都征服不了，還是一邊歇菜吧。

    不過想想，鳳君燁這種凶神惡煞級別的，確實是不太好馴服。

    蘇應綰和楚子寧達成共識，打算收拾一下，上玉靈派去。

    “哎，你隱藏修為的那個法寶還有嗎？給我一個唄！”

    出了酒肆，剛走出幾步的楚子寧又折了回來，叫住蘇應綰。

    蘇應綰從儲戒中，摸出一片金葉子給她。

    “帶著就行，神仙都看不出來。”

    “呦，這麼好，謝了，回來還你。”

    這東西，蘇應綰還是有多的，倒是不缺。

    楚子寧回皇宮，把要準備的東西帶上，蘇應綰朝著夜王府的方向走去。

    走到一半，她停住腳步。

    想到剛纔鳳君燁看她的表情，巴不得把她的皮，給扒下來。

    要不是楚子寧在旁邊，說不定真會發生血案。

    她還是別去了，讓人過去帶句話就行。

    可想到事情的重要性和隱秘性，身邊也沒有可信的人。

    交給國師，估計要被嘮叨成插手朝政。

    她糾結了一會兒，還是硬著頭皮，進了夜王府。

    ……

    鳳君燁在書房中，看著密信，面色冷硬，眉間緊緊皺成“川”字，能夾死蚊子。

    鳳君燁愁的什麼，蘇應綰大概知道，但不會跟他多說一句。

    她在旁邊站了半天，神思收回的鳳君燁，才發現她。

    “你……怎麼來了？”

    鳳君燁按耐住狂跳的心，差點被她嚇一跳。

    平時她來，也都是規規矩矩走正門，從未這般神出鬼沒。

    “鳳君曜和他的門客雲天朔，我感覺有問題，你自己注意提防著點。”

    鳳君曜他自然有提防，蘇應綰來和他說這個，鳳君燁立刻想到什麼。

    “你進賢王府，就是爲了幫我調查鳳君曜和他的門客？”

    鳳君燁疑惑的語氣中，透著絲絲不易察覺的欣喜。

    察覺到這一點，鳳君燁心中都有些詫異。

    大概是覺得，拉攏蘇應綰，應該還能有些希望。

    “不是幫你，我只是在做清理門戶的工作。

    剛剛你那個小侄女，讓我上玉靈派去。

    玉靈派肯定會出事，若楚子寧是清白的，我會護她周全。”

    鳳君燁將密信燒燬，聞言眉頭皺得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