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人無完人,何必苛責
逐霆好整以暇的望著瀚星仙尊。
一直捂著胸口,勾著背的瀚星仙尊,忽然側目望向他,眼中露出兇惡的光芒。
如同一頭即將暴走的野獸,視逐霆為獵物,隨時捕食殺之。
這個眼神,只是轉瞬即逝,便消失在了瀚星仙尊的眼中。
彷彿剛纔的那一瞬,只是逐霆的一個錯覺。
事實上,無論是逐霆,還是瀚星仙尊都知道,那並不是幻覺。
剛剛是鳳君燁強勢奪取了這副身體的掌控權。
“他竟然能做到這個地步。”
連逐霆,也不得不詫異,只是一個凡人,修仙的時間,甚至還不到一年。
竟是能在被別人壓制的情況下,還能修煉到如此境地。
若是讓他一直修煉下去,很有可能,他有一天會將瀚星仙尊取而代之。
瀚星仙尊捂著胸口,強行將鳳君燁重新壓制。
“蘇應綰獻祭那天,他更是暴動得厲害,差點沒壓制住。”
逐霆看他臉色蒼白,就知道最近幾日,他一定在忙著應對鳳君燁,浪費了不少時間修煉。
她搭在手臂上的食指,輕輕敲打著手臂,眉間微微皺起,露出一絲不耐煩。
“蘇應綰沒事,本尊暫時不會對她做什麼。
將她放入凡間,本來就是要讓她為我歷劫。
若是此刻將她和本尊重新融為一體,那之前歷的劫,也將不做數。
本尊可沒那麼多耐心,再弄出第二個蘇應綰,再等她重頭開始再歷劫一遍。”
逐霆說完這話,瀚星仙尊果然覺得身體和識海中好了許多。
怔愣片刻,他扭頭朝逐霆所在的方向望去。
逐霆站起身來,走到洞口時,頓住腳步,朝瀚星仙尊望來。
“看什麼看?出來,本尊有話要和你說。
至於剛纔我的那個問題,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
雖然天界和魔界不對頭,但也沒必要栽贓陷害魔族。
若是本尊將這事說出去,對你的名聲,只怕也不太好。”
瀚星仙尊知道,逐霆的這話,不是威脅,她真的會這麼做。
不是爲了她自己,她只是想要將這遇到的不公,讓所有人都可知。
她最不能忍受的,就是遇見不公的事。
無論是別人的,亦或是她自己的。
見她走出去,瀚星仙尊擦掉唇邊的血跡,拂袖抹去身上的血。
從石臺上下來後,他還是那個不染塵埃的高嶺仙尊。
“之前的事……抱歉,是我太沖動了。”
鳳君燁的聲音,在識海中響起。
瀚星仙尊嘴角露出苦笑,薄唇微啟,還未出聲,鳳君燁的聲音又再次響起。
“我之前答應了她,要她等我,我會過去。”
聽到這話,瀚星仙尊神色頓時如岩漿,在臉上緩緩變得僵硬。
他心中腹誹:“這就是你之前突然暴動的理由?
我還以為是有什麼心靈感應,原來是早就約好的!”
“只是我失約了。”
聽到他這悵然的一聲,瀚星仙尊直接將他遮蔽了。
要是讓他準時赴約,那還得了?
只怕現在他們就不是在這裏,而是在和魔神聊天了。
瀚星仙尊心中清楚,若是和溟亓打,現在的他,自然是能打敗溟亓。
畢竟他比魔神還要更早出來,若是如此,他卻是沒有更多的能力,再設定新的封印。
而且天界的仙,不能隨意下凡,也無法過來幫助他。
無法將魔神的元魂徹底抹殺,又不能將他封印。
打敗他不過就是關他一陣,然後又被他跑出去。
所以現在,還不是時候。
聽不到鳳君燁的聲音,他心中的心緒,也平復些許,緩緩朝外走去。
逐霆早已在接待客人的正堂等候。
“如何?理由?”
簡單的四個字,立刻讓瀚星仙尊微微蹙起眉頭,心頭涌起一股煩躁。
他在位置上坐下在,靈僕過來,把剛泡好的茶端到他面前。
逐霆斜眼望著慢吞吞撫茶,喝茶的瀚星仙尊,他明顯是在故意拖延時間。
“是不想說?”
她這話問出,瀚星仙尊依然沒有任何回答。
逐霆用力將手中茶杯放置在桌上,茶杯和桌面一接觸,發出沉悶的顫慄聲。
杯中的茶水,也戰戰兢兢的,微微抖動,不敢溢位似的。
“溟亓與你,也無冤無仇,都說瀚星仙尊德高望重。
依本尊看,也不過是名不副實。”
瀚星仙尊喝茶的動作一滯,眉間細不可查的皺了些。
旋即,眼底那抹苦悶的神色,和他眉間的摺痕,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的嘴邊,多了些許自嘲的弧度:“人無完人,何必苛責?”
逐霆側目瞥了他一眼,眼底劃過些許煩躁。
“現在看你,倒是不如看魔神溟亓。”
“那你回去,繼續看他啊,何必來本尊這自找不順眼?”
逐霆被他這話一氣,寒眉冰目,更加森寒,像是要把人給活活凍死似的。
不過經他這麼一提醒,逐霆也想起來,她來這裏,是來做什麼的了。
雖然被氣,但她還是把那股怨氣,壓在心底,要打,怎麼也得把正事先辦了。
“本尊今日來,是有件事,要和你說的。
此次策劃想要和天界開戰的,並非溟亓,而是昏嗤。
本尊想,你應該也對這個人有些印象,他曾是魔神的左膀右臂。”
瀚星仙尊微微頷首:“此人,本尊確實是有些印象。
照你這意思,他是想對魔神取而代之?”
論實力,昏嗤絕對不是魔神的對手。
若是他利用魔神,統一六界,瀚星仙尊倒是還可以相信。
畢竟魔神看上去,腦子有點軸,不像是有這鴻鵠大志的人。
“他?”逐霆聞言,嗤笑了一聲,“給他這個膽,只怕他也不敢。
他算個聰明人,知道即便是耍手段,也不可能完全撂倒魔神。
不能撂倒魔神的結局,可想而知。”
逐霆說這話時,眼中露出狠佞的光芒。
別說是魔神,若是誰敢偷襲她,她也不會輕易放過那人。
她兇佞的視線,朝著瀚星仙尊望來。
後者自然是聽懂了她話裡的意思,尷尬的移開視線,低頭望向茶中。
“那你提他,是什麼意思?”
“這是之前,溟亓和本尊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