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二長老搖了搖頭，“算了，你們進去看看吧。”

    清玉子之前用神識檢視時，就已經看到，臉上並沒有太多表情。

    倒是陳堯一臉懵逼。

    現在任務已經完成，難道拔蘿蔔帶泥，還有其他事？

    他跟在清玉子身後，進入屋子。

    虛常坐在床上打坐，緊蹙的眉間，摻雜著幾分煩躁。

    紅衣的美豔女子，就坐在他旁邊，痴痴的望著他，眼中的愛意，如水般溢位眼眶。

    之前圖赫說，虛常長得像如是那個短命的丈夫。

    現在看來，確實是像，如是真的把虛常，當成了她的丈夫。

    聽到推開的聲音，打坐的虛常睜開眼望向進來的人，立刻從床上下來，恭敬喊道。

    “太師叔祖，師叔祖。”

    清玉子微微朝他頷首，算是打了招呼。

    如是也順著他的目光，朝陳堯幾人望來。

    一看到陳堯，如是柳眉倒豎，怒目嗔道。

    “卑鄙小人！”

    陳堯：“……”

    其餘人紛紛把視線聚在陳堯身上，彷彿他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懷事。

    “你們別這麼看著我啊。”

    陳堯被他們看得心虛，連忙擺手道。

    “若不略施小計，僅憑單打獨鬥，我也鬥不過她啊。”

    “那你這是承認你卑鄙下流無恥了？”

    “……”

    陳堯聽到如是這話，雙眼震動，反應過來，他立刻反唇相譏。

    “你會不會說話？什麼叫卑鄙下流無恥啊？

    不就對你用了點藥嗎？又沒有對你做什麼，用得著這麼激動？”

    如是騰的從床上站起，雙手叉腰，明眸圓瞪。

    “這麼說，你還想對我做些什麼？你還說你不卑鄙無恥下流！”

    “……”

    陳堯也是服了這思維邏輯。

    無論怎麼辯論，他都不可能在如是的歪理中佔理。

    “二長老，像這麼刁鑽蠻橫不講理的妖，你還留著她做什麼？

    況且她可是殺了國師府全府的人，你還不趕緊把她就地正法！”

    二長老：“……”關我什麼事？

    清玉子往旁邊的桌邊坐下，這才抬眼，望向床邊的兩人。

    “都坐吧。”

    瞭解了整件事的原委，一時間，也沒有任何人說話。

    如是坐在床上，手指絞著自己的衣袖。

    沉默如同千斤重，壓在這間屋子的上空，讓人有些喘不過氣。

    許久之後，她是第一個開口說話的。

    “這件事，我既然已經做了，也沒有什麼後悔可言。

    你們想要如何懲處，我都隨你們，但我有個條件……”

    她停住話，扭頭望向旁邊的虛常。

    虛常發現如是朝他望來的視線，眉間更加皺緊幾分，偏頭躲開了她的視線。

    “我想要……留在他身邊。”

    她話音剛落，虛常冷酷堅定的緊過她的話。

    “我說了，我不是你丈夫。”

    即便他這麼說，如是的目光，依舊念念不捨的停在他的臉上。

    “不，你就是，他是你的前世，他就是你，你就是他！”

    如是的嗓音壓抑得低沉，但透出一股堅毅，這是她的堅持。

    她的丈夫，被攸失手所殺。

    在她的丈夫死後，她才知道，自己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愛他。

    這不得不讓陳堯想起蘇應綰和鳳君燁，那兩人，又如何不是如此？

    “前世是前世，他是他，我是我。”

    虛常快速的說完這句，起身朝陳堯他們這邊走來。

    他剛在桌邊坐下，如是不死心的跟上來，坐在他的另外一邊。

    望著身旁死跟著他的這個女子，虛常又無奈又煩躁，求助的望向清玉子。

    清玉子低垂著眉眼，想著昏嗤的計劃。

    他忽然抬起頭來，目光在虛常和如是之間轉了轉。

    “如是，你殺了那麼多人，你死了，也是罪有應得。

    此刻，你有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你願不願？”

    陳堯一聽到清玉子要放過如是，詫異的望向他。

    可畢竟，如是還在這裏，他也不方便開口說一些話。

    他只好重新收回目光，抿緊了唇瓣，先聽清玉子如何說。

    “只要能讓我留在他身邊，什麼都可以。”

    如是目光繾綣的凝視身旁的虛常，可所有人都看得出來。

    她只是藉着虛常的模樣，在想另外一個人。

    她甚至不敢承認，虛常和她的丈夫，根本就是兩個人，而是活在自己的幻想中。

    若是再被這麼多看幾天，只怕是好脾氣的虛常，也會受不住吧。

    此刻，虛常的眉間早已溢滿煩躁之色。

    清玉子的視線，從虛常的眉間劃過，望向如是。

    “我要你去魔界做臥底，替我們探聽昏嗤的計劃。”

    如是聽到這個計劃，視線快速從虛常身上，轉到清玉子的臉上。

    攸剛死，昏嗤的計劃失敗。

    現在回去，肯定是要被昏嗤懷疑。

    而且回去是她一個人回去，如是自然是不幹的。

    那還不如廢去她所有修為，至少，她還可以繼續跟在虛常身邊。

    清玉子剛對上如是的視線，便知道她在想什麼。

    “我會讓虛常跟著你，他長得像你死去的丈夫……”

    清玉子的話剛說到這，後面的還沒來得及說出來，就被如是粗暴打斷。

    “他不是像，他就是！”

    她斬釘截鐵的糾正清玉子的話，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空氣中安靜了片刻，清玉子這才持續道。

    “你將他控制，帶回去，其他人也不會多想什麼。

    只是剛回去的那段時間，你們二人，勢必會被昏嗤針對。”

    清玉子說著，目光落在虛常身上。

    “虛常，能做到嗎？如果不能做到，那就不去了。”

    虛常攥緊了拳頭，想要望向身邊的如是。

    但還是剋制住了自己的目光，只是用餘光瞟了她一眼。

    他心中清楚，魔神明面上，和修真界講和，但昏嗤，是不可能收手的。

    不然，也不會有現在的這些事。

    “師叔祖，我可以。”

    陳堯聽著清玉子的安排，但總覺得，這樣對虛常，實在是不利。

    萬一如是真的控制了他，讓他傳虛假的訊息回來。

    到時候危險的，可不止是他一個，而是全宗門的人。

    甚至，可能會牽連至整個修真界。

    他從儲戒中掏出一個小盒子，推到如是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