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長老轉身，又重新仔細的打量了這個房間。

    “狐妖應該已經跑了，先把這個女子帶回去。”

    “嗯。”

    陳堯一點頭，扭過身，重新朝床上看去。

    一張清秀女人的臉，突然出現在他面前，與他隔得極近。

    一雙墨眸，像是含滿了惡意和怨念，死死的盯著陳堯。

    陳堯的心跳，驟然漏跳一拍，胸前忽然被什麼擊中。

    一股妖力，猛的擊向他的心臟。

    他低頭一看，女子尖銳的五指，正死死的插入他的胸前。

    沒有任何猶豫，陳堯拳頭握緊，猛的打在女子臉上。

    鑑於她是人，陳堯所使的力道，還是有所收斂。

    女子被他打中後，雙眼中，忽然閃現一抹亮光，旋即又兩眼失神，倒在了床上。

    二長老聽到聲音，朝夏洛川望來，便看到女子倒在床上的一幕。

    “怎麼了？”他緊張問道，焦急的朝陳堯小跑過來。

    陳堯扒開自己身前的衣服，裡面還穿著一件護甲。

    銀白的護甲上，有五個凹進去的尖銳點。

    看到這一幕，陳堯狠吸了一口氣。

    還好這東西沒白穿。

    看到上面的凹痕，二長老眉峰抽了抽，心中一陣後怕。

    要是陳堯有個三長兩短，他回去還怎麼給宗裡一個交代？

    “放心吧，沒事了。”

    陳堯看二長老緊張的樣子，笑著拍了拍他的肩。

    二長老臉色陰沉，“老道來背這女子。”

    “多大點事，一根鎖妖繩把她給綁了就行，再來塊布，把她的嘴蒙上。”

    陳堯是個行動派，嘴裏的話說出，東西也都從儲戒中拿了出來。

    二長老見他綁人都手腳麻利，心中甚是欣慰。

    陳堯再給女子蒙上嘴時，忽然看到枕頭邊上，露出一角流蘇。

    他掀開枕頭，枕頭下壓著的，赫然是玄天宗的玉牌。

    而玉牌的另外一面，刻的是虛常的名字。

    這是虛常的玉牌！

    “叮，獲得虛常的令牌。”一條無聊沒有價值的系統自動播報，從陳堯識海中響起。

    陳堯自動忽略，朝二長老喊道，“二長老，虛常的東西。”

    二長老接過陳堯手中的東西，眉心緊緊擰起。

    “虛常是被狐妖抓了？”

    “應該是。”

    陳堯動作不停，把女子的嘴蒙好後，在床上和周圍翻找了一圈。

    但都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識海里的系統，也沒有什麼提示再響起。

    “看來，這裏應該沒有什麼有用的東西了。”

    陳堯來到床邊，背起女子，“我們先去鳳皓明的府上，讓他看看，這個女子是誰。”

    國師雖然不是妖，但他的身上，還有重大嫌疑。

    二長老望著手中玉牌，嘆了聲氣。

    兩人來到鳳皓明府上，找到鳳皓明住的院子。

    此刻鳳皓明的房間內，已經熄了燈，早就熟睡。

    陳堯把人往鳳皓明床上一放，他們兩隨便找了個地方打坐入定。

    ……

    翌日。

    鳳皓明在天矇矇亮的時候醒來。

    想著今早不上早朝，多休息一會兒。

    翻個身，赫然看到自己的床上，多了個女人。

    腦子還很迷糊的他，頓時清醒過來，猛的起身坐起。

    女子的臉上，蒙著布，身上繩子綁著。

    “芷若！”

    認出躺在床上的這個女人，鳳皓明欣喜大喊。

    陳堯和二長老，也都被他這一聲給吵醒。

    在鳳皓給鳳芷若解綁時，兩人猶如鬼魅般，輕飄飄的來到鳳皓明身後。

    被鳳皓明一折騰，一直昏迷的鳳芷若，也微微皺了皺眉頭，悠悠轉醒。

    “哥？”

    鳳芷若迷糊的視線，看到鳳皓明，聲音沙啞的喊出一聲。

    視線慢慢清明後，忽然看到鳳皓明的身後站著兩個人。

    “哥，小心身後！”

    鳳皓明聽到鳳芷若這一聲，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解開繩子的動作，也停滯在半空。

    他的身後有人？

    此刻天色還沒有完全亮，鳳芷若又是突然出現在他的床上。

    能這麼悄無聲息，潛入他房間裡的，不可能是人。

    想到之前陳堯賣給他的一疊黃符，還有幾張在他的枕頭底下。

    鳳皓明幾乎是賭一般，朝著枕頭底下伸出手，攥出那幾張黃符，轉身打向身後。

    陳堯看到拿黃符的時候，就大概猜到他腦子裏，想的是什麼。

    可他們兩是人，也不是妖啊。

    見鳳皓明扭身朝他打來，陳堯順勢抓住他的手腕，將他手臂一扭，扣在他背上。

    “四皇子，是我們。”

    聽到陳堯的聲音，鳳皓明才鬆了一口氣。

    “我還以為是妖呢。”

    陳堯也知道他現在的憂慮，畢竟現在這件事的一切，都指向妖。

    他鬆開鳳皓明的手，召喚回鎖妖繩。

    鳳芷若身上的捆綁被解開，她立刻擁著被子，躲在床角。

    她警惕的凝視陳堯二人，求助的望向鳳皓明。

    “哥，他們是誰？”

    鳳皓明活動著手腕，將黃符壓在枕頭底下放好。

    “是玄天宗的上仙，來接虛常上仙回去的。”

    陳堯看到他的這個動作，制止了鳳皓明，從他手中拿過黃符，貼在床沿四角上。

    “你放在枕頭底下，還不如貼出來，效果更好。”

    鳳皓明望著貼好的黃符，笑了笑。

    這種事，他自然是不太懂，陳堯說什麼，他也只能相信。

    畢竟是他們把鳳芷若找回來的，應該沒有理由要害他。

    “虛常，虛常……”

    鳳芷若縮在裡面的床角，喃喃自語，幾人聽到她的話，都收了聲。

    鳳皓明望著鳳芷若，輕聲問道。

    “芷若，怎麼了？”

    “我……我殺了他，我殺了虛常……”

    鳳芷若說出這幾句話，情緒也逐漸崩潰，捂著嘴，驟然嚎啕大哭起來。

    “哥，我殺了虛常！是我殺了他！”

    看到鳳芷若這不對勁的模樣，鳳皓明心疼得趕緊抱住她，一遍一遍輕柔的撫摸她的頭。

    “沒事了，哥在呢，都已經過去了。”

    鳳芷若抓著鳳皓明的衣服，一哭便停不下來，抽噎的哭喊聲，沙啞而含糊不清。

    “我殺了他……是我……殺了他……”

    陳堯望著鳳芷若哭泣的模樣。

    那雙被淚水浸溼的眸子裡，沒有怨恨，反而是深深的自責和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