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聽說過半人半妖的事。

    “你是說，我也不是人？”

    陳堯瞅了他幾眼，那眼神不像是看妖的，更像是看白痴。

    他搖了搖頭，“看不出來，要不然，你跟我回宗門，讓我好好研究研究。”

    他這話立刻把鳳皓明嚇得臉上失了三分血色。

    二長老研究著床上的狼崽，聽到兩人的對話，認真的說道。

    “你放心好了，你是人，床上這個，也只是一般的小狼崽而已。”

    聽到二長老的話，鳳皓明拍了拍胸脯，鬆了一大口氣。

    陳堯歪著身子，打量床上的死物，凝眉“嘖”了一聲。

    “不對勁，不太對勁了。”

    見他連連搖頭，二長老朝他望來。

    “你這是看出什麼來了？”

    陳堯視線緊盯床上的死狼崽，豎起的大拇指，指向旁邊的鳳皓明。

    “之前四皇子說，在鳳芷若的房間內，和國師府內，都發現狼毛。

    那說明這個狼，和鳳芷若之間，很大程度上，是合作關係。

    可現在，鳳芷若消失，她的床上出現死狼崽，這意味著什麼？”

    他這話，立刻引起另外兩人深思。

    陳堯和二長老，又檢查了一下鳳芷若的房間，在其他地方，又發現可疑劃痕。

    看樣子似乎是利爪所致。

    “會不會，芷若其實是被這狼妖控制的，她想要擺脫他的控制。

    但狼妖不接受，所以把芷若抓走了？”

    鳳皓明擔心鳳芷若，也不相信她會和妖怪為伍。

    陳堯點頭：“你說的，倒也沒錯，不過你能解釋一下，為什麼她的床上會放一隻死狼崽嗎？”

    “……”鳳皓明垂眸想了想：“芷若殺的？爲了明志？”

    陳堯：“……”

    二長老：“……”

    這都是什麼邏輯？

    殺了只狼，還自己放到床上？

    二長老又去翻看那條死狼崽的屍體，手指停在它的脖頸處。

    “動脈被咬穿，失血過多而死，這牙齒的咬痕，和犬類動物相似，很可能也是狼乾的。”

    這下，所有人，都更加糊塗，想不通這是為什麼？

    陳堯雙手環胸，倚靠在門框邊上。

    “既然想不通，那暫時先擱置，現在先去國師府看看吧。

    說不定，想不通的，到了那裏，都能想通了呢？”

    二長老也點點頭，表示同意。

    鳳皓明雙手握成拳，心中一團亂麻。

    “那芷若會不會有事？”

    “這個……就說不準了。”陳堯聳了聳肩。

    “之前的那些事還可以表明，鳳芷若和妖是合作關係，所以她甚至袒護妖。

    但現在看來，她更像是和妖鬧翻了，這妖隨時想要要了她的性命，也不是不可能。”

    鳳皓明雙拳握得更緊。

    最近發生的事，都太過匪夷所思。

    他現在，也只能把希望，寄託在這兩人身上。

    “那我先帶你們去國師府。”

    鳳皓明明白，即便是和他們分開，他也查不出什麼，乾脆跟著他們。

    他率先走出屋子，陳堯扭頭，朝裏屋望去。

    看到梳妝檯上，放著一對耳環，他左手掌心張開。

    兩隻粉色耳環，被他的真氣，吸到他的掌心，他收好，放到儲戒中。

    二長老將他的整個動作，都看在眼裏，並沒有多說什麼。

    “走吧。”

    “嗯。”

    去往國師府的路上，鳳皓明一直深埋著頭，十指緊緊相扣，愁眉不展。

    二長老開口道：“四皇子也別太擔心，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若令妹命不該絕，自然是不會有事的。”

    鳳皓明摳著大拇指，聽到二長老這話，眼中忽然劃過一抹亮光。

    “二長老，你們玄天宗的人，不是都會推演之術嗎？

    你能不能幫我算算，芷若她現在有沒有怎麼樣？”

    “呃……”

    二長老憋了半晌，如實道：“推演之術，並非所有人都必須學。

    我之前只是學了一點皮毛，就沒有再繼續深入研究了，那點東西，早就忘了。”

    鳳皓明求助的目光，在二長老說完後，轉瞬又望向陳堯。

    陳堯被他盯得心裏發慌：“我剛入門不久，我師父沒教過這個。”

    聞言，鳳皓明眼中的亮光，肉眼可見的熄滅下去。

    雖然陳堯現在是討厭鳳芷若的，可這件事，畢竟和鳳皓明無關。

    望著他又低下頭去，陳堯也不知道該如何勸他。

    很快，老劉駕著馬車，帶著他們來到國師府。

    幾人下了馬車，鳳皓明走在前面，上前去敲了敲門。

    開門的老頭，認得鳳皓明，“原來是四皇子啊。”

    鳳皓明微微頷首，沒有擺任何架子。

    “麻煩通報一下，我有事求見國師。”

    “好，你稍等。”

    說著，老頭關上門，就去通報了。

    陳堯上前問道：“這不會是你的眼線吧？”

    這有眼睛的，都能看得出來。

    “不是，作為一個門夫，認識的人多了，豈不是很正常？”

    陳堯：“……”對不起，我連一個門夫都比不上。

    很快，那個門夫就回來，給他們開門。

    一個丫鬟，跟在他身後，為陳堯幾人讓出一條道。

    “幾位隨我來。”丫鬟聲音清脆如黃鸝輕啼。

    幾人跟在她身後，朝著後院去，很快，就在池子邊，看到一身白袍，濃眉大眼的國師。

    這個國師的面相，實屬凶煞，單看外貌，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的土匪。

    見到鳳皓明，他也只是微微點頭，並沒有要起來行禮的意思。

    這架子，端得格外大。

    陳堯和二長老看到此人，都覺得他面目不善。

    “這兩位……”

    國師的目光，落在陳堯和二長老身上，將他們上下打量了一番，忽然笑道。

    “想必，應該是從玄天宗而來的仙家吧？”

    陳堯瞥了一眼二長老掛在腰間的玉牌，心中想著，回去一定要讓他收起來。

    二長老神情自若：“老道玄天宗執法長老守循，這位是我們的太師叔祖，陳堯。”

    國師望向陳堯，眼中劃過一抹詫異。

    “仙家居然能保養得那麼好，是有什麼秘法嗎？”

    陳堯一聽，就知道這人以為他已經幾百歲了，但其實，他人都還未及笄。

    “也沒什麼秘法，就是多讀書，多喝水，少吃零食，多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