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姑娘家,名聲比較重要些
“你是不是有東西要給我?”
蘇應綰的話在她耳邊響起,陸白依怯怯的抬了抬眼。
“就……就是……”
陸白依吞吞吐吐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蘇應綰像是早有預料。
“沒事的,我不嫌棄。”
鳳君燁望見陸白依臉上劃過一抹詫異,在旁邊嘖了一聲,斜眼望向蘇應綰。
“這也在你的預料內?”
“算是吧。”
蘇應綰表現得十分謙遜,沒有一點自負,但她臉上的笑容,出賣了她的。
陸白依從衣袖中摸出一個淡黃色的荷包,遞給蘇應綰。
後者接過,摸到上面粗糙的布料還有潮溼感,明顯是溼了水,還沒完全乾。
上面繡著簡單的荷花和兩瓣荷葉,做工粗劣,手法笨拙。
和她腰間掛著的兩個相比,無論是做工還是質量,都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蘇應綰並不嫌棄,笑容純真。
“太好了,我還想著再買個荷包裝吃的,你這個荷包,倒是送得正是時候。”
陸白依面色窘迫,害怕她做的荷包被人嫌棄。
聽到蘇應綰這話,面色鬆動,難得露出一絲笑容。
“你喜歡就好,那……我先回去了。”
蘇應綰低頭塞了一口的金針菇,看到身旁的人起身,慌亂放下筷子,拉住她卻沒嘴巴說話。
鳳君燁瞬間秒懂她的意思。
“天色晚了,陸小姐一人回去不大安全,先吃點東西,一會兒本王讓人送你回去。”
蘇應綰狂點頭,陸白依領了情,再次坐下。
鳳宸翼來這,也是有原因的。
他本來就是打算來夜王府,請鳳君燁指點他武術上的不足。
奈何路上出了意外,偶遇陸白依,改道去國師府,求了一符保平安,輾轉才抵達夜王府。
他摩挲著手中疊成三角形的黃符紙,忽然抬頭,直勾勾的看向蘇應綰。
“小姑,你們的符,能不能保佑測試透過?”
蘇應綰:“……”要是能,我以前就不用這麼賣力的學法術了。
她還沒說話,鳳君燁一記眼刀,冷冷朝鳳宸翼剜去。
“你若寄希望於這旁門左道,現在就可以滾了。”
鳳宸翼頓時臉色難看,趕緊把辟邪符收起。
蘇應綰喝了一口茶,嚥下嘴裏的東西,打了個飽嗝。
睜著水靈的眸子,側目注視身旁的人,臉上帶著如春風般溫馨的微笑。
“夜王這話說得對,我吃飽了,先走了。”
她纔剛起身一半,就被鳳君燁抓住肩膀,霸道的重新按坐回位置上。
“沒說你。”
蘇應綰嘻嘻笑著,她就是故意逗逗鳳君燁,看把他緊張得。
吃完飯,鳳君燁讓謹言送陸白依回丞相府。
等人走遠了,蘇應綰抹了一把被冷風吹出來的眼淚。
“怎麼不用馬車送?走回去多冷多累啊。”
“她來我夜王府,名不正言不順。
若是讓人看到她乘坐的是我的馬車,該讓人說三道四了。
姑娘家,名聲比較重要些。”
鳳君燁說著話,轉身回到夜王府大院中,鳳宸翼正在院子裡舞著長槍。
“哪名不正言不順了?她是來找我的,你就不能對我朋友好點?”
鳳君燁冷冷瞪了她一眼,朝著鳳宸翼走去。
蘇應綰被他這一眼瞪得打了個激靈,瞬間清醒了幾分。
他若不是看在,她救過他的份上,估計已經把她扔出去了。
想到他這府上還有好多好吃的可以蹭,她暫時先不和他鬧翻。
不過她也沒那麼無聊,留下來看他們教學。
“夜王,能不能給我安排個房間啊,我想睡覺了。”
鳳君燁睨了她一眼,大有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吃完就睡,鳳君燁真是好奇,她修道也是這麼懶散?
“睡我屋裏的耳房。”
鳳君燁態度強硬,語氣卻是溫和的。
“不要,我還是個孩子,名聲很重要,你後院那麼多院子,就不能整理一間給我嗎?”
聽到這話,鳳君燁差點沒被逗笑。
一臉坦蕩爬他床的人,現在在這跟他講名聲。
輕嗤了一聲,鳳君燁還是讓慎行帶她去了之前打掃好的院子。
蘇應綰跟著慎行走進去,低聲嘟囔。
“這不是有空院子的嗎,就會逮著我薅,我看起來那麼好欺負的嗎?”
她不知道,她這話傳到慎行耳中,已經變了味道。
慎行忍著笑,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道。
“蘇姑娘,以後你在夜王府,就住這個院子,這裏距離王爺的院子,是最近的。”
蘇應綰擺了擺手。
“我無所謂了,給張床就行,誰管離他近不近,我留宿這,也就是看你們夜王府伙食好。”
至少,比國師府那清湯寡水的要好上太多。
“最重要的是,後院的那幾個姐姐也長得俊。”
慎行:“……”王爺,你後院估計要起火了。
將燈芯點上,慎行退到門邊。
“一會兒我叫個丫鬟過來,伺候蘇姑娘,蘇姑娘先稍等一會兒。”
“好的,你去吧。”
……
早上醒來,慎行派過來的丫鬟葛思,已經早早守在她的床邊。
她瞅了這個相貌平平的姑娘兩眼,見她也就剛及笄的年紀。
被人這麼看著,賴床好像不太好。
閉眼一秒後的蘇應綰……
管他好不好,面子是什麼東西?
睡到巳時,蘇應綰才懶懶的伸著懶腰,從床上爬起來。
“蘇姑娘,外面的幾位夫人,已經等很久了。”
“???”蘇應綰一臉沒睡醒的模樣,聽到這話,含糊的喊了句:“夫人?”
“就是……王爺的幾位妾室夫人。”
回想到,她來這的目的,蘇應綰清醒了幾分,讓葛思打水過來給她梳洗。
走出臥室,果然看到外邊的院子裡,坐著幾位容貌端莊,氣質不俗的女子。
之前遠遠瞥了一眼,蘇應綰還是記得,那天在水榭的裡看到的,就是她們三位。
她走出來,對上三位美人的視線,從她們眼中,看到了濃烈的好奇。
“這就是最近新來的妹妹啊,果然長得是……清新脫俗。”
說話的人,穿著淺金色長裙,濃如雲墨的長髮,綰成隨雲髻,簪著高調而奢華的大紅瑪瑙金步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