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沒頭沒尾的一句，其中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兩人沒有再多說，蘇應綰轉身，飛到英英身上，幾人往殷行山的方向去。

    陳堯在自己身旁單獨設定了一個防護罩。

    擺出一堆奇奇怪怪的藥草，拿出一本書來看。

    蘇應綰瞅了一眼，發現是關於煉藥的書。

    他本是火木雙靈根，也確實是適合煉藥。

    蘇應綰忽然陷入沉思……

    那個系統的作用不是透過收徒，達到提升境界目的的嗎？

    陳堯現在還沒有達到收徒的資格，系統是怎麼讓他提升境界的？

    為什麼還教他煉藥？之前這系統都沒有跟她說過，它還有這作用。

    難道是跟繫結的物件有關係？

    也是，陳堯相對於她，實在是太弱了。

    夏洛川沉默著在旁邊擦拭青鳴長虹兩把劍。

    兩把劍在陽光下，泛着森寒的白光，令人冷不丁的想打個寒顫。

    而他沒有任何感覺，還在繼續擦著。

    蘇應綰瞧著他垂下的眸子，眼中沒有聚焦，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事。

    想來，應該是去一趟他母親生前居住的地方，心中有感而發。

    “師父……”

    夏洛川忽然抬起頭，望向蘇應綰，綠色的眸中，含著幾許不安。

    “那個大陣開啟，是不是就要祭獻屠薇？楚子寧也會一起消失？”

    “……”

    蘇應綰還以為這臭小子是在懷念他娘，結果腦子裏裝的，卻是另外一個女人。

    這要是他娘在天之靈知道，還不得被氣死。

    “楚子寧本來就已經沒了……”

    “不，她的意識還在屠薇的身體裡，還能影響屠薇！”

    蘇應綰的話還沒說完，夏洛川就字句鏗鏘的打斷她的話，目光堅毅。

    “之前我差點被屠薇殺的時候，都是楚子寧救的我。”

    對於這一點，在看到屠薇的那個表情時，夏洛川就已經深信不疑。

    “師父，我覺得吧，咱們把屠薇綁回來，其實也是能阻止陣法開啟的。”

    “……”

    蘇應綰現在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把夏洛川一腳踹下去。

    她要是現在這個時候綁了屠薇，昏嗤還不得舉兩界之力，在加上若干派邪修，踏平玄天宗。

    這臭小子怕是逛他孃的院子時，腦子被門給夾了。

    “師父，你說句話呀。”夏洛川認真的等著蘇應綰的答案。

    蘇應綰眼白一翻，紅唇輕啟，對他吐出一個字：“滾！”

    夏洛川悻悻的撇撇嘴，不甘的繼續擦劍。

    秋景榮無聊的翻看天書，忽然問蘇應綰。

    “蘇應綰，你之前被仙器反噬的傷，好多少了，影響你突破境界嗎？”

    之前瀚星仙尊給她的藥，她都有在吃，現在已經好了一半多了。

    等藥吃完，應該也就能痊癒。

    “不清楚，總得試試才知道。”

    秋景榮眉頭微皺，凝視蘇應綰的眼眸中，多了幾分無奈。

    “你這是拿你的命在賭啊。”

    “無所謂了，活了那麼久，我早就活夠了。”

    蘇應綰望著遠方，心中終究還是有些遺憾。

    以前的她，活著除了想要破除詛咒，就是想要吃遍天下美食。

    可現在，那人消失後，她卻是覺得，此間再無顏色，沒有多留的必要。

    陳堯和夏洛川聽到秋景榮這話，都齊齊扭頭望向蘇應綰，神色擔憂。

    “師父？你是不是瞞著我們想做什麼？”

    聽到陳堯的話，蘇應綰並沒有迴應的打算。

    見天書搭在秋景榮的腿上，蘇應綰眸中劃過一抹暗芒。

    “你看到結果了？”

    秋景榮聳了聳肩，隨意的翻著身前的無字天書。

    “雖然是天書，我也頂多比你們早那麼十幾天知道結果而已。

    若是要我太早知道結果……”

    秋景榮說到一半，話陡然頓住。

    所有人的目光，都好奇的盯著他，將他臉上的頹然和悵然，都收入眼中。

    “若是太早知道，會如何？”

    陳堯好奇的問秋景榮，秋景榮擺了擺手。

    “和你們無關，但那不是我能承受的，我也不想承受。”

    陳堯失望的垂下頭，系統的聲音，忽然在他的識海中響起。

    “命運都是既定的，他有這個能力知道，想來，就要維護天道。

    若是知道結果，還要強行逆轉，就等於和天道作對，是要遭到懲罰的。”

    “懲罰？”

    “嗯。”

    系統的聲音，冷冰冰的，沒有任何感情。

    “灰飛煙滅，或者……”

    它說到一半，忽然停住，陳堯的好奇心被勾起來。

    “或者什麼？你說話能不能不要只說一半？”

    “這與你無關。”

    “……”

    蘇應綰繞著垂在身前長髮，試探的問秋景榮。

    “你之前，是不是提前知道了什麼？”

    “什麼？”

    秋景榮裝著糊塗，他提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

    不過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也都是些跟他無關的事。

    他差不差手都沒影響，也不用非要他負責。

    “關於我和鳳君燁之間的事？”

    蘇應綰目光灼灼，絕不放過秋景榮臉上的任何表情。

    “你之前，是不是早就知道結果了？所以你才那麼跟我說。”

    秋景榮眼睫微微顫了顫，視線心虛的朝別處望去。

    沉默了半晌，也沒有回答蘇應綰的問題。

    而沉默，就是他最好的回答。

    蘇應綰望向他，又追問一句。

    “那我的結局是什麼？”

    秋景榮只覺得有些口乾舌燥，舔了舔唇瓣。

    “蘇應綰，這事兒，我真不能跟你說。

    我能告訴你的，只能是關於未來半個月的事。

    其他的，若是我提前說了，是會被天打雷劈的。”

    天打雷劈當然是不可能的，但若是蘇應綰想要逆天改命，他也是真的攔不住。

    到時候，就真的會被天打雷劈的。

    所以他這麼說，也不算騙。

    見蘇應綰垂下眼簾，低下頭去，秋景榮趕緊補充一句。

    “要不然未來這半個月，你想知道什麼？我告訴你好不好？”

    蘇應綰扭過去，去看旁邊的風景，語氣清淡。

    “不必了，即便是知道了沒什麼，又能怎麼樣？”

    秋景榮張了張口，話剛到嘴邊，腦子一轉。

    發現也確實是像蘇應綰說的那樣，索性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