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並蒂蓮
夏洛川走在最後,發現昭離也起身跟來,嚇得趕緊三兩步竄到蘇應綰身旁。
蘇應綰一行人走在前面,昭離帶著婉姝跟在他們後面。
蘇應綰直接無視他的存在,讓夏洛川領路,來到王崇傑生前住的院子。
“師父,我之前,在這個巫蠱娃娃身上,用了追蹤術。
發現製作這個巫蠱娃娃的人,把這個娃娃,賣給了王崇傑的父親。
也就是說,他是被他的父親害死的。”
蘇應綰接過他手中的巫蠱娃娃。
這種巫術,施展完後,不都是直接把巫蠱娃娃銷燬嗎?
王父怎麼還把這娃娃藏到王崇傑房間的床下?
發覺手中的巫蠱娃娃有些不太對勁,上面絲絲縷縷的黑氣,也不太像巫術。
反倒是和周氏身上的黑氣很像。
和周氏身上不一樣的是,巫蠱娃娃上面的黑氣,沒有那麼暴躁,也不會襲擊人。
一隻大手,忽然朝蘇應綰面前伸來。
蘇應綰抬頭,發現是昭離。
鳳君燁腦子裏的危機感,瘋狂上涌。
將蘇應綰拉到自己身後,清冷的目光,帶著帝王般強勢的氣息,對上昭離疏冷的視線。
四目相對,昭離唇角勾起一抹深意的弧度。
“別太緊張,我只是在幫你們。”
系統任務,沒有明確標出踩分點在哪,他們也只能自己摸索。
像這麼簡單的任務,應該不會有太多的踩分點。
蘇應綰也懶得動手,既然昭離想看,就給他看好了。
蘇應綰將巫蠱娃娃遞出去,鳳君燁率先搶過。
她見此,眉頭微蹙,臉上已經有了些不耐煩。
紅唇剛張開,就看到鳳君燁把巫蠱娃娃,遞給昭離。
蘇應綰:“???”
鳳君燁這是昨晚受傷,傷到腦袋了?
昭離嗤笑一聲,接過鳳君燁手中的巫蠱娃娃。
迎上鳳君燁帶著攻擊性的視線,眼中更是多了幾分挑.釁。
“你不用這麼緊張,我要和她動起手,你們肯定是不會還活著。”
他話鋒一轉,忽而調侃道:“再者,我已有婉姝。”
“什麼?”
婉姝歪著頭,不太明白的問了一句。
問完後,才後知後覺,羞赫得小臉漲紅。
“你胡說什麼?昨晚我們可是清清白白!你休想污衊本仙女!”
昭離斜睨朝她望來,懾人的壓迫感,頓時鋪天蓋地涌來。
婉姝心道不好,朝蘇應綰那邊跑去。
可還沒跑出兩步,只覺整個身子都輕飄飄的,腳不沾地。
幾秒後,婉姝不受控制的變回了小麻雀,瑟瑟發抖的臥在昭離的手掌心裏。
仗著自己修為高,讓她變鳥就變鳥,這不是欺負仙女嗎?!
嗚嗚嗚……
下一秒,只見昭離握著巫蠱娃娃的五指,驟然收緊。
巫蠱娃娃在他的掌心裏,瞬間被捏得變形。
小麻雀看呆了,彷彿看到了自己的下場,心裏也不敢再腹誹了。
巫蠱娃娃身上的黑氣,霎時活了過來。
如同被踩到尾巴的蛇,瘋狂扭動,甚至朝著昭離的手腕纏上來。
昭離冷眸一凜,纏繞在他手臂上的黑氣,剎那間消散。
巫蠱娃娃身上剩下的黑氣,如同遇到了天敵,不敢再繼續亂動。
夏洛川神色大駭,下巴都掉了。
“這氣,居然和那個女鬼身上的一模一樣。”
他低眉沉思,眉心逐漸緊皺。
“這麼說,製作這個巫蠱娃娃的人,和王家的事,其實脫不開關係?”
昭離將巫蠱娃娃還給夏洛川,低眉望向臥在他左手掌心裏的小麻雀。
察覺到她的整個身子都在顫抖,昭離眼中劃過一抹心疼。
食指緩緩從她的頭頂撫摸到後背,如此反覆,無聲的安撫她。
“這是一種邪術,取陰年陰月陰時出生的一對男女,若是兩人有血緣關係更好。
之後讓女方吃掉男方的魂魄,再養七七四十九天,吸取女鬼魂魄,可快速增長修為。”
他的聲音淡淡的,沒有任何情緒。
其他人,卻是已經感覺到了一股冷意,爬上背脊。
夏洛川道:“師父,我昨晚試著招過魂了,沒有招到王崇傑的魂魄。”
蘇應綰眉心緊蹙,這種邪功,聽著耳熟,她好像在哪裏看到過。
但具體是在哪,她一時想不起來。
“這是哪個門派的功法?”
昭離薄唇輕啟,語氣薄涼:“青蓮教,並蒂蓮。”
他這話一出,夏洛川握著巫蠱娃娃的五指,驟然收緊。
上面的黑氣再次被激怒,又開始暴動。
夏洛川碧綠的眸子一瞪,瞬間化為碧綠豎瞳。
野獸凌然的狂野和狠戾,在其中翻涌,遽然將黑氣震懾住,不敢再繼續動彈。
眾人發現他的舉動,都沒有在意。
昭離撫慰小麻雀,語調還是帶著那股慵懶閒暇。
“說起來,之前和你們一起入我半月客棧的另外一個小姑娘,用的,就是青蓮教的功法吧?”
鳳君燁臉色陰沉不少,聲音冷然。
“她沒有來,這件事,也和她沒有關係。”
蘇應綰現在才注意到,這座村莊,倒是距離朝暮國邊境不遠。
青蓮教對這邊的人下手,也也是有可能的。
此事暫時告一段落,所有人,都心不在焉的散去。
王家的事,也由夏洛川去負責轉達。
蘇應綰和鳳君燁兩人待在房間裡。
鳳君燁握著手中茶杯,凝視杯中茶水中,自己的倒影,久久沒有喝下去。
他有些忐忑的問道:“這件事,你怎麼看?”
“和青蓮教有關,不一定就和楚子寧有關。”
蘇應綰斜眼望向旁邊的人,啃著滷雞腿,眉梢微挑。
“怎麼?對你的小侄女沒信心?”
鳳君燁失笑道:“倒也不是。”
他話音剛落,外面忽然傳來敲門聲。
“師父。”夏洛川的聲音在外面響起,語氣有些低落。
“進來吧。”
夏洛川進來,順手關上門,往兩人中間坐下。
他把巫蠱娃娃往桌上一扔,抱著頭,揉了揉。
臉上的神情,變了又變。
有疑惑,有憎惡,也有憐憫。
他抹了一把臉,沉默了許久。
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乾脆倒在桌上,埋著頭。
冷靜了一會兒,他才緩緩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