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黑麪具
將周圍搜了一圈,發現已經沒有那人氣息。
而陸白瑜,也不見了。
蘇應綰驚歎,這樣的高手,居然是來救陸白瑜的!
想到陸白瑜拜入的是玉靈派,蘇應綰回憶之前在鎖妖塔前,看見的那幾個長老。
他們怎麼看,也不像有能打出這一掌的能力。
不然當初維持個封印,就不會這麼吃力了。
莫遲?
對方有意隱瞞氣息,就是不想讓蘇應綰認出。
若是莫遲的話,確實是有這個實力。
蘇應綰不敢妄下定論,在原地休息,繼續讓霜虎給她吹眼睛裏的沙子。
……
虛常和夏洛川兩人聯手,打落黑衣人臉上的面具。
看到他的臉,和京都通緝的畫像很像,兩人都認出這個人。
暗殺夜王的刺客——雲天朔。
三人糾纏到現在,都耗費不少真氣和體力。
夏洛川喘著粗氣,小聲在虛常旁邊道。
“國師,你儘量先拖住他,我找機會,我師父說了,不能活捉,那就殺了。”
虛常在袖口處,將手心的汗擦去,頷首同意,手中長劍指向雲天朔。
他的周圍,真氣凝聚出一把又一把金色長劍。
他身上的氣場,也更加凝重冰冷,彷彿凝了霜一般。
雲天朔嚴陣以待,望見這架勢,口中呢喃:“千劍歸一。”
在半空中的長劍,增長到一定數量,便不再繼續。
雲天朔粗略數了一下,也就兩三百劍。
他哈哈大笑起來,眼角眉梢,噙著譏諷的笑意。
“看起來,你這新晉國師,連自家的劍術都沒練會,還是說,你快不行了,哈哈哈……”
夏洛川心中也有些發怵,惴惴不安的望向身旁的人。
但對方好歹也是個凝脈,他此刻說虛常,豈不是自亂陣腳?
他撇撇嘴,按下心中的憂慮。
打到現在,真氣不夠,也屬正常。
要真有事,他現出原型和這人打,也能打得過。
他這幾百年,可不是白活的。
“你非本門弟子,又能懂什麼?”虛常底氣十足,毫無懼色。
天地忽然變色,飛沙走石,遠處有股駭人的真氣凝結,並且吸收周圍靈氣。
光是遠遠這麼望著,幾人都被震懾得屏住呼吸,不敢喘氣。
“師父……”夏洛川喃喃,心中又有些忐忑不安。
能讓蘇應綰凝聚這麼恐怖真氣的人,只怕實力也強勁。
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受傷。
聽到夏洛川這一聲呢喃,虛常瞬間回過神來。
趁著雲天朔也還在走神,手中提劍,長喝一聲。
“劍來!”
數百道劍光如飛影,氣勢如雷,磅礴萬鈞。
帶著懾人的威壓,朝著雲天朔倏然而去。
雲天朔被他這一聲嚇醒,更是被眼前洶涌澎湃的真氣懾住,臉色驟變。
雖然身體及時做出反應,也還是被數十道劍氣刺中。
每一劍,宛如鐵針,從他的身體裡穿過,痛不欲生。
夏洛川目光如炬,潛入地底,快速朝雲天朔逼近。
從雲天朔身後出現,聚集身上所有真氣,一劍從他的背後刺入。
鑽心的痛,驟然而至。
雲天朔只覺得有股腥甜,在朝上涌,怎麼也壓不下去,猝然吐出一口鮮血。
望著從身體中出來的玄鐵黑劍,以及它帶來的壓迫感,足夠令現在的他窒息。
劍甫一拔出,他便軟軟的朝前撲倒在了地上。
此刻遠處的真氣,已經消散。
那樣的真氣打出去,沒有造成太大破壞,那隻能說明,有人接下了那一擊。
夏洛川憂心忡忡的望著那個方向,對虛常道。
“國師,我們過去看看吧,我擔心我師父。”
虛常檢查雲天朔的屍體。
雙目圓睜,死不瞑目,但氣確實是斷了。
他順著夏洛川的視線,望向那個方向,沉聲道。
“我們過去,只會給太師叔祖拖後腿,不如先處理了這個人。”
兩人談話間,未察覺雲天朔的元神出竅,偷偷溜走。
他在樹林中慌不擇路的逃竄,忽然被一股巨大吸力吸走。
抬眼一望,發現是一個帶著黑麪具的黑衣人。
“師父!”
雲天朔驚喜,他剛纔果然沒感覺錯,是師父過來了。
“師兄?你怎麼變成這副模樣?”
陸白瑜好奇的望著漂浮在黑麪具掌心裏的一團黑色。
“別提了,那隻鳥太陰,還會遁地,防不勝防。”
雲天朔咬著牙,有些喪氣,又有些不甘。
之前死裏逃生這麼多次,今天居然在兩個小角色手中翻車。
氣死!
若不是師父在他的元神上施了法,能讓他的元神在身死前快速脫殼而出。
只怕這次,他在劫難逃。
“咳,咳咳……”
黑麪具忽然咳嗽,摘下面具,遽然吐出一大口鮮血。
陸白瑜絞著衣袖,糾結了一下,還是擔憂的扶住他,輕輕拍著他的背問道。
“師父,你怎麼樣了?”
此人正是玉靈派的三長老,光霽。
陸白瑜沒想過,他會來救自己,若是沒有他,陸白瑜現在已經落入蘇應綰手中。
雖然不想和他上山修煉是真,但他畢竟救了自己,陸白瑜對他還是有些好感的。
“師父!你沒事吧?怎麼受傷了?”
雲天朔也慌了起來,整個元神,都在顫抖。
光霽煩悶的把他收入長袍下,厲聲呵斥。
“若不是你們兩個,本尊怎麼會受傷?”
他抖了抖袖袍,眼底全是鬱悶之色。
“當初就警告過你,那女娃不是你能招惹的,你就是不聽,非得去作死!”
見雲天朔被訓,旁邊的陸白瑜縮著脖子,埋著頭,眼觀鼻鼻觀心。
心中忍不住懷疑:“莫非,這老頭子,也打不過蘇應綰?”
要真是這樣,她想要贏過蘇應綰,豈不是隻能修仙?
那她就不能做太子妃了?
不划算!
但想想,若是蘇應綰不除,又來壞她好事。
她何時才能當上太子妃?何時才能成為皇后?
“還有你也是!”
陸白瑜正糾結,頭頂突然傳來一陣爆喝。
她茫茫然的抬頭,就對上光霽犀利的視線。
“你被你師兄傳染了?非得跟那個女娃過不去!這次在她手裏吃苦頭了吧!”
她羞憤得低下頭,食指絞著袖口,心中不甘,又不敢反駁,只能接受捱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