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小姑，咳咳……救命之恩……”

    蘇應綰朝旁邊望去，鳳宸翼還趴在地上捂著胸口咳嗽喘氣。

    看見他的這張臉，蘇應綰忽然反應過來。

    這裏是太子府啊！

    “你怎麼會在這裏？太子呢？”

    鳳宸翼站起來，臉上痛苦未褪，一遍一遍的揉著自己被掐紅的脖子。

    “我就是太子啊。”

    “……”

    見蘇應綰神情呆滯，鳳宸翼纔想到，最近蘇應綰似乎並沒有在京都，給她解釋道。

    “現在我是太子，鳳皓明已經被撤下來了。”

    蘇應綰還沒說什麼，倒在地上的徐夫人，忽然情緒激烈地大吼大叫。

    “若不是你和皇后的陰謀詭計，明兒又怎麼可能會被奪去太子之位？

    今日，我要替明兒討回公道！”

    她劇烈掙扎，卻無法掙脫身上的鎖妖繩。

    朝堂後宮之事，蘇應綰不想管，也懶得管。

    她摩挲著下巴，倒是對徐夫人的的身份，比較感興趣。

    “你是什麼人？叫鳳皓明叫得這麼親熱，應該和他關係不錯吧？”

    徐夫人目眥盡裂，可無論如何，也掙開不脫，身上的鎖妖繩，聲色哀痛。

    “蘇應綰，求求你，你放過我好不好？

    我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給鳳皓明和淑貴妃，討回個公道。”

    蘇應綰雙手環胸，不為所動。

    “刺殺太子，可是死罪，你與鳳皓明和淑貴妃，是什麼關係？”

    蘇應綰一瞬不瞬的注視徐夫人臉上的表情。

    徐夫人聽到這個問題，臉色煞白，也沒再繼續掙扎，整個人，陷入詭異的沉默。

    蘇應綰朝她走去，又繼續問道：“最近城內城外失蹤的少女，是不是你所殺？”

    “……”

    徐夫人不甘的閉上眼，眼中流出晶瑩的淚珠，滾落在地。

    沉默了片刻，她開口道。

    “蘇應綰，你不是說，國師府不會插手朝堂和後宮之事嗎？

    現在我做的這些，你又憑什麼來阻止？”

    蘇應綰眉梢微挑，臉色冷得平靜。

    這位徐夫人，似乎還沒有發覺，自己已經越界了。

    “若你是普通人，我自然是不會管，可你習邪術，又傷人性命，我又怎麼可能坐視不理？”

    徐夫人沒承認，那些少女，是被她殺害。

    蘇應綰也擔心，她還會有幫兇。

    “鳳宸翼，你先將她帶去天牢關起來。”

    “我一個人？”

    鳳宸翼還有心理陰影，更是不敢靠近徐夫人。

    “你不是還有侍衛嗎？先把她關起來吧，身上的鎖妖繩不解，就不會有事。”

    “……好吧。”

    鳳宸翼聲線裡，帶著幾分顫動，眼中驚懼，還未完全褪去。

    見蘇應綰要走，鳳宸翼一下子朝她撲過來，拽住她。

    “小姑，你去哪？”

    看到他這副慫樣，蘇應綰立刻想到鳳君燁。

    兩人真不愧是叔侄，一個比一個慫。

    “我去看看，她還有沒有同夥。”

    “要不……你帶上我吧。”

    鳳宸翼可憐巴巴的說著，就差掉兩顆眼淚在臉上了裝可憐。

    察覺到身後有股熟悉氣息，蘇應綰扭頭。

    也不知道，鳳君燁什麼時候，站在她和鳳宸翼身後。

    他瀲灩冰寒的桃花眸，死死盯著鳳宸翼拽著她長袖的手。

    像是恨不得，把他的手砍下來。

    鳳宸翼順著蘇應綰的視線，朝後麵望去。

    對上鳳君燁森冷的深邃眸子，鳳宸翼的手一哆嗦，下意識的就鬆開了蘇應綰的長袖。

    “皇叔……你，怎麼來了？”

    鳳君燁的視線，冷冷從鳳宸翼的臉上，轉到蘇應綰身上。

    後者一臉無所謂的熟練分配任務。

    “既然你來了，那就看住這人，她可能和最近的少女失蹤案有關。”

    蘇應綰說完，飛上牆頭，出了太子府。

    “九皇叔……”

    鳳宸翼卑微的彎身垂頭，立在鳳君燁身側，小心翼翼的問道。

    “這人，怎麼關進天牢啊？天牢能關住嗎？”

    鳳君燁斜眼睥睨他，語氣冷酷，如同覆上寒霜的冷劍。

    “你現在是太子，再讓本王看到你對著女子拉拉扯扯，本王替你父皇先把你的手砍了。”

    “……”鳳宸翼委屈的撇著小嘴，但又不敢反駁。

    鳳君燁喚來幾人，親自帶著徐夫人去天牢審問。

    鳳宸翼想跟著進去，但被鳳君燁攔住，這纔沒有跟上去。

    ……

    天牢內。

    審訊室中，只挑了兩盞油燈，光線昏暗，徐夫人被綁在樁柱上。

    爲了以防萬一，鳳君燁沒有解開蘇應綰捆在她身上的繩子。

    他座在旁邊的座椅上，左腿疊在右腿上，頭微微側著，闔著眼。

    食指有一搭沒一搭的，在另外一隻手背上輕輕敲打，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坐在中間的大理寺少卿，手中提筆詢問道。

    “說說吧，關於你最近做的那些事。”

    徐夫人抬眼，望向大理寺少卿，清冷的眉眼，挑著幾分迷惘。

    轉而望向鳳君燁時，眼中不可察覺的劃過一抹厭惡。

    “你們……這是讓我說什麼呀？”

    大理寺少卿：“做了什麼，就說什麼。”

    “……”徐夫人沉默了一瞬，道：“我要和夜王單獨說。”

    鳳君燁這才緩緩抬起眼瞼，睨向徐夫人，目光中，帶著漫不經心的狂傲王氣。

    “你們先出去。”

    幾人不敢抗命，行禮後離開。

    “說。”

    鳳君燁冷佞的視線，如鋒利的刀刃，架在徐夫人的脖子上。

    逼人的壓迫感，四面八方涌來，壓得徐夫人，幾乎喘不過氣。

    “夜王，我們做筆交易如何，我知道，你一直在查，之前南下想要暗殺你的人。

    而我，恰好知道他是誰，也知道，他的同黨有誰。”

    鳳君燁眯起深邃墨眸，眼中射出幽幽森寒的眸光，令人不寒而慄。

    “先交代一下，你的身份吧。”

    想要殺他自己的，他心中有數。

    至於同黨……只要將人抓住，到時候，一個都跑不掉。

    他不會讓這個女人，有機會亂他心神。

    見他如次冷靜，徐夫人臉上，勾起一抹殘忍笑意。

    皇室的人，又有哪個是省油的燈？

    “好啊，我告訴你，其實我是，淑貴妃。”

    鳳君燁端起茶，剛放到嘴邊。

    聽到這話，他的動作頓住，腦袋突然有些犯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