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你賠我!
“行吧,此事事關你自己,你好好考慮考慮,我不逼你。
只是今日之事,你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明白了嗎?”
陸白瑜連忙點頭,沒有察覺到光霽眼底劃過的一抹陰鷙。
“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陸白瑜再次點頭哈腰,忙不迭的答道。
“我不會讓師父失望的,可是師父,我能不能……”
話剛至一半,一股強大的威壓,驟然襲來。
陸白瑜咬了咬唇瓣,艱難抵禦這股壓力,咬碎了一口銀牙繼續說道。
“……能不能先回去完婚,我和太子的婚約已經定下,若是這麼一走了之,我的家人,定會受到牽連。”
光霽眯著眼,打量眼前的人。
漆黑如墨的眼中,陰沉的情緒,在其中涌動。
半晌後,他緊抿的唇瓣,才鬆開。
“行吧,便讓你回去,把俗世處理完。”
“多謝師父。”
陸白瑜心中打著算盤,等她回去,她纔不會再回來!
她可是大晉國未來的皇后,怎麼可能選擇修仙孤獨終老?
……
蘇應綰認認真真,把玉靈派上下都查了一遍,就差把整個玉靈派都翻過來。
可別說是找到邪修,連一個可疑的人,都沒有。
那邪修,總不可能,藏在鎖妖塔裡吧?
整片玉靈派,除了鎖妖塔,其他的,她都查了。
打定主意,蘇應綰上山前往鎖妖塔。
發現前面有人下來,其中一位,還是玉靈派的長老。
她趕緊找地方避一避,看到跟在長老身邊的,赫然是陸白瑜。
大晚上的,一個長老,帶著一個剛進門的弟子,來這裏瞎逛什麼?
等兩人走後,蘇應綰躲避守塔的弟子,潛進鎖妖塔內檢視。
鎖妖塔內,妖魔之氣橫行。
蘇應綰凝神靜氣,將自己身上的氣息收斂,混入其中。
她先檢查了上面,這才倒回來檢查地底層。
鎖妖塔地底下還有三層,她也是聽人說的,沒想到,還真的有。
最底層,是最安靜的一層,幾乎沒有任何妖邪氣。
但裡面的氣息,也最令人壓抑。
寬闊的大殿中,只有中心,有個高臺,上面放著一個神龕。
昏黃的燭光,灑落在神龕上,在暗紅色的盒上,鍍了一層金光。
明明是溫暖的顏色,卻是縈繞著森冷的氣息。
蘇應綰看到這個神龕的第一眼,腦海中就響起警鈴,警惕她不要靠近。
這是連她也不能輕易招惹的東西。
掃了裡面一眼,大殿內一覽無餘,她並沒有要進去的打算。
轉身欲走,身後突然傳來空靈的女聲。
縹緲的嗓音,如隔雲端。
“姐姐,你來看我了。”
蘇應綰腳步一滯,愣是僵硬在原地。
“姐姐。”
那聲音再次傳來,蘇應綰的指甲,狠狠掐如皮肉中。
大殿中的神龕,給她的感覺太過古怪,蘇應綰不敢逗留,趕緊離開。
傳言,玉靈派的鎖妖塔地底,鎮壓一個無惡不作的女魔頭,魅姬。
魅姬在萬年前,確實是一方魔頭。
但是不是真的就在這鎖妖塔底下,便無人知曉。
蘇應綰回到小院子,楚子寧已經在屋中等待。
“你怎麼纔回來?我還以為你出事了。”
楚子寧急急小跑過來,拉著蘇應綰的手,坐到桌邊,給她遞了一個饅頭。
這是玉靈派弟子送來的晚膳。
“我已經打聽過了,是他們的鎖妖塔出事,最近好像震動得挺頻繁的。
幾個長老已經把鎖妖塔的封印穩定下來,明後天,應該就會開山了。”
楚子寧板著手指頭,也不知道算著什麼。
蘇應綰默默的啃著白饅頭,心裏在思索著,那個邪修,會藏在哪裏。
他會易容,會不會,是藏在玉靈派的弟子中?
楚子寧的手肘,忽然戳了戳她的手臂。
蘇應綰收回思緒,一回頭,就看到咧嘴笑得燦爛的楚子寧。
“哎,真不打算綁一個回去?一個看上的都沒有?”
蘇應綰:“……”
一想到玉牌還在她身上掛著,蘇應綰嘴角就失控的抽搐。
見蘇應綰不說話,楚子寧一巴掌拍在她的背上,差點把蘇應綰嘴巴里的饅頭給拍出來。
“沒事,我看看,下一個開山收徒的門派是哪個,咱們再去看看。
大陸上人那麼多,總會有一個你看得上的。”
系統嘖嘖稱奇:“居然還有人來操心我的任務?”
蘇應綰忽視他們兩個,洗漱睡覺。
第二天,玉靈派果然開啟了封山陣法。
蘇應綰和楚子寧打賭,看誰先到京都夜王府。
看到楚子寧飛遠了,蘇應綰取出玉牌銷燬,分身在原地消失。
……
聽到旁邊有動靜,蘇應綰緩緩睜開眼。
“醒了?要不要來點?”
聽到這熟悉的男音,蘇應綰扭頭,就望見鳳君燁坐在她旁邊。
估計他是從屋裏搬來的木椅和方桌,桌上的籃子裡,盛著半籃子的紅色小果。
鳳君燁骨節分明的長指,夾著一顆鮮紅欲滴的紅果,放到嘴中。
咀嚼了幾下,便將口中的核送出口,吐到旁邊的油紙上。
黃油紙中,已經有一小撮核了。
看到這副場景,蘇應綰眼皮狂跳,氣血上涌。
連看鳳君燁的目光,都閃躍著兇光,像是在看自己的殺父仇人。
她怒然拍桌大吼:“你……賠我!”
“……”
鳳君燁被她這反應嚇住了,夾著紅果的手,停滯在嘴邊。
“……可以,開個價。”
說完,他繼續吃,一派閒然自得。
“你……”
蘇應綰氣得哐哐拍桌,小心臟一抽一抽的痛,像是被刀進進出出的來回扎著。
“你不許吃!這是我的!”
她怒喝著搶回籃子,見鳳君燁手中還夾著一顆,也將其搶回。
鳳君燁空空的雙指相互摸索著,面色有些尷尬,還有一絲失落的表情。
也對,他確實是不該隨便碰她的東西。
“是我錯了,對不起,可以先帶我回夜王府了吧?”
鳳君燁之前就觀察過,這裏沒有邊界,四面皆是茫然白色。
唯有這裏,有些景色。
也不知道,蘇應綰是把他帶到了什麼地方。
蘇應綰氣得心抽痛,她五百年一結的碧血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