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秦王監國
李文斌是被匆匆招入東宮的,當他到的時候,凌煙閣二十四功臣幾乎都已經到了,而李世民自己則披盔戴甲,打扮的猶如他還是秦王時候的樣子。
“秦王,你來的正好,朕正與諸臣工商量御駕親征的事情。”
聽了李世民的話,李文斌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區區一個李藝,掌一州兵馬,何德何能能讓皇帝御駕親征?
而且看他的架勢,還是要把所有的名臣宿將都一股腦帶走,只留下一個幾乎是空殼子的朝廷給自己。
這不就是爲了考察自己的能力嗎?
如果做好了,那自然是皆大歡喜;可如果李文斌真的把事情搞砸了,那也不要緊,到那個時候李世民就會打敗遲遲無法拿下的李藝,班師回朝,給他擦屁股。
雖然知道李世民御駕親征是無法更改的,可李文斌還是要表現出戀戀不捨的樣子。
他裝出了一副十分吃驚的樣子:“父皇,區區一個羅藝,怎麼能勞煩您的大駕?您給兒臣十天時間,兒臣必提著羅藝的人頭來見。”
父皇,我還是很捨不得你的,你不要離開我啊。
“不可。秦王你沒見過那李……羅藝,他兇暴狡黠,熟悉軍事,是一個勁敵。更何況涇州離草原很近,要防備他叛出大唐,投降頡利。這種事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發生的。”
“所以,朕決定御駕親征,帶著在場的諸位大臣一同,去會一會那羅藝。”
我不去不行啊,你還年輕,還需要鍛鍊,還是朝中的事情比較適合你。
咱爺倆各自負責一攤,程咬金等人我也帶走,免得這些功臣宿將給你扯後腿。再說如果你打壓門閥失敗了,還可以有個緩衝,我能用他們挽回局勢。
李文斌和李世民暗中交流了一番,知道火候已經差不多了,於是單膝跪地:“兒臣預祝父皇得勝回朝,武運昌隆。”
“好,秦王,就借你的吉言。”
“中書舍人,擬製。”
“朕御駕親征逆賊羅藝,命秦王監國,皇后攝政,凡朝中大小事務,著秦王決斷。朝中四品以下官員,悉由秦王任免。”
也就是說,李文斌一下子就有了四品以下官員任免的權利——這份權利可是大的驚人,尤其是一群功臣宿將都不在朝中,就更凸顯的這任免之權有多重要了。
中書和門下的主官都在這裏,用印之後,即刻生效。
……
望著浩浩蕩蕩的大軍離開了駐地,李文斌突然有些感慨:不過是兩年多的時間,自己突然就從一個連下人都看不起的私通子,一躍成爲了長安這座大唐都城實際上的統治者。
雖然只是暫時的,可也足夠夢幻了。
送走了李世民的大軍,揮退了湊上來企圖拍馬屁的官員,李文斌先是命許敬宗入幕僚處參贊軍務——主要負責李世民大軍的後勤供應。
估計這一仗得打些日子,後勤可不能出點問題,萬一出了點什麼情況,那可就不好說了。
李文斌想了一下,命人將正在欽州那個還未開化的地方,正與野人們作伴的侯君集給召回了長安。
李世民催的太緊,他沒辦法只能有什麼人就用什麼人了。
雖然是自己害得侯君集被髮配欽州,可李文斌覺得侯君集不會蠢到拒絕奉詔——這種人會抓住每一個機會不放的,不用擔心他有什麼“錚錚鐵骨”。
吩咐完這幾件事,李文斌就入宮給長孫皇后請安去了。
“兒臣見過母后。”
“起來吧,文斌。”長孫皇后穿的是一件略顯寬鬆的宮裙,顯得光彩照人,“你來找本宮可是有什麼軍國大事要相商嗎?”
看著長孫皇后,李文斌突然想起一件事:歷史上的高宗李治好像差不多也該在孃胎裡了。
“兒臣主要是來探望母后,並且恭賀母后的。”
“呸,油嘴滑舌的。”
長孫皇后啐了一口:“有什麼話,就趕緊說。本宮沒那個時間和你饒舌。”
“嘿嘿,母后英明,一眼就戳穿了兒臣的詭計。兒臣只是想要問問母后,父皇他有沒有對您說,兒臣該做到何種程度呢?”
“這個啊,本宮倒是沒聽陛下提起過,陛下只是說,讓秦王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不要有什麼顧忌。”
李文斌暗中點頭,既然李世民這麼說,那就好辦了。
有了尚方寶劍,約束也就少了許多。
“母后,兒臣有一個想法,想請舅公相助。”
“哦?舅父他能幫得上你什麼忙?”
“兒臣想請舅公幫著修一本書。”
“什麼書?”
“氏族志!”
“準了。秦王,你是監國,不必事事都來詢問本宮的。你這樣做,這監國到底是你還是本宮?你難道不怕辜負了陛下對你的期待嗎?”
“嘿嘿,兒臣就是爲了不辜負父皇的期待,纔要這樣做啊。舅公雖有過,可也在蜀地一年多,是時候該回來了。父皇他找不到合適的藉口,不過兒臣不用考慮這麼多。”
“哎,你這孩子,也不知道哪兒來的這麼多鬼心眼。去吧,做錯了也有本宮,有陛下為你擔著。”
“喏。”
高士廉在成都,而侯君集在廣西,李文斌吩咐用八百里加急將徵召令送到他們的手上,結果二人幾乎是同時抵達的長安。
“罪臣侯君集,見過秦王殿下。”
按理說侯君集是李文斌的長輩,雖然他現在是監國,可侯君集也不必行此大禮,可他現在幾乎整個人都趴在了地上。
“潞國公不要如此,請起。”
“殿下面前,罪臣不敢起身。”
“候將軍,本王既然召你入朝,就代表著以前的事情不會再計較。難道本王的話你信不過嗎?”
“不敢,不敢。”
侯君集這才站起,垂首而立,態度十分的恭敬,和以前那種囂張跋扈簡直有著天壤之別。
“侯叔叔,數年不見,你過的如何?”
“不敢當殿下如此稱呼,罪臣在欽州每時每刻都在反思自己的錯誤。”
“哦?那你覺得自己究竟錯在哪裏呢?”
“罪臣犯下最大的錯,就是得罪了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