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三道行軍大總管
李文斌看完了書信,將其收好,然後命人取來財帛,重賞信使,並且寫好了一封回信,讓信使帶回。
穿著親兵服色的崔妍看到李文斌有些出神,關切地問道:“阿郎,難道您是被皇后責備了嗎?”
“是啊,而且是十分嚴厲的責備。”瞄了她一眼,李文斌說道,“責備本王過於莽撞,居然帶頭衝鋒,一點也不注意自己的安全。”
“母后她也是一番關愛,本王還沒留下一個子嗣,如果出了什麼意外,那可就糟糕透頂了。”
李文斌的話把崔妍接下來想說的話都給堵回去了,她往角落裏縮了縮:難道這是在說給自己聽的?
果,果然還是要像那些無知的蠢婦一樣,生孩子嗎?
據說爲了子嗣興旺,每個女人可是要生五個孩子的!
這也有點太……
李文斌沒注意到以為要生五個孩子而正在嘆氣的崔妍,將蘇定方喊了來,兩個人湊到地圖前開始研究。
“據席君買傳回來的訊息,王君廓率殘兵現在已經到了這裏。”
看著蘇定方在地圖上指的地方,李文斌點點頭:“看來他確實是按照我們所命令的路線走的,那有沒有什麼別的異動?”
“沒有,他現在可謂是老實的很,就連打家劫舍,也是按著劫富濟貧的方式來。而且席君買盯得很緊,他就是想多帶一粒糧食也做不到。”
“嗯,很好。這是個很好的開端。距離清河郡還有多遠?”
“按照計劃,三天後就該進入清河郡的範圍,不過席君買說這幾天已經能遇上崔家派出的探子了。”
“好,傳令席君買,按照預定計劃,不得有誤。”
“喏!”
待蘇定方領命離去,崔妍才從角落中出來:“想不到,你居然真的對崔氏下手了,而且還是直奔他們的清河縣老巢去的。”
“本王已經說過了,就算他崔家底蘊再豐厚,也不是掌握了國家暴力機關的本王的對手。崔氏門生故吏遍天下,可這種時候又有誰能救得了他們?”
“難道,你就不怕被當作替罪羊?”
“第一,我父皇和母后不是那樣的人——如果換了別人,我肯定不會做的如此強硬。”
“第二,現在距離前隋末年大亂也沒過去多長時間,心懷叵測者為數不少,正好藉着這個機會對他們進行一下震懾。”
“第三,本王需要世家門閥所掌握的那些土地與勞動力。只有這樣,才能在接下來渡過這一場大劫難。”
眼看著初秋收穫季節即將到來,李文斌要做的就是積攢夠足夠的賑災糧食,靜待蝗災的發生。
本來他想要挑選的是嶺南地區,那裏地廣人稀,很適合大量種植土豆這樣的農作物。
只不過那邊實在是有點欠發達,就算要改造也沒那麼多的世界,那就只能讓世家們提前出出血,適應一下這個即將到來的新變革了。
三月二十七日,王君廓殘軍進入清河郡。
三月二十九日,十餘所縣城被攻破,由崔家人擔任的各級官吏被斬殺殆盡,縣城府庫被開啟,大量的糧食以及生產工具被分給了當地貧民。
三月三十日,二百餘名朝廷官員聯名上奏,彈劾秦王李文斌剿匪不力,有養匪自重之意,分明是意圖謀反。
請攝政皇后下旨,命秦王速速回京。
奏摺投到幕僚處後,如同泥牛入海,沒有一點反應。
第二天,這二百餘名官員中的一百七十多人被抓捕——罪名五花八門,什麼都有。
可不管是貪汙腐化還是未到四品就把家門開在挨着坊市這樣的小事,卻都有著一個共同點:
那就是罪證十分確鑿,根本容不得有半點抵賴。
這一百七十多人幾乎都是與清河崔氏有關係的,有的甚至本身就姓崔。
這樣一來雖然朝廷官員一下子少了許多,卻根本沒受什麼影響——
那些官員基本上都是擔任的閒職,要麼就是副手,本來也是有他們跟沒他們一樣。
甚至沒有了這些攪屎棍在裡面,朝廷的運轉反而更加便捷了。
這倒是讓長孫和幕僚處的幾位幕僚都沒有料到的。
而長孫對此也做出了迴應:給李文斌加了個山東道行軍大總管的職銜。
不過她只是攝政皇后加的職銜前面還有檢校二字:也就是暫代而已,等班師回朝後就要取消的。
這樣一來,李文斌就是三道行軍大總管,幾乎整個山東和河北都任由其折騰了。
這麼一來,長孫力挺秦王已經是昭然若揭,哪怕是個傻子都能看得出來。
與此同時,一封密信也透過信使送到了李文斌的手中。
長孫在心裏說了,李文斌想要的支援,她已經是能給的都給了。
接下來的大戲能不能唱完,能不能唱好,就要看他自己的了。
對此李文斌表示:父皇、母后以國士待我,兒臣必以國士報之。
送走了信使,崔妍站在身後給他捏著肩膀:“阿郎,看來您已經下定決心了,是嗎?”
“這個自然,我已經佈局了這麼久,甚至不惜將王君廓放走,為的就是這一天。怎麼,難道你現在有些後悔了?”
“這個也可以理解,畢竟那都是你的親族,是你長大的地方。如果你不想親眼看到的話,我就命人將你送回長安。”
“阿郎,奴現在已經是您的人了,按照他們從小教授的,奴現在和他們崔家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好,既然如此,那明天就隨我一起進入清河郡吧!”
四月一日,王君廓攻破清河縣,當即下令三日後封刀。
三天後,整個清河縣屍橫遍野,血流成河,除了一些特別要求的人之外,不過區區數日已經沒有一個姓崔的男丁還活著。
“喪心病狂”的王君廓是按照他們的花名冊進行點名的——而這個花名冊則是崔家老家主在目睹第九個孫兒被五馬分屍後,實在無法忍受才交出來的。
凡是姓崔亦或是與崔家交好的家族,都沒有逃過王君廓及其手下的屠刀。
反倒是普通的百姓佃戶們沒有受到什麼波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