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成了
嘴巴上說著痛心的人,實際上沒有半點動作。
反倒是白儒辰回到府上後,叫來了府上的管家。
“馬上給我安排下去,派人在各個鋪子裡收銀子,能收多少就收多少。”
管家看到白儒辰如此著急的模樣,一臉的奇怪,“老爺,您這是要做什麼?”
“別管我做什麼,你們就聽我的,按照我說的去做就行了。”
白儒辰道:“今日之內必定把所有音量都給我帶回來!”
管家還想說什麼,但白儒辰那著急的模樣,顯然不會給他詢問的機會,他也只能聽從老爺的話,麻溜的去找各大鋪子的掌櫃的,把銀子都給收回來。
不過這後院的事情都是女子來管,白儒辰突然要這麼多銀子,卻又不告訴管家到底是為何,白夫人也很奇怪啊。
“老爺,您突然要這麼多銀子是做什麼?”
白夫人奇怪的說道:“府上的銀錢一直都夠用的,你突然這一番動作,難免會引人懷疑啊!”
白儒辰沉默了片刻,道:“越州發生了旱災。已經持續了整整半年的時間。”
白夫人一愣,旋即明白過來白儒辰的意思,卻不滿的說道:“那與咱們家有何關係?這不該是皇上管嗎?國庫呢?”
白儒辰是聞言冷哼一聲,道:“若是那昏君有用,我又何必做這個?”
“老爺!”白夫人大驚失色的捂住了白儒辰的嘴,“這話可不能亂說!”
這樣的話要是被人聽了去,那可是砍頭的罪名!
白儒辰放下了白夫人的手,道:“我既然敢說就不怕他動手!夫人,您可知今日在朝堂上那……皇上是如何說的?”
白夫人搖頭,她一個後院的夫人哪裏會知道朝堂上的事情?
白儒辰便將那些話一一告訴了白夫人,聽完,白夫人也愣住了。
“這,這怎的會這樣?”
白儒辰也道:“是啊,我也想知道為何會這樣!”
“當初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這個國家,我以為自己找到的是一個明君,能夠帶領晉國走向更輝煌的時候。卻不成想^”
這個所謂的明君非但沒有帶來什麼好的,反而爲了一己私慾,用整個州府百姓的生命來作賭注!
如此胸無天下的人,如何能做一個明君?
白儒辰越是想就越生氣,氣自己當初瞎了眼纔會去找了這個人!
白夫人皺眉道:“那如今,該怎麼辦?我們,我們即便是拿出再多的銀錢出來,越州可是幾萬人啊!還有,還有十萬大軍呢?”
那些人可不是他們白家就能養得起的!
即便是掏空了全部的家產,他們全家人去街上要飯,所有家產變賣後得到的銀錢也只夠那些人撐個一兩天啊!
白儒辰聞言道:“能做一點是一點,何況,越州的人也沒有我們想的這麼蠢。”
其實白儒辰更想說的是寧傾瀾沒有他們想的如此蠢笨,但當著夫人的麵,這話還是不能說。
頭上那位可以容忍自己被人罵,但絕對不會容忍自己被拿來跟寧傾瀾作比較。
這樣的情況,他早就已經習慣了。
不過……習慣歸習慣,該做的還是要做。
與此同時,白家開始從鋪子裡收銀子的訊息也傳到了寧宇瀾的耳朵裡。
知道這件事時,寧宇瀾正躺在美人懷裏樂不思蜀。
“皇上,如今白儒辰這方作為,明顯是沒有將您放在心上啊!”
太監小聲說道:“今日早朝時您才說了,那些人不能去幫越州結果這白丞相就動手了,這不是在打您的臉是什麼?”
寧宇瀾手指輕輕的揉搓著美人兒的臉,聞言笑了笑,眼神迷離的看向身邊的太監,緩緩的說道:“黃公公,這事兒說得對,他白儒辰這麼做,不就是在打朕的臉嘛!”
黃公公哎了一聲,又小心翼翼的問道“那皇上您的意思是?”
說實話,黃公公早就看白儒辰不順眼了,這人經常讓他管束著皇上,不讓皇上做這坐那兒的,可要是他真的能管得住,還至於只是個太監?
再說了,他白儒辰當真有本事的話為何不自己來,還要讓他來?
想想就覺得煩人。
於是如今好容易能找到個機會在皇上面前給白儒辰上眼藥,他如何能不抓住這個機會?
想想黃公公就笑了,“皇上,這白丞相今日的所作所為,以……”
“行了。”寧宇瀾直接打斷了黃公公的話,道:“朕知道他想做什麼。隨著他去把!”
黃公公瞬間就愣住了,他驚愕的看著寧宇瀾,半點沒有生氣的模樣,這,這怎麼可能呢?
之前明明就挺生氣的,還十分不滿啊!
“皇上,那白丞相那邊,就不管了?”
寧宇瀾又慢慢的睜開眼,有些不耐的看著眼前的人:“那你去管?”
黃公公訕笑道:“奴才不敢!”
“不敢就閉嘴。”寧宇瀾一開始還真的以為黃公公敢做點什麼,來了幾分興趣的。
結果這人就是個嘴巴厲害,頓時就沒那個心思了。
他嫌棄的揮揮手,道:“行了,下去吧。別再我面前給我添堵!”
寧宇瀾當真是迷瞪了,說話都是顛三倒四的。當著一個太監的麵自稱我,沒有了半點皇上的威嚴。
不過瞧著他那紙醉金迷的模樣,似乎也看不出什麼皇上的威嚴出來。
黃公公搖搖頭,心裏嫌棄的催了一口,轉身就出去了。
等人走後,寧宇瀾才推開了眼前的幾個姑娘,道:“都下去吧,朕乏了,要休息了。”
一個衣著暴露的女子聞言靠在了寧宇瀾的身上,膩歪的說道:“皇上,您要是累了就讓奴家來服侍您休息……啊!”
女子直接被推倒在地上,一臉驚駭的看著方纔還柔情蜜意此刻就滿臉烏雲密佈的男人。
寧宇瀾厭惡的拍了拍身上的衣裳,尤其是方纔被女人碰過的地方,道:“滾!”
侍衛連忙過來把女子給拉了出去。
寧宇瀾這才走到了案桌旁,與方纔的迷迷糊糊的模樣全然不同,此時的寧宇瀾看上去竟帶著幾分陰桀。
他走到案桌旁,手指在玉璽上摁了幾下,只聽得咔嚓一聲,案桌後的書架就開始緩緩移動。
片刻後,書架後出現了一個黝黑的洞口。
若是白儒辰在場看到這一幕,必然會大驚失色,因為他常年都會待在御書房幫寧宇瀾批閱奏摺,但從未見過這個密室。
寧宇瀾隨手抬起桌上的燭臺,點亮後就走進了那個洞口。
很快,他就走到了盡頭。
此時寧宇瀾臉上的表情也變了,跟之前的吊耳郎當的不一樣,此刻的他看上去多了幾分敬畏和尊敬,還有一絲隱藏起來的恐懼。
“篤篤篤。”
他輕輕敲了幾下那石門,只聽得裡面傳來一陣腳步聲,他臉上的表情越發的恭敬。
石門被人開啟的那一刻,寧宇瀾也抬步走了進去。
石屋裏就是非常簡單的一張床,但那床都是千年寒玉做的床。
桌子也是漢白玉的桌子,整個石屋十分簡單,卻又奢華得不像話。
寧宇瀾將燭臺放在了漢白玉的桌子上,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對面前的人說道:“見過先生!”
面前站著的,就是個黑袍的男人。
聽到寧宇瀾的話,男人淡淡的嗯了一聲,那聲音十分動聽。
就是寧宇瀾也有片刻的失神,才垂首道:“先生,今日我已經按照您說的去做了,但接下來,應當如何?”
“皇上在擔心,我說的話不作數?”
男人聲音帶著幾分笑意,可語氣裡隱含的殺氣卻是沒有半點的隱藏。
寧宇瀾連忙道:‘當然不是。先生您多想了。’
他笑著道:“我只是擔心,若是不加以管制,或許這越州的寧傾瀾的確會有翻盤的可能。”
“皇上此言還是不相信我啊。”
男人的語氣帶著幾分失望,寧宇瀾連忙道:“先生當真是誤會了。我……”
“罷了。”男人抬手打斷了寧宇瀾的解釋,道:“倒是我的錯,先前沒有說好,讓皇上您誤會了。不過如今事情擺在面前,有些話咱們該說的,還得說清楚。”
“先生您說。”
“寧傾瀾當初是因為聖旨的原因離開的京城,但那聖旨到底是不是……相信皇上您應當比我還要清楚。”
寧宇瀾點頭,“這個自然。”
“既然清楚,那皇上就應當明白,寧傾瀾纔是真正的天子。”
男人似乎並沒有要幫寧宇瀾的意思,這讓寧宇瀾十分不滿。
“先生您此話是何意?當初是您交了我這個法子,讓我把寧傾瀾給趕出京城,如今您又說這皇位是他寧傾瀾的?”
說著寧宇瀾冷笑一聲,“您難道不覺得這說法有點過於可笑了嗎?”
“可不可笑我倒是不知道,但我知道一點,”男子轉身,面對著寧宇瀾。
即便是看不清這人的模樣,可寧宇瀾還是感覺到了一絲詭異的恐懼。
他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男人看在眼裏,嘴角也勾起了一抹淺笑。
“皇上不必害怕,我不會傷害你。”
“我只是想告訴你,這件事,或許您應當下死手了。”
“當初若是你直接殺了寧傾瀾,或許這件事,就沒有以後了。”
“越州,自然也就不在您的擔心範圍內了。”
男人的是話說得抑揚頓挫的,還帶著些許的感慨。
彷彿真的在替寧宇瀾後悔當初沒有直接對寧傾瀾下死手。
寧宇瀾咬牙,道:“所以先生的意思是,我現在需要繼續動手了,是嗎?”
“沒錯。”
男人語氣輕緩,“只有寧傾瀾死了,您纔會是真正的天子!”
這句話宛若一個魔咒,死死的扣在了寧宇瀾的腦袋上。
他垂眸思索了片刻,再抬起頭時,他的眼神滿是堅定。
“我明白了,多謝先生指點迷津!”
黑袍男子聞言笑了笑,道:“既然皇上已經明白了,那不知皇上何時能放我離開?”
“先生,”這下輪到寧宇瀾笑了,“朕請您來,是爲了國家大事蒼生大計,如今您坐在這個位置上,所得到的一切都是朕給你的。”
“您應當明白一個道理,若是朕不想給你了,或是要收回這些東西,那等待您的,可不是什麼好事。”
男人挑眉笑了,“皇上這話,是在威脅在下?”
兩人都不在說你我,石屋裏的氣氛也越發的劍拔弩張起來。
不過片刻後,黑袍男子妥協了,“既然皇上執意留下我,想必是還有什麼事情需要我解決。那我就再多留一段時間好了。”
寧宇瀾十分滿意對方的識時務,點了點頭,道:“先生放心,等我徹底的除掉了寧傾瀾後,必然會放您離開。”
不過到時候的離開是不是對方所想要的離開,那就不知道了。
黑袍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猜到了寧宇瀾話裡的意思,輕笑了幾聲,並未說話。
而後寧宇瀾便離開了石屋回到了御書房裡。
但他不知道的是,在他關上密道石門的那一瞬,男子起身掀開了寒玉床上的被褥,蒼白的手指在寒玉上嗯了一下,一個密道就出現了,男子跳下去,消失在石屋內。
……
洛河城
寧傾瀾收到京城那邊傳來的訊息時,整個人是淡然的。
反而是陸遠一臉氣得不行的說:“他們的意思,就是皇上不肯開國庫,不肯救人了?”
寧傾瀾挑眉,轉頭看著陸遠道:“陸尚書難得聰明瞭一會。”
陸遠:……也是不知道是不是該慶幸自己得到了王爺的獎賞?
“那我們現在應當怎麼辦?”陸遠皺眉道:“王爺,如今的情況比你我想想的都要的危險,若是京城那邊沒有支援,只怕我們的東西撐不過這個冬天。”
寧傾瀾點點頭,道:“不過不是說,丞相大人把東西送過來了嗎?”
隨著京城那邊訊息一同傳來的,還有白儒辰送來的各種糧食棉被,這些都是給災民的。
陸遠道:“的確是有,但白丞相一個人的家產,又能有多少?能不能撐一天都難說!”
旱災席捲的是整個越州,不只是單獨的幾個地方。
如今天的寒冷更是如此,也正因為如此,他們若是繼續這樣下去,纔會導致更嚴重的後果。
那樣的後果是他們承擔不起,也不願去想象的。
寧傾瀾聞言笑了笑,道:“話雖如此,陸尚書還是不必太過擔心了。”
他緩緩的說道:“莫家那邊的鹽場可是還有收入,據我所知,目前得到的東西也差不多了。很快他們就會送來第二批物資。”
陸遠聽到莫家的事,愣了一瞬,看著寧傾瀾道:“王爺的意思是,莫家會送東西過來?”
寧傾瀾挑眉,“我難道沒有跟您說嗎?”
陸遠:“您說了嗎?”
寧傾瀾淡淡的啊了一聲,“或許忘了吧。”
陸遠:……也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怒。
寧傾瀾又笑著道:“陸尚書若是沒什麼事的話就先回去把,或者您可以去城門口等著,那些東西也改到了。”
陸遠不相信,但寧傾瀾如此風輕雲淡的模樣又讓他覺得好像真的有可能的。
於是他急匆匆的去到城門口,卻發現跟自己一同過來的人早就在這裏等著了。
他們看到陸遠反而比陸遠看到他們還要驚訝。
“哎,陸大人您怎的過來了?”
陸遠:……“我不應該過來?”
那人連忙笑道:‘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之前沒想到不是?’
另一人也說:“是啊是啊,之前問您您都說不來的,我們還以為……不過您今日怎的過來了?”
陸遠非常會抓重點,“你們什麼時候跟我說過?”
幾人面面相覷,一人道:“那,幾日前不是就問您了嗎?第一批過來的時候我們還說,有人送東西過來了,您也沒來啊。”
陸遠:“你們當時也沒說是莫家送來的。”
若是知道的話他早就來了!
幾人哎了一聲,“那不是莫家送來的,還能是誰送來的?”
“我之前買的那些呢?”
陸遠之前可是出去大肆採購了一番,全部都弄完了纔回來的。
幾人聞言笑了,其中一人說:“陸大人啊,雖說您買來的東西的確不少,但要是一直靠著那些,咱們早就活不下去了!”
“是啊,這些日子您都沒看倉庫的嗎?”
陸遠:……還真的沒有。
最近寧傾瀾交給他新的任務,讓他徹查越州的官員,之前那些官員都是聽柳智章和曹槐安的,現在這兩人都已經死了,可以說是群龍無首。
這個時候也是最好拿捏他們的。
但要拿捏人,隨隨便便罷免一個官職也不能的,只能找出證據來。
為此他忙活了好幾個通宵,根本就沒時間去關注這個。
也難怪下面的人會說上次去找他結果他說了沒事兒別來煩自己。
“罷了,我的失誤。”
陸遠說著,就看著遠遠的過來了幾十輛馬車。
那迎風飄揚的旗幟,還就是莫家的。
看到這一幕,陸遠終於明白為何寧傾瀾一點都不著急了。
越州大旱,江南那邊卻是沒有。
相反,江南那邊今年要多舒服就有多舒服,所有百姓都有富足的糧食,不僅如此,甚至還有人特地帶著東西過來這邊賣。
越州不過就是缺錢而已,只要挺過了這個冬天,玲瓏那邊的水渠修好之後,大旱的事情就能得到解決了。
屆時越州也會再次恢復以前的繁榮。
而現在,莫家有的是錢。
一次送出去的鹽賺回來的銀錢就足夠他們生活半個月。
而他們還有這麼多……根本就不用擔心。
想到此,陸遠也是真的放心了。
……
與此同時,邊城
玲瓏此時站在瀑布的上方,看著遠處的風景,嘴角一點點勾起。
站在她這裏,可以看到那遠處的三條匯聚在一起的水渠。
今日,他們就要打通最後的一道關卡了。
“少主,一切都準備好了。”孟東鶴走到玲瓏身邊說道:“還有一刻鐘,他們就會挖開最後的渠道,水就能直接引入三條水渠裡。”
玲瓏點點頭,道:“好。”
等了一個月,為的就是今日。
只要今天成功的把水渠挖通,百姓們也就能有自己的水喝了。
一刻鐘的時間說長並不長,可偏生在這樣的重要關頭卻顯得如此的漫長。
越是靠近那個時間,心裏就越是緊張。
所有人都憋著一口氣,直到最後開始倒數,
“十,九,八,七……”
一萬人的聲音在此刻竟然比飛快下降的瀑布發出的聲音還要大。
即便隔得這麼遠,玲瓏也完全能聽到他們的聲音。
即便是她,也有些忍不住激動了起來。
更別說身邊站著的孟鷹和杜長遠了。
“一!”
聲音落下的那一刻,他們也挖開了最後的哪一個缺口。
“唰!”的一聲,那水決堤般涌入了水渠中。
遠遠的看去只見一條碧綠色的帶子慢慢的分成了三條,而後一點點的往前面延伸而去。
萬人的歡呼聲震天響,玲瓏都能感覺到腳下的土地在顫抖。
就跟她此時的心一樣。
“曨曨曨曨!我們成功了!”阿仔歡呼著,差點就要跑出來了,最後還是死死的按捺住自己激動的內心,卻把玲瓏累得夠嗆。
“小點聲。”玲瓏揉了揉耳朵,道:“我腦子都要被你吵炸了。”
“嘿嘿嘿,這不是激動的嗎!”
水流一點點的往下,但下面的湖水卻沒有半點下降的跡象,原本是什麼樣子,如今看上去還是什麼樣子。
玲瓏也越發感覺到,這個湖水當真是深不見底。
不僅如此,阿仔也發現了,“曨曨,這個湖好像很深哎!我都感覺不到。”
“你現在在懸崖上。謝謝。”
“但懸崖最多也就百米,可我能感知到的範圍是兩公里呀!我都察覺不到哎!”
玲瓏一愣,道:“你說你,察覺不到?”
兩公里深的湖,那是湖嗎?
玲瓏覺得有點不對勁,或許,她應當下去看看?
一開始只是單純的想去看看,但這個想法冒出來後,就宛若春風過後的野草,在她心裏瘋狂的竄個頭,慢慢就變成了一片草原。
叫囂著讓她下去看看。
玲瓏沉默了片刻,問阿仔:“你能護我在水裏多長時間不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