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據理力爭
林寧此刻還愣在門口,簡直有種蕭瑟的味道,這尼瑪就把我給放了?不在乎我去告密了?這女人對自己的手段也太有自信了吧。
柳菁哪裏還能想這麼多,她只不過是方寸大亂,不想讓林寧識破,才把他弄出去罷了,但是林寧怎麼可能知道她的一舉一動呢?
內奸做到這種地步也是絕了,她這種行為,完全是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啊,多虧她此次遇見的是我,若遇見別人,估計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她死不死我不知道,反正我就要死了啊!”
說好的三天內毒發,那我就再等三天好了,反正要死要死都要死,也不急在這一時了。
想到這,林寧挑了下眉毛,而後雙手背在身後,悠哉悠哉的下樓去了,那模樣正可謂是美的冒泡。
林寧走到大堂後,不少文人都望著林寧的表情竊竊私語。
“這國公大人是得手了?不然怎會樂的如此開心?”
“唉,當真是才子配佳人,若是我也有國公大人的才情,莫說是一個懿姑娘了,就算是天仙也定被我收入囊中啊!”
旁邊那人白他一眼,道:“這青天白日的,你怎麼就做起春秋大夢來了,你以為誰都能如國公大人一般嗎?”
“你這麼急眼做什麼?我不過是幻想一二,都不成嗎?”
林寧穿過人群,直到走出花暖閣時,纔將那些閒言碎語拋在身後,他瞧著外面甚好的陽光眯了眯眼睛,真是渾身舒暢。
可就在他離去後不久,柳菁就喬裝打扮,一路進了大周皇宮。
而國公府的周圍,一時間熱鬧非凡,不單是多了許多小販在此擺攤,更有許多窮酸秀才慕名而來,每日癱坐在餛飩攤前,望著國公府的牌匾暗自出神。
除去那些窮酸秀才外,在此支攤的小販便是柳菁派出的謎機處中的金隊密探。
而且林寧喝去的‘溫柔鄉’也根本就無毒,但是那又如何?反正林寧也不曉得。
這邊的林寧剛回到府中,心情就是格外舒暢,在接受完一種僕人的行禮問安後,便鑽進了屋子裏,美美的進入了夢鄉,就連夢中想的都永恆天帝的寶座。
此時的皇宮正籠罩在夜色之下,柳菁身披暗色斗篷從小道處,一路暢通無阻的進了宮中,而後輕車熟路的摸進了御書房。
她進去時,姜明月正端坐在龍椅之上,頭也不抬道:“對於今日所發生之事,我大概已經知曉。”
柳菁取下罩在頭上的帽兜,露出一張傾國傾城的面容,她蹙了蹙眉頭,道:“非也。”
而後柳菁就將今日的所見所聞全都告知了姜明月,而後取出了那張一直卷在袖口中的詩作,遞了出去。
姜明月將宣紙展開,那首清平調赫然立於紙上,不過瞬間的功夫,七道光芒輪迴閃爍,歸於平寂之時,只餘下濃重的墨香。
姜明月不由自主的抬起指尖,撫摸在那些字跡之上,心中微微泛起盪漾。
“這便是那首農興之作?”
柳菁點頭稱是,而後繼續說道:“……當時他明明已經飲了溫柔鄉,神色迷離,我見狀便乘勝追擊想將他引至我的圈套內,好試試他的定性,於是我便編了一個暗夜群細作的名頭,讓他放棄大週轉投暗夜國,誰知他一聽,原本還迷離的眸子突然清醒,竟然直接將我推了出去。”
話至此處,柳菁忍不住勾了勾嘴角,雖說丟臉的是她,但是於整件事情來說,卻是值得她高興的。
“我再三引誘,他絲毫不聽,我便拿他的姓名做威脅,他也是寧死不屈,我問他為何,他只說了一句。”
柳菁捏了捏手指,緩緩道:“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人生自古以來有誰能夠長生不死,我要留一片愛國的丹心照映史冊,這邊是林寧的氣節。
聞言,姜明月的神色也是一震,這句話實在是太過震撼。
“朕早該知道的,他從始至終都是一個忠國愛國的人才。”
“是啊,陛下,我大周在此動盪之際能得到這麼個人才實在是彌足珍貴!只是……”
說到這,柳菁的語氣猛地一頓,姜明月抬頭看她,視線對視之間,柳菁才道:“只是陛下,我始終覺得,他這種人實在是不適合攪和進來。”
姜明月眉目微蹙,問她,“原因。”
如若不將他牽扯進來,又何故要做這麼多來試探他,既然現在已經確定了林寧是個忠君愛國的人才,怎麼就不能加入復興大周國運中來?
“我就是覺得他不適合。”
“為什麼,你對他還是懷有疑心?”
“當然不是。”柳菁下意識的否定道:“經過今日之事,我對他的人品已經是疑無可疑,可是陛下,話雖如此,但是林大人他過於執拗,不懂得變通,就算是旁人拿他的性命威脅他,他也是一心求死,完全沒有想過該如何脫身,你不覺得他確實不適合嗎?”
聽她說完,姜明月有一瞬間也陷入了沉思,從上次的舌戰群雄事件開始,他也是如此,完全不懂計策,只懂得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現如今我們所做的事,大多都是暗地裏進行,萬事只有一個忍字。”
“就算大周群雄割據,陛下被人嗤之以鼻,李相被人嘲昏聵,貪汙腐敗,我呢?一個花暖閣的閣主,這些事情在外人眼裏,遭人唾棄,但是隻有我們自己知道,我們做這一切的目的究竟是爲了什麼。”
從前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如今放到檯面上說,不免令人動容。
姜明月嘆了口氣,她肩上的擔子過於重,肩負著整個大周的國運,她卻不能訴說,只能自己一個人默默的承受著。
“所以說,林寧的性子實在是不適合加入我們的計劃。”
“而且林寧他太過剛正不阿,遇事莽撞,他是適合生活在陽光底下的人,看不得旁人受一點屈辱,如果被他知曉我們的行徑,你覺得他會忍住不將此事公之於衆,為我們討份清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