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僅僅只是提出來一個想法，沒想到鷹長空還真的將這種隔絕物給弄出來了，某種意義上來說鷹長空真是一個天才。

    不過……姜寧發現自己似乎有些低估了眾生蒙塵的威力。

    若是沒有眾生蒙塵的話，憑藉着鷹長空如此恐怖的執行力。即使是沒有姜寧的提醒，製作出這樣的隔絕物也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都是姜先生的想法很好，看來是成功了。”

    見到姜寧臉上的感嘆笑容，鷹長空緊繃的精神也放鬆了下來，成功了就好。

    他也沒想過聖文竟然還能夠擁有這樣的妙處，但隨著這些天的深入研究，鷹長空才逐漸發現聖文中蘊含著的神奇力量。

    再察覺到這一點的鷹長空越發憎恨之前被姜寧發現的秘術，若不是那種秘術的影響，他們何至於整整三年的時間都在原地踏步？

    “不要妄自菲薄，我只是隨口一說，真正出力研究出來的人還是你。”

    將隔絕物放下的姜寧，想了想後望著鷹長空問了一句：“鷹進士，若是蘭陵想要謀反的話，會受到大儒甚至是半聖的阻攔嗎？”

    沒想到姜寧開口竟然就是這樣大逆不道的話，鷹長空臉上的表情頓時就變得僵硬了起來。

    實際上對於姜寧想要謀反的行為，鷹長空早就預料了，只是鷹長空他們已經習慣了彎彎繞繞，沒想到姜寧竟然會如此直接。

    “不好說嗎？”

    見到鷹長空半晌沒有說話，姜寧抬手託著下巴，眼中出現了思索之色。

    鷹長空的遲疑就能夠說明很多事情了，看來半聖當中又或者說是所有半聖對於當今的曌皇仍然存在有效忠的想法。

    知曉這一點以後，姜寧表示有些不能夠理解。讀所謂的聖賢書卻沒辦法保護這蒼生，這當真是讀書人的道？

    “不是不是。”

    趕緊擺手的鷹長空，發現這個動作有些不雅後，又迅速放下手：“姜先生。雖然曌皇有些決策很……有傷天和。可曌皇一開始還是想著爲了整個景國的，若是姜先生想要謀反的話，半聖肯定是不答應的。畢竟換個皇帝可以，只是讓半鬼當皇帝……他們定然不會允許的。”

    之前在景陽城當官的鷹長空，自然是見過半聖幾麵的。

    除了國師比較好說話以外，其他兩位半聖都顯得有些迂腐，這也是鷹長空剛剛沒說話的原因。

    “我什麼時候要當皇帝了？”

    本來以為鷹長空顧忌的是其他方面，沒想到只是這個的姜寧，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啊？”

    聽到姜寧的反問，輪到鷹長空有些不理解了，做了這麼多難道不是想要當皇帝嗎？

    “我不會當皇帝的。之所以做這些，只是不忍景國的百姓遭受這種劫難。皇帝的話，可以讓楊磊來當。”

    聽到姜寧提到了城主的名字，再聯想到城主平常在姜寧面前的模樣，鷹長空頓時就悟了。

    感情不想當皇帝，是想要當攝政王啊。

    不過這種方法好像行得通，至少比曌皇當皇帝要好上許多，畢竟姜寧現在提出來的方針，都是不夾雜私心，並且能夠對鬼族造成深重打擊的注意。

    “先看看這個，鷹進士當初是在景陽城當過官對吧？我想要知道翰林司史記中所記載的，和你所認知的差距有多少。”

    將史記堆到鷹長空的面前，姜寧想要從另外一個人的描述當中，看待當初景國發生的事情。

    見到話題竟然如此跳躍的鷹長空，也沒有多說什麼，畢竟他曾經也很嚮往翰林司這個地方，也想要看看史記當中到底是怎麼記錄的。

    一刻鐘後，鷹長空憑藉着自己過目不忘的文術，很快就將史記給瀏覽完了，臉色鐵青。

    “怎麼？”

    看到鷹長空如此難看的表情，姜寧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妖魔雖然控制了翰林司，不過有一點妖魔肯定沒辦法做到，那就是翰林司之前所記載的歷史。

    從中對比以後，就能夠找出翰林司究竟何時被控制的了。

    “裡面所記載的都是真實存在的，只不過翰林司執筆官在記錄的時候，露了一些內容。”

    “姜先生，翰林司有問題。之前翰林司會記錄的歷史，並不會隱瞞任何內容，只是會稍加用筆墨遮掩一些關鍵之處，絕對不會像這般。”

    聽到這句話的姜寧，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他等的就是這個。

    慢悠悠將手中的茶盞給放下，望著驚慌不已的鷹長空，語氣平靜。

    “那可以看出來，是從什麼時候發生改變的嗎？”

    只要找出翰林司改變的時間，大致就能夠確定妖魔出現的時間了。

    “大概是亂世71-74年這個期間，當時發生的事情有些多，所以我不是很確定到底是那個具體時間。”

    直接精準指出位置的鷹長空，抿了抿嘴望向了姜寧：“翰林司，也被那種奇怪的秘術控制了嗎？”

    翰林司所求的文道乃真實不虛構，這種文道使得他們能夠進入翰林司記錄一切。他們之前也就只能夠用筆墨掩飾關鍵，卻截然做不到這種隱瞞的行為。

    現在翰林司卻能夠隱瞞重大歷史了，這代表了很多東西。

    “十有八九。”

    實際上姜寧有著十成十的把握，只是看到鷹長空眼中悲慼的神色，姜寧嘆了口氣。

    “曌皇難道真有問題嗎？”

    聯想到姜寧剛剛話題跳躍到實際上，鷹長空腦海中頓時就出現了很多關於曌皇的猜測。

    “嗯。”

    這倒是可以直接說的事情，姜寧點了點頭：“當初曌皇莫名斷掉糧草導致弒鬼城全數死在了鬼族手中，這件事情曌皇是如何說的？”

    “關於這件事情我只聽到了一些風聲，當時那個時候我已經離開景陽城了。”頓了一下，鷹長空說出自己當時聽到的事情：“曌皇給出來的說法是，星太子已經背叛人族轉而和鬼族合作，所以才能夠做到戰無不勝，所以他不顧半聖和大儒的反對，勒令斷掉了前線糧草，導致前線戰事潰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