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這本身就是一個逐漸被扭曲的世界，不過……”

    說到一半的姜寧陡然就沉默了，或許是蘭陵城堡正在走上正軌，又或許是每個居住在蘭陵的百姓臉上流露出嚮往的笑容。

    一切都太過於真實，以至於姜寧在恍惚間都有些忘記了，這本身就只是一個場景。即使是在這裏扭轉了人類的命運，他們也不會活過來。

    “不過現在正在好起來。”

    抬手握住了姜寧的右手，洛青雉很是自然接住了姜寧那未曾說出口的半句話。

    有時候姜寧很聰明，有時候又會因為一些事情而讓自己處於迷惘當中。實際上姜寧不曾發覺的事情是，東皇鍾和六道碎片長達兩百年的佈局，又怎麼可能只是一場虛妄。

    “是的，沒錯。”

    鷹長空眼中的痛苦，逐漸演化成了火光，星星之火已然在蘭陵城堡亮起。

    然後鷹長空就和鐵匠打成一團，開始說著他雕刻聖文最好是武器上本身就有相應的紋路，隨即就開始和鐵匠一起打鐵。

    明明是個文士，卻能夠和鐵匠這些壯漢在一起如此融洽。望著這一幕的常安平，心中若有所思，或許這才應該是文士應有的模樣，而不是一身腐朽氣息。

    “不高興了？”

    明明應該制定下一步計劃的姜寧，此時卻沉默著坐在洛青雉身邊一言不發。

    見到很是變扭的姜寧，洛青雉不由輕笑了一聲。

    可惜這個世界沒辦法使用留影鏡，不然洛青雉一定要好好將姜寧這幅模樣給拍下來。

    “有一點。”

    若是其他人詢問姜寧定然會一口否決，只是這個問這個問題的人是洛青雉。

    姜寧嘆了口氣，有些惆悵：“即使是最後實現了將所有鬼族趕出去，也終究只是一場夢而已。青雉……你剛剛不應該。”

    “膽子大了！姐都不叫了！”

    抬手拍了一下姜寧的腦袋，洛青雉有些不高興，這不是就在埋怨自己亂說話嘛。

    拍完之後，洛青雉又很無奈的揉了揉：“你怎麼知道這是一場夢呢？”

    “難道不是嗎？”

    “你知道六道嗎？”

    搖了搖頭，洛青雉問了一句。

    見到姜寧眼中那一閃而過的驚訝，洛青雉就知道姜寧是知道六道的。

    “我也不知道這個世界為什麼會存在著原本科技側的六道碎片，不過源神院當初非要摧毀所有科技側發展的智慧文明，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和六道有關？”

    “嗯。智慧文明雖然前期羸弱，可他們擁有著六道的力量作為支撐，在星球上生活的人類將會生生不息，只要能夠晉升五級文明，就有萬千大道供他們選擇。”

    “這讓源神院當時的大長老很不滿意，因為源神院一開始就以一切來源都是神源為宣傳，在神域中享受了足夠的尊貴，所以他們要扭曲這個錯誤。”

    “後續的事情我就不太清楚了，不過根據記載當中的顯示，他們並沒有成功，可六道還是沒了。”

    這也是洛青雉最為奇怪的一個地方，源神院本身就蘊藏著各種各樣的虛偽和傲慢，可在這種事情上面，他們竟然會承認自己的失敗，也是很奇怪的一件事情。

    “也就是說，之前我們所見到的不是真實世界，現在這個世界纔是真實世界？”

    大概明白洛青雉這番話意思的姜寧，眼前一亮問道。

    “我也不清楚，只是這個世界的力場正在發生變化。”

    這一點洛青雉倒是不能夠確定了，她只感受到了這裏有六道的碎片。當初源神院傾盡全力都沒辦法做到摧毀六道，一個五級世界，應該沒那種能力對付碎片。

    跟別說……六道本身對於人類就有所偏愛。

    “原來如此。”

    姜寧眼中浮閃過若有所思之色，他就說制定這個場景的意義在什麼地方？又為什麼第五高校會藏在這這個場景當中，如果按照洛青雉的說法來推演，那一切都說得通了。

    或許兩個世界都是真實的時間，只是六道使用了輪迴的力量將其一分為二，大部分都分化給了未來，一部分留在了過去。

    用輪迴的力量幫助他們逆轉了時間長河來到了這個原本事件開端之地，就爲了拯救未來的景國。

    所以系統纔會特意所說，這個世界給姜寧留了個位置，這樣就算不上是篡改了。

    “誤會你了，對不起。”

    吐出一口濁氣的姜寧，望著洛青雉很是歉意。

    他不想要給人無端的希望，即使是善意的謊言歸根結底也是謊言。對於讀書人印象向來很好的姜寧，不想要做這種事情。

    “哼，姐姐在你心裏，難道就是那種不分青紅皁白的形象嗎？”

    鬆開了握住姜寧的手，洛青雉抱著手臂很不滿意地看著姜寧。

    這下姜寧徹底處於了劣勢，畫風發生了轉變。

    五天後。

    楊磊在隔離站親自接送前往景陽城的火車站，旁邊的守城軍此時手中都捧著獵鬼槍，腰部彆着雕刻有聖文的唐刀。

    現在他們已然擁有對抗惡鬼的手段，即使是猛鬼在前，他們也有一拼之力。

    “嗚！”

    鳴笛聲響徹蘭陵上空，火車城制動裝置啟動緩緩降速停靠。

    “城主，不辱使命！”

    手中捧著一本厚重冊子的冷孤月，嘿嘿一笑從車廂內走了出來。。

    這一次的路上還算是順利，基本沒有遇到大規模遊鬼，翰林司也沒有人特意阻攔，一切都是那麼的順利。

    “先去檢查，檢查完了再過來。”

    蘭陵城堡各處都在進行著大改造，為的就是日後能夠朝著外面進行拓展。

    鍊鐵廠也火力全開，日夜不停的開工鍊鐵，就只是爲了完成以後的謀反。

    和姜寧猜測到的事情一樣，當聖文能夠成功烙印在冷兵器上以後，眾生蒙塵之術的效果就變得微乎其微。

    後續再加上論語在學院內部大規模流傳，消失已久的文氣再次籠罩蘭陵，一層能夠抵禦外界邪魅的無形防護罩出現，徹底滅殺了眾生蒙塵。

    “得令！”

    冷孤月將手中的東西交給專人後，老老實實跑去排隊等檢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