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說些什麼的顧長順，纔剛剛張嘴，就被曌皇開口給打斷。

    “淪陷的地方已經淪陷，現在做什麼都無濟於事。其他城堡也會收到訊息加強防禦的，不用顧大人為他們操心這些事情。”

    “顧大人若是真沒有事情做的話，最近這些事情就待在學院裏麵研究學術吧。希望年前能夠給朕一個完美答覆的話，全民棄文從武或許就要在年時提上日程了。”

    “言盡於此，朕有些乏了，顧大人退下吧。”

    所有的想法都被曌皇這些話全數堵了回去，顧長順心中的無力感逐漸蔓延向四肢，整個人迷迷糊糊走出了皇宮。

    望著高掛在天空中的太陽，顧長順並沒有感覺到絲毫溫暖，甚至還覺得渾身冷得要命。

    明明太陽一直都在，可為什麼景陽城會變成如今這幅模樣呢？顧長順無法理解，甚至顧長順有些埋怨那些半聖，這種緊要關頭為什麼不出麵勸說曌皇。

    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回到了自己的院落當中，顧長順低著頭整個人身上散發著頹廢的氣息。

    “這個世界已經完蛋了，你根本沒有必要為其如此努力。”

    “來吧，來投入我們的懷抱，你會找到真正的真理。”

    “人類終究還是太過於弱小了，只有加入我們，你才能夠得到解脫。”

    耳邊細碎的低語突兀出現，不斷縈繞在顧長順耳畔進行著蠱惑。

    此刻顧長順文宮當中的浩然正氣也如同風中的燭火一般，幾欲熄滅。

    “顧長順。”

    一個平靜的聲音，如同平地驚雷般震醒了顧長順。

    周圍那些充斥著蠱惑的聲音也在這一刻消失不見，迷茫的顧長順抬起頭，望著站在門口的國師，一臉不知所措。

    “為何會如此？”

    言昶思有些不明所以，離開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回來就變成了如此不堪的模樣？

    莫非是皇上又說了些什麼，擾亂了顧長順的文心不成？

    “國師，我不明白。”搖了搖頭，顧長順聲音中充斥著不甘：“淪陷城堡的百姓，不也是我景國的子民嗎？為何陛下能夠做得如此狠心，認為他們是可以犧牲的物品，而不是一條條活生生的生命呢？”

    蒼藍和西鑄接連淪陷，光是不確定統計都有三十萬人死於鬼族之手。若是失去了這些子民，那景國存在的意義又在什麼地方呢？

    人族之所以憑藉着羸弱的身軀在大地上擁有了這般成就，憑藉的就是團結友愛，憑藉的就是自強不息。

    可若是丟掉了這兩樣東西，那人族還能夠被稱之為人族嗎？顧長順不能夠理解，所以希望言昶思能夠給出一個確切的答案。

    沉默著聽完顧長順這一番聲嘶力竭的致辭，言昶思也沒有嫌髒，直接坐在了顧長順旁邊的泥地當中，和其並肩坐下。

    “有怨恨我們？”

    此刻的景國，有且只擁有三尊半聖，一般的情況下，他們是不會輕易出手的。

    一方面是每一次出手都不會像是之前一樣，能夠藉助初始文章補充欠缺的文氣，只能夠透過緩慢的做文章，來慢慢恢復。

    另一方面就是，有關於現在的景陽城。看似一片祥和風平浪靜的景陽城，實際上並沒有顧長順想象中那麼美好，甚至比起外面的鬼族入侵，還要糟糕萬分。

    半聖必須要保持自己全盛的狀態，才能夠應對那未知的一切。

    “有。”

    本來想要搖頭的顧長順，沉默許久，最終才吐出了一個字。

    他只是大儒，現在大儒的地位早就和以前有所不同。畢竟大儒只能夠對付厲鬼，甚至還要幾名大儒同時聯手纔可以做到，人微言輕之下，曌皇自然不會聽他過多的話語。

    可半聖不一樣。只要半聖存在一日，那鬼族就永遠不可能攻入景陽城。所以不管半聖說了什麼，曌皇都會細心聆聽的。

    “你倒是實誠。”

    聽到顧長順這堅定不已的話語，言昶思頓時哭笑不得，隨後搖了搖頭，抬手用文氣佈置下了一層隔絕文術。

    當金黃色的光芒籠罩院落之際，顧長順剎那間感覺自己的頭腦清楚了一些，可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變故，顧長順也不清楚。

    這短暫的清明被言昶思看在眼中，心中若有所思的言昶思，這才緩緩開口：“你可有發現到一些蹊蹺之處。”

    “什麼蹊蹺之處？”

    最近蹊蹺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被如此詢問的顧長順，一時間也不知道言昶思究竟是再問什麼事情。

    “關於曌皇，關於景陽城以及為什麼半聖不出世。”

    直接點出了三個地方後，言昶思也沒有過多言語，而是收起了話頭：“好好思考這些問題，你會從中發現一些事情。到時候希望你不會在埋怨半聖，也希望你能夠潛心做文章。畢竟景國……已經很就沒有出過半聖了。”

    還沒等顧長順問清楚個一二，言昶思就撤去文術消失不見。

    畢竟這裏可是景陽城，長時間使用文術是個不理智的行為。

    “這些問題，很蹊蹺嗎？”

    明明都已經察覺到不對的顧長順，在隔絕文術消失的那一刻，明明很是清晰的大腦，又變得混混沌沌。

    只是此刻和之前狀態有所不同，比起曌皇所說的那些話語，顧長順更加你詳細言昶思的話。

    心中有了這樣一份種子，顧長順也不再迷茫，文宮當中的浩然正氣也在緩緩恢復。

    默默調動浩然正氣保護著自己的大腦，那種清醒觀世的感覺再次出現，顧長順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之處。

    ‘我會弄明白的。’

    心中唸叨了一句，顧長順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還是和之前一般渾渾噩噩。行屍走肉般回到了自己的書房，關上房門的顧長順沒有看到。

    當他的影子消失在光芒下的那一刻，一道黑影怪物正在其中扭曲，並且不斷被做什麼東西吞噬著。

    “需要我感知什麼？”

    望著走進房間裡面的姜寧，洛青雉此刻已經展開了力場，等待姜寧提出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