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敵詩？”

    聽到姜寧放出這樣的大話，顧長順不由上下打量了姜寧一眼，心裏面嘆了口氣。

    現在東皇鐘的力量，已經不足以抵擋那濃郁的鬼氣了，想要在這種環境下寫出殺敵詩，至少得半聖才能夠做得到。

    他雖然也是半聖，但那也是曾經的事情了。現在他的文宮衰竭，文心停滯，文膽破敗，連個大儒都畢竟比不上了。

    不過看到姜寧如此熱切，顧長順也不忍心決絕，露出慈祥地微笑對著姜寧點點頭：“那就多謝小友了。”

    寒風襲來，淅淅瀝瀝的落雨聲降落。沒想到這個世界也會下雨的姜寧，抬頭看了一眼窗外，隨後才問道：“可否借顧老的墨寶一用？”

    這件小屋能夠屹立不倒，歸根結底就是顧長順曾經使用過的墨寶上所攜帶著文氣。要是用這樣的墨寶寫出那首詩，或許能夠讓顧長順的處境好一些。

    “當然可以。”

    到不在意墨寶上面那些文氣的顧長順，咳嗽了兩聲對著姜寧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即使是這幅落魄而狼狽的模樣，顧長順身上的文人風骨不曾褪去半分。有那樣的詛咒存在，像顧長順這樣的大佬，想要投靠鬼族實在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

    只是他沒有這麼做，所以他值得姜寧這首詩。

    來到書桌前，姜寧掃了那些教案一眼後，小心將其抱起騰出空間。

    開始研磨的姜寧，平靜著自己的心神。

    毛筆這種東西，在藍星上訓練的時候姜寧接觸過一段時間。寫不出太好的字，但至少不是像狗爬一樣。

    “僵臥孤村不自哀，尚思為國戍輪臺。夜闌臥聽風吹雨，鐵馬冰河入夢來。”

    當最後一個夢字落在宣紙上，殺敵聲在藝瀾村外響起。

    墨寶上的文氣全數注入宣紙當中，一支鐵血軍隊就這樣伴隨著雨水出現。他們注視著下方的惡鬼，身上殺意十足。

    “咚！”

    東皇鍾也發出了極其亢奮的響聲，包圍姜寧的文氣試圖鑽入他身體當中，只是被幽藍能量給排斥在外。

    察覺到這一點的姜寧，這才明白自己為什麼沒辦法使用文氣，原來是幽藍王的緣故。

    鬆了口氣的姜寧，頓時心神暢快，他就說自己的字應該沒有那麼醜纔對。

    見到姜寧無法吸收文氣，那些被詩句引來的文氣才心有慼慼鑽入了顧長順身體當中。

    空蕩的文宮重新被文氣所填滿，顧長順身體上的頑疾也逐漸開始恢復。

    眼睛瞪大的顧長順，朝著姜寧看去，這是怎麼做到的？這是傳世文才擁有的效果，今天下午那一篇重現的傳世文也出自姜寧之手？

    “去吧。”

    那支鐵血軍隊還在等待著姜寧的命令，姜寧輕笑了一聲，對著他們說道。

    烈烈馬蹄聲響起，鐵血軍下山，奉命殺鬼，平亂葬。

    “顧老？”

    見到顧長順的身體狀況恢復了不少，姜寧試探性叫了一句，將失神的顧長順給喚醒。

    連忙起身的顧長順來到了姜寧身邊，朝著那篇詩文看去。

    “好……好啊！”

    瀏覽一遍的顧長順，身體忍不住開始顫抖，眼眶也有些溼潤。

    這比起當初他們的任何一首殺敵文都要好上數倍，即使是鬼族想要汙染這篇文，不付出三個恨意的生命作為代價，基本不可能實現。

    要是當初姜寧也在的話，那他們人族何至於落到這等悽慘的局面？

    “送您了。”

    見到顧長順如此喜歡，姜寧笑了笑說道。

    這首詩的作者，和顧長順面臨的處境何其所像，也正是因為這樣，顧長順纔會如此喜歡。

    “姜小友，這是你自己所做的嗎？”

    試圖將宣紙拿起來的顧長順，卻發現原本很是輕盈的宣紙，現在卻重若千金。

    傳世文的表現，沒得跑了。

    “並不是。”搖了搖頭的姜寧，想了想解釋著：“這是我很喜歡的一位老人所創，我也是有幸能夠看到。此時此刻感覺和顧老情況相同，故而想要將其寫出來送給顧老。”

    這種詩文給姜寧幾輩子都寫不出來，雖然藍星也是他的星球，但冒領抄襲這種卑劣的行為，姜寧還是做不出來的。

    見到不是姜寧自己所做，顧長順有些失望。不過這份好意，讓顧長順心裏暖洋洋的。

    至少文之一道沒有徹底斷裂，還是有人繼續行走在這條道路上。

    “我很喜歡，謝謝你，姜小友。”

    文氣滋養著身體，順帶治好了顧長順咳嗽的毛病。

    臉上的死氣消失了不少，略帶紅潤的顧長順，望向了姜寧：“我能夠為你做些什麼嗎？”

    “唔……我想要知道鬼族入侵之前，這個世界是什麼樣子的。”

    並沒有忘記系統交代任務的姜寧，還惦記著該如何找到六道碎片。

    莫非東皇鍾是六道碎片？這有些不太合理。

    不過東皇鍾能夠守護著這個學校幾百年，能量肯定是從碎片中汲取的，找到東皇鍾或許就能夠找到碎片。

    “讀書人的世界。”

    負手而立的顧長順，身上長衣無風自動：“有一位天外來客教會了我們科技，也讓我們世界實現了人人有學上，人人有書讀的理想。”

    “而他的要求，就是讓我們在這個地方，建立一所高校，也就是現在的第五詭校。但這一切都只是表面，鬼族之所以不敢強硬掌控，就是因為他們想要找到真正的第五高校。”

    裏外兩層學校？聽到這裏的姜寧，當即就想到了留在寢室裏麵的邀請函。

    “真正的第五高校？”

    順著顧長順的話問了一句，姜寧感覺任務已經完成了一半。

    早知道這麼簡單，之前就不那麼膽戰心驚的了。

    “嗯。東皇鍾本體藏匿的地方，鬼族真正想要的是汙染聖器，從而偷樑換柱得到聖器中蘊含的力量。”

    “不過他們沒想到的是。真正的第五高校，即使是我們都不知道在哪裏，他們卻想著掌控外表的第五高校，將其逼出來，簡直可笑。”

    “就連顧老也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