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一件隱身衣
雖然剛開始不信,但這話從趙嬰的口中說出來,項羽也就信了。
“那公子,咱們該怎麼辦?”
如今連陛下的麵都見不了,他自然知道這件事背後的厲害,肯定是胡亥跟趙高聯手了。
胡亥能派人千里追殺公子,如今又劫持了陛下,把持了內宮,要是對公子起了殺心,那公子可就危險了。
趙嬰示意他跟自己轉身回去,邊走邊說道:“有辦法,我今晚再來一趟就是了。”
不是沒辦法明著進宮嗎?
那他就悄悄來。
宮門守衛森嚴,裡頭更是調換了不少侍衛,胡亥和趙高明顯不讓他們不認可的人見陛下。
但這些事,都難不倒他。
晚上,剛吃過晚飯,趙嬰就從系統裡調換出來一件隱身衣。
就這燈光,他緩緩低頭,看向自己的手心。
燈光下,五指被隱身衣蓋住,就像一條手臂忽然被截斷似的,若不是手感明顯,他都要被眼前這景緻給嚇住。
這隱身衣是之前在莊子裡做任務時兌換出來的,一直也沒有機會用,如今用來正合適。
他嘴角浸出一絲笑意,緩緩抬手。
隨著他穿衣裳的動作,寬大的隱身衣將他整個身子都罩住了。
此時若是有人進來,定看不到屋裏有人。
趙嬰的房門無聲而動,開啟了一會兒就關上了。
他徑直穿過府邸的迴廊,當著門邊兩個守衛的麵就走了出去。
宮門口,幾個侍衛正蹲在門後面一張桌子上喝茶,另外還有幾人靠著宮門打盹,周圍靜悄悄的。
趙嬰就這樣堂而皇之的走了進去。
除了走路時帶動起一絲輕風,幾乎了無痕跡。
熟門熟路的找到嬴政的寢殿,他在窗邊聽了聽,裡頭依稀傳來幾聲輕咳聲,聽起來確實是嬴政的。
只是,這聲音很虛弱,像是久病之人忍著病痛咳出來的。
他心裏一沉,推門進去。
床榻上,一個蒼老的男人側臥著,眼睛半睜不睜的,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出一臉疲態。
許是宮人們知道他走不掉,不知道躲到哪兒偷懶去了。
趙嬰將隱身衣收起來,輕輕走到床前。
“大伯。”
他試探著開口,床上的人忽然一動,眼睛緩緩睜開一條縫。
嬴政的眼睛渾濁,沒有一絲光亮,他皺著眉頭打量面前這個人影,半晌才現出一絲亮光。
“贏嬰……”
他看清了面前的人,臉上也有些激動,伸出胳膊就要撐著坐起來。
趙嬰趕緊過去扶他。
看著往日裏風光無限的陛下如今被病痛折磨成這樣,他心裏也不太好受。
“大伯,我才走……你怎麼就……”
嬴政又咳嗽了幾聲,嘴唇哆嗦了幾下,似乎是有話要說,臉上升起些隱忍的痛苦,手指往桌上指了指。
“水……”
自從晚飯被宮人餵過些白粥,他就沒有再喝過水了,此刻喉嚨裡乾的厲害。
趙嬰會意,趕緊起身倒水。
只是,桌上的茶水早就涼了。
他有些為難,眼神環視一週,想看看有沒有烹茶的小爐子。
嬴政又咳了幾聲,沙啞著嗓子道:“快給朕……有水就行了……”
趙嬰這才趕緊將涼茶給他端過去,對方接過後很快放到嘴邊,咕咚咕咚喝了起來。
喝的急了,茶水順著他的嘴角往下流,溼了一大片衣襟。
趙嬰看著他喝水的動作,眼光逐漸現出一絲怒意,等對方喝完,他趕緊接過來,問道:“大伯,他們居然連水都不給您喝……”
嬴政喝完了水,這纔有了些精神,聽見這話苦笑幾聲,冷哼道:“他們想讓朕死……朕就偏不如他的願,咳咳……”
窗外吹過一陣夜風,似乎連空氣都冷了幾分。
“贏嬰,朕知道……朕知道你有辦法,帶朕出去……”
嬴政神色激動,伸手抓著趙嬰的衣襟,眼神裡有怒意,有不甘,也有一分祈求。
如今他的兒子都敢逼死他,他只有依靠面前這個年輕人了。
說起來,這人才是最適合接管大秦的。
“大伯,出去後,您有什麼打算?”
趙嬰並不說自己是如何進來的,只看著他的眼睛,眼光深沉眸光幽暗。
到底是歷史上統一六國的人物,雖說如今身體不如從前,但是智謀還是有的,他想知道對方對今後是怎麼打算的。
嬴政深吸一口氣,道:“他一直想要我的虎符,但我沒給他,邊防營的人……護城營的人,都可以調動。”
說到這,他頓了頓,似乎幾句話將身上的力氣用光了似的。
緩了一會兒,他纔看著趙嬰,認真道:“再不走就來不及了,你快帶朕出去。”
趙嬰點頭,“好。”
說完,他眼神閃爍了下,起身又倒了一杯水,手指輕輕在杯沿抹了一下,然後回身將水遞過去,“這一趟出宮,得費些精神,大伯您再喝點水,儲存體力。”
嬴政想也不想就接過來,又喝光了。
只是這回,他喝光後,眼神卻逐漸迷離起來,支起的半個身子搖晃了幾下,很快就歪過去不動了。
趙嬰見狀,這纔拿出隱身衣穿上,身子藏在衣裳裡,他看著床上的男人,抱歉道:“對不住了,這東西不能給你看,我怕你嚇著……”
說完,回身就走了出去。
周圍房間都黑乎乎的,只有遠處幾間宮人的房裏還有昏黃的燈光,他轉過好幾道彎,除了偶爾經過的巡夜的侍衛,並沒看見別人。
很快進了內宮,他從馬廄旁邊找了輛車子,緩緩推到了嬴政的寢殿外頭。
嬴政還在昏睡。
趙嬰使勁拖了拖他的身子,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
雖說病了這麼久,看起來瘦了很多,但嬴政這具身體還是沉的很,他手臂都累酸了,才勉強將對方從床上拖下來。
一路有驚無險,躲過了巡夜的侍衛,很快就看到宮門口了。
看著那裏幾個男人,趙嬰眉頭微微一皺。
只能將車子先放下,拿出準備好的迷藥走過去,當著對方的麵將藥下在了那壺茶裡。
幾個人絲毫沒感覺到身旁有人,還在有一搭無一搭的說著話,不時端起面前的茶杯輕輕抿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