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燕王二子
這馬車裏嘀嘀咕咕的,正是燕王的二子,朱高熾和朱高煦。
這馬車停在這時間也不短了,烈日當空又悶的很,雖然朱高熾一人獨佔了大部分空間,可還是喘的厲害。
而朱高熾的心思也是極為縝密,進京都低調得很,不僅不穿華服,不帶侍候,連馬車也是毫不起眼。
而他們兄弟倆剛一入京,就遇上了楊文帶大軍啟行,爲了避人耳目,更是屈尊避讓,躲在這小巷子裡,連車簾也不敢掀開。
朱高熾一步一步謹小慎微,如今聽見朱高煦如此放肆,不由得出聲提醒。
他可是不能讓朱允炆抓住他們一點錯處,給了朱允炆可乘之機。
朱高煦對於長兄這副模樣頗為不屑,在他眼裏,朱允炆不過是個膽小如鼠的皇帝,但他們此番回京,代表的可是燕王,所以他也不得不收斂起來,不再評論朱允炆。
“長兄,我們即刻面聖嗎?”
“不,我們先去拜見我們那舅舅。”
藩王回京,必定是要先拜見皇帝的,只不過他們二人身份尷尬,只是代替燕王回京,所以相對自由,不必立刻面聖的。
朱棣遠在遼東,他們封地無王,若是真的用這個理由不來,他朱允炆也不能就此發難,但是爲了燕王府的面子,他朱高熾還是帶著二弟祝朱高煦來了,封地只留下了還未及冠的三弟。
而本就知道朱允炆心裏打著算盤,他們定是不能貿然前去,得先找個人打探打探情況。
而他們的舅舅家,魏國公府,是最好的去處。
幾個舅舅都是朱允炆身邊的得力干將,不愁沒訊息。
大軍行進完畢,朱高熾立刻喚了馬伕上前,一路向着魏國公府而去。
而這輛樸素的馬車確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一路悠悠駛到了魏國公府門口。
朱高熾和朱高煦互相攙扶著馬車上下來,剛剛站穩,就看見魏國公府的大門緩緩開啟,一道靚麗的身影竄了出來。
來人可不就是徐妙錦。
朱高熾見狀立刻迎了上去,親切的喊道:“三姨,好久不見。”
而徐妙錦看到兩人,先是有些詫異,但是又立刻回過神來,飛身上馬,對著兩人說道:“我這會子有事,你們自便。”
隨後一騎衝出,只留下一片灰塵。
而被留下的朱高熾和朱高煦面面相覷,臉色都不太好看。
這明顯是認得他倆的,那為何又這般冷漠?他倆可算是熱臉貼冷屁股,自討沒趣。
怎麼回事?
這許久沒見,按理說應該是熱情的迎他們進去,可是徐妙錦竟然把他們丟在這?
這是待客之道嗎?
還是說,朱允炆那邊有什麼風聲,搞的魏國公府要和他們劃清界限了?
兩個人有些摸不著頭腦,互相看了眼,就往魏國公府裡面去了。
而另一邊的徐妙錦,正風風火火的朝著軍工處而去。
她也不是故意對朱高熾和朱高煦冷漠,只不過是她日思夜想想出來的點子,忙著跟工匠們分享,生怕忘了,所以她才急著去軍工處,也不敢跟多跟他們搭話。
現在這個時期,因為有朱允炆的示範,所以社會風氣都開明的很。
女子不必禁足閨閣,也可以自由活動,當然也可以參與國家大事。
而徐妙錦對先進器物尤其的鐘愛,而朱允炆也是默默支援,給了她令牌,讓她可以自由進出軍工處。
而朱允炆和徐妙錦更像是靈魂伴侶,朱允炆負責給工匠們佈置任務,而徐妙錦就從中協助工匠們發現細節,提供新奇的思路,最終完成一代兵器的改革。
而如今軍工處的工匠,也都習慣了徐妙錦的加入,視她為一員。
工匠們以傳承手藝為主,其中的道理卻不能指明一二,而徐妙錦的加入正好彌補了他們這一缺點。
徐妙錦出身大家,書香門第,自然是熟讀各大書卷,而且還是武將世家,兵器和理論都是一頂一的好。
所以有了她的幫助,各種細部的難題也都一一迎刃而解,不是什麼難事。
而關於開花彈的改良,先前提出的火鐮設想已經算是完成了一半。
在徐妙錦的引導下,工匠們成功研製出了重量不均勻的開花彈。
這種開花彈底部較重,就像是個羽毛球一般,扔出去總是頭先落地。
而這火鐮,就是裝在這重的一面,這樣落地撞擊,就能擦出火花去引燃。
而這個想法變成摺子遞到朱允炆案前,朱允炆是頗為震驚,這種想法本來是他準備給陷入瓶頸的工匠們的提示,沒想到他們竟自己琢磨出來了。
而引火的問題解決了,接下來的新問題纔是重頭戲。
如今的火藥純度不夠,只靠火鐮撞出的一點火星根本點不燃。
而換成易燃的棉布,也不能保證每次都能點燃。
而不能點燃的開花彈,也就沒有了意義。
所以這半月一直沒有什麼突破性的進度。
而朱允炆這兩天遞過去的特製棉,也因為太容易燃燒被棄之不用。
雖然目前的進度還是止步不前,但是徐妙錦卻從這種特製棉中有了一些新想法。
她徐妙錦這兩天在屋裏整日閉關,終於是有了一點思路,所以此刻迫不及待的要跟工匠們討論。
所以便顧不得她的兩個外甥了。
而魏國公府這邊,朱高熾和朱高煦進了門才更是傻了眼。
諾大的魏國公府,出來迎他們的,竟然是還沒及笄的徐妙怡。
幾個舅舅竟全都不在。
這情況是有些蹊蹺了,朱高熾心裏一沉,這下想探情況,怕是有些難了,眼下只能等等看了。
而朱高熾和朱高煦兩兄弟,從待客堂從晌午坐到了晚上,都沒等來一個舅舅。
傍晚時分回來的徐妙錦,只用了些糕點就回房不知道鼓搗什麼去了,至始至終他們也沒搭上話。
而在魏國公府呆的半天,朱高熾是心都涼了,朱高煦也是沒了進京的精神頭。
兩個人都是感覺出了不太正常,俗話說甥舅
一家親,打斷骨頭連著筋,現在看情況恐怕是生變故了,要不然也不會如此冷落自己的親外甥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