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咱媽摔傷了
在他們一家人的認知裡面,楊樹可一直都是一個好好讀書的娃兒,在學校別說犯事兒了,就連遲到早退的都沒有,這說的犯事是什麼意思?
楊樹可從來都沒有和家裏說過。
楊國強立馬就疑惑的看向了楊樹:“樹兒,怎麼回事?”
“爸,屁大點事,街上遇到幾個欺負人姑娘家的小流氓,我給他們一頓教訓,不過下手太重了,四個人有三個住院了,就花了不少時間扯皮,現在都沒事了。”楊樹笑著說道:“你看,我這還有人家給的獎章呢。”
說著,他就從拉開自己的棉衣將掛在脖子上的獎章給父親看了。
看到這枚獎章,楊國強那叫一個樂呵啊:“好!不愧是我兒子!好啊!”
這說話的時間,大姐楊麗君就立馬抱住了他:“哎喲,我們的小弟長大了,現在都能見義勇爲了!怎麼,那小姑娘有沒有感謝你啊?或者說,你有沒有剛好看上人家小姑娘?”
抱是抱著了,就是這大姐還把楊樹當小孩子一樣,那比起常人大了一圈的傲然也壓迫在楊樹的身上,那柔軟的觸感讓楊樹的臉微微泛紅,連忙掙脫了出來說道:“姐,你說啥呢?”
一家人在這樂呵著打趣楊樹,何彩萍和周強兩個人站在邊上顯得有那麼一點多餘。
二姐楊招娣冷眼看著發愣的二人,問道:“你們怎麼還在這?”
何彩萍在這一片地兒也算是個名人,特別是她那張出了名的嘴,但凡是有個芝麻綠豆大的事兒,一天時間,整個高橋鄉的人就都知道了,這也讓各家各戶的人都不想招惹她。
周強更是這兩年賺了不少,特別是這兩年在鎮上做口罩工廠,賺了不少錢,這嶽公村出了名的寡婦村,他就想著過來看看有麼有不錯的小姑娘帶回去給自己當個小媳婦。
哪知道會有這種待遇?
何彩萍脾氣立馬就上來了,擼起袖子就罵罵咧咧的:“你們什麼意思,這關心你家小靈以後的日子這纔給你們找了個好人家,不領情就算了,還罵人?針準備讓小靈跟著吃苦啊?楊國強,你家那口子現在急著用錢,誰不知道?你三個女兒家裏那還能拿出多少錢?”
周強也繼續笑著說道:“老楊啊,我知道你啊,想法先進,想著讓你女兒也好好讀書,當個大學生,之後啊,造福社會,但是你想想,這才高中,之後還有大學,學費,生活費,各種費用比比皆是,這必然是要讓麻煩你的女兒女婿還有你兒子是吧?再說了,女子無才便是德……”
“閉嘴。”面對自己父親還有姐姐十分恭謙有禮的楊樹聲音十分的冷,他指著房門說道:“是自己滾還是讓我給你們趕出去?!”
小靈怯生生的躲在楊樹的身邊,緊緊的拉著他的手,眼中帶著淚花,她的心中有無數的委屈。
“什麼人啊……”何彩萍繼續在那碎碎念,不過這話才說道一半,聲音就硬生生的被楊樹的眼神給打斷了。
那一雙眼不帶任何的感情色彩,就這麼看著她,看得她心裏瘮得慌,一步步後退。
“這都什麼年代了,口中還嚷嚷著這些東西,你這些年都白活了是吧?”楊麗君也十分不樂意的下了逐客令:“還不走?”
周強眼睛一眯,也沒有繼續在這賴著,丟下一句“你們會改變想法的”就走了。
這個時候,楊樹才沉下臉,看向了父親。
“爸,媽的身體怎麼了?”楊樹的聲音十分急切。
他拉著靈兒的手,往屋裏看了一眼,並沒有看到母親那熟悉的身影。
“她……”楊國強欲言又止,一時間不知道如何開口。
楊樹又看向了自己的三位姐姐。
她們三人也都嘆了一口氣,別過頭去,沒有言語。
咯噔。
楊樹心裏出現了一個最壞的想法,他看向靈兒:“小妹,怪……咱媽,怎麼了……”
饒是這幾年他見識了很多,此時說話的聲音也帶著些許的顫抖。
靈兒拉著他的手,咬著嘴唇,淚花還在眼中的打轉:“媽……媽她前些日子下去挑水,結果……上山的路上不小心摔了下去……腿,斷了。”
“人呢?在哪?”楊樹連忙問道,他還看向了自己三位姐姐:“姐,你們沒有接媽去鎮上治療嗎?”
楊招娣示意他不要著急,說道:“之前在市裏的醫院治療,最近纔剛接到鄉里的衛生院。”
楊樹這纔是放鬆了些許:“我想去看看咱媽。”
……
要說這些年的變化,最大的也就是這鄉里的衛生院,以前這衛生院的建築都有幾十年歷史了,房子老舊老舊,牆面都開始泛黃了,小時候的他甚至覺得這衛生院隨時都會塌了,現在再來看的時候,這衛生院已經換了一個位置,更是換了一棟全新的建築。
“之前媽在市裏的醫院住院做了手術,爲了保住媽的那條腿,前前後後,醫保報銷了之後還是花了二十萬。”三姐楊思迪給楊樹說道:“大姐夫和二姐夫忙前忙後,出錢又處理的,現在爸他都不好意思見他們了。”
大姐楊麗君和二姐楊招娣也就比楊樹大了幾歲,兩個人運氣還算不錯,嫁了個好人家,家庭和睦,生活也很舒服,在小鎮上有車也有房,如果不是她們兩個家裏還有些錢在,這二十萬就楊樹家裏的情況,死活是拿不出來的。
“嗯……我這些年都還沒見過兩位姐夫,該去好好感謝一下。”楊樹點點頭。
一行人來到了病房,此時的母親楊娟還躺在床上休息,聽到動靜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眼病房的門口。
當她看到帶頭進入病房的是楊樹的時候,她喜上眉梢:“樹兒!”
不過隨後她的表情就明顯變了一下,一絲痛楚閃過,她還是掙扎著想要起來。
“媽!”
楊樹三步兩步的就來到母親的床邊連忙按住她說道:“您傷勢還沒好,躺著休息吧。”
說著,他就看向了那打著石膏吊在那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