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透著股奶香
沈靖淡漠的目光輕輕掃了過去:“何事?”
趙大夫心裏莫名一抖,分明只是個窮小子,竟有種高高在上的尊者之氣,他是不是眼花了?
“有話好說,何必動不動就見官,這衙門也不是給你們家開的,縣官老爺沒那麼閒不是?”
“嗯。”
嗯是什麼意思?趙大夫氣的腦瓜子嗡嗡的。
“可是深夜縱火,你覺得這個罪行官府會不會管?”沈靖聲音不大,只有他們兩人才聽得到。
這下趙大夫徹底慌了。
“誰……誰誰告訴你的?”這件事只有村長知道,他不可能傻得往外亂說。
“你別管是誰,總之我有證人。”
剛纔他不過是隨口試探,但從他的表情中依然可以斷定一切。
“把他眼寄給你蒙上,帶走!”
“不……不要!”
沈靖等人抓著趙大夫就往村子外面走。
半道上,嫌他太吵,連嘴帶腦袋一塊給蒙上。
趙大夫只覺得一路顛簸,頭暈目眩,卻不知,此時的自己不過是被吊在一顆大樹上,時不時的被人悠盪幾下。
而樹下沈靖等人正坐在一旁看著熱鬧。
他已經打發人去賭場送信,火燒他沈家木料房屋,還有賭場的欺凌,他沈靖今日要逐一討回!
賭場裡,李掌櫃正坐在櫃檯裡數著進賬的銀子,就看到夥計急匆匆的奔過來,跑的那是滿頭大汗啊。
“掌……掌掌掌櫃的,大事不好了!”
“慌什麼慌!沒出息的東西,不知道規矩嗎?”李掌櫃恨不得一算盤拍他腦門上。
夥計嚇得頓時止步,蔫了聲。
李掌櫃放下算盤,不以為意的問:“什麼事?”
“找大夫被抓了。”夥計道。
“哦……什麼?!”李掌櫃嗷的一嗓門,把賭桌上的人嚇了一跳。
他連忙收住聲,壓低了問:“該不會是沈靖吧?”
今兒個一大早可是帶齊了賭場裡的打手,說要到沈靖家去討債。
“正是啊,掌櫃的,你瞧,這是給您的紙條。”
李掌櫃將拿紙條開啟一看,上面工整乾淨的一行行楷寫著:若想贖人,便拿紋銀百兩,否則衙門見。
夥計見掌櫃的臉色慘白,不由得問:“要不要報官啊?”
“報你個頭!”李掌櫃連忙鑽進櫃檯裡開始拾道銀子。
壞事了,看來他們之中竟然還有讀書人,若是趙大夫那個孬種供出背後的事,別說他,就是他背後的老闆還有整個賭坊全都得完蛋,那可是掉腦袋的大事啊!
就連縣太爺都沒那個膽子包庇!
不行這件事可大可小,他可做不了主。
思索著,他連忙寫了一封信對著手底下人道:“把這封信送到京城,務必親手送到他手上!”
手下帶上心,快馬加鞭直奔京都而去……
掌櫃的送來的銀子足足多了二十兩。
“沈靖啊,我們掌櫃的有言在先,銀子你拿了,這件事咱們哪說哪了,就莫要追究了,你說是吧?”送銀子的下人試探著道。
“好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若是主動惹到我頭上,我定要抓去見官!”
沈靖將銀子接到手裏,這才讓兄弟們放人。
趙大夫頭上的布套一拿掉,心頭那個暗恨啊,“好你個沈靖,竟然算計我?”
賭場的下人連忙捅了捅他,“您快別說了。”
趙大夫見是李掌櫃的親信,徹底閉上了嘴,沒敢再多言,忍下心中的不服跟著離開了。
沈靖將拿二十兩銀子拆開,“哥幾個這些日子跟著沒少遭殃,這些是他們多給的,大夥兒拿去分了。”
幾個工友誰也沒伸手。
李倉白了他一眼:“你把我們當什麼人了,嫂夫人天天採藥送藥沒收我們一文錢,我們不過是出了把力氣,何況又不止是爲了你,這趙大夫不除,全村的人都得跟著繼續遭殃,你出頭我們謝你還來不及呢。”
另一年長些的道:“要是想謝也行,回頭你小子有什麼賺錢路子可得想著我們點,不過眼下還是蓋房子要緊,恰好我們這些天也沒找到做工的地方,大夥閒著也是閒著,先幫你把房子蓋起來再說。”
幾人不等沈靖開口,三下五除二的把他家的房子都商量定了。
沈靖淡淡一笑,如沐春風:“諸位今日的情,我沈靖記下了!”
要是再說就矯情了,以後這兄弟還處不處。
但趙大夫……
想到礦場的事故,沈靖眼眸裡猶如暴風雨捲過,深不見底。
他帶著銀子回到瓜棚,楚凌月正在跟李倉的媳婦聊天。
“哎呦,這說誰誰到,怎麼樣了啊?”
李倉媳婦從瓜棚裡出來,手裏還端著一個空了的盆子,一看便是過來給他們娘三送吃的來了。
“多謝弟妹,銀子要回來了,李倉和二奎他們去幫我買木材,我來接他們回家。”沈靖抱拳行了一禮。
李倉媳婦連忙錯開,“你看你這人,客氣個啥,鄰里鄉親的,俺們家李倉還不多虧了嫂子。”
“走,我幫你們把東西拿回去。”
說著自顧的將棚子裡的東西提上,還牽住了沈千臨。
楚凌月沒明白他們雲裡霧裏說的什麼,發現這李倉媳婦嘴可真是嚴,明明什麼都知道,卻一個字都沒透露,這女人,值得交!
誰說好漢無好妻的,這許家和李倉兩家的媳婦就都好的很。
沈靖也不好一直打擾人家許二奎,天氣也不冷,便將茅草屋簡單的收拾了一下,用木板子架起了一個簡單的床鋪,四口人在上面將就幾天。
傍晚歇下來的時候纔給她講了事情的經過。
楚凌月聽的雙眼發亮,一巴掌拍在他的肩頭:“行啊你,看起來憨厚老實的,沒想到做起事情來還挺有手腕。”
上次大牢裡是一次,這次又一次。
她手肘不由得靠在他肩膀上,問:“唉,你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
沈靖臉色微微一僵,耳尖迅速被染成了紅色。
一半是因為,他確實還有件事,可……那件事不能跟任何人說,否則定會遭來殺身之禍。
而另一半,則是因為跟跟著女人的距離實在太近。
他坐著,她站著,知不知道此刻的姿勢,她的那兩塊棉花糖正面向着自己。
好像還透著股奶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