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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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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醋罈子打翻了

    “我沒受傷,弟弟昨天嚇到了,早上才睡著,也沒有受傷,都好好的呢!”沈千臨生怕孃親不放心,還擼起自己的衣袖,“娘你看,沒有傷!”

    楚凌月這才放下心來。

    她四下看了看,這是許大奎他們家,只不過此刻他們都不在。

    肚子裡一陣飢腸轆轆,她問:“那你幫孃親去廚房看看有沒有吃的,我餓了。”

    這都快中午了,上次吃飯還是昨天晚上呢。

    沈千臨連著應了兩聲,噠噠的跑出去了,不一會就端回來一碗粥,遠遠的就能聞到香味。

    “孃親,這是爹爹專門上山打了兔子給你熬得粥,可香了!”

    楚凌月晃了晃碗裡的勺子,幾不可聞的哦了一聲,心裏卻跳的有些快,“對了,木料怎麼樣了?”

    這些木料,可是花了她不少錢呢!

    “只剩下一半了,幸虧村子裏的叔叔嬸嬸來的快,不然,這一半的木料都剩不下。”

    楚凌月心裏頓時亂糟糟的。

    昨天她還帶著兩個孩子暢想未來,結果現在一把火燒得什麼都不剩了,就連原來的房子也都被燒了。

    一片狼藉。

    “娘,你不要不開心,你看這個!”

    楚凌月渾身疼,還心疼,她不想動,只隨意的嗯了一聲。

    沈千臨小手從後面拿過來,竟將一束花遞到了她眼前。

    “這個是爹爹專門給孃親採的花,孃親你不要不開心了好不好?”

    明明眼前的這束花只是山上隨意長著的野花,但這一刻,在楚凌月的眼裏卻格外的好看,甚至勝過了她曾經見過的無數華麗、昂貴的花束。

    “娘你不喜歡?”

    “孃親喜歡,你爹呢?”也不知道那個家被燒的還剩下多少,總不能一直住在別人家裏。

    “爹爹他出去了,說晚上就回來,讓我好好照顧你。”

    “哦。”楚凌月心不在焉的應下,腦子裏思索著這場大火的因由。

    昨晚逃跑的時候房門被人在外釘死,很明顯是有人故意為之,而他們如今有矛盾的就那麼幾家。

    誰的嫌疑最大呢?

    沈靖此時此刻正坐在滿地黑灰的家門口發愁。

    木料雖然救回來了一半,但是,他卻沒有錢將被燒燬的那一半木料給補上,若是再找楚凌月借……沈靖實在是拉不下那個臉。

    所以他這一坐就做到了傍晚。

    許二奎他媳婦熱心的很,老早的就送來了吃的,三萬白米粥,兩個蒸紅薯,還有一碟子鹹蘿蔔。

    “家裏沒啥好東西,你湊合吃啊。”

    “弟妹客氣了,這已經夠麻煩你們家了,又是幫著種田,又是幫著做飯的。”許二奎看著五大三粗,實際上比沈靖還小兩歲,她自然得叫弟妹。

    二奎媳婦雙手掐腰眼睛一瞪:“嫂子你這說的什麼話,要是沒你那醫術俺家二奎這會子還不定躺到猴年馬月呢,別說上工賺錢了,只怕是我們娘倆就要給嗚嗚……”

    她這一說就動情,直接哭了起來。

    “弟妹,你快別哭,都怪我不該亂說我……”楚凌月急得想下地,結果一動扯痛了傷口。

    二奎媳婦手往下一拿,哪裏有什麼眼淚,她嘿嘿一笑:“行了嫂子,你就好吃好喝的住著。”

    她瞧了門口一眼,納悶道:“你們家沈大哥怎麼光在門口晃悠不進屋呢?”

    說著人便迎了出去,沈靖這不得已只好走進屋來。

    一頓飯吃的是悄然無聲。

    ……

    第二天一大早沈靖就出了門,這想著該去哪裏找份工,又跟謝宋寧走了個頂頭。

    沈靖裝作沒看見打算繞開,可他往東她就往東,他往西,她還往西。

    終於,男人被惹怒,目光冰冷如霜的盯著面前的人。

    謝宋寧輕輕一笑:“沈大哥,我是找你有事,你家著火,肯定需要錢吧?人家說什麼魚魚的,我就自作主張的給你找了一份活。”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沈靖側目。

    謝鬆寧頓時美得鼻涕冒泡:“對對對,沈大哥,你好有文化。”

    可若是別人告訴他他還信,這村長家的話,任憑他們說破大天他也是不甘心。

    就在他打算離去時,同村的葛六過來打招呼:“謝小姐,村長說的那活兒是在鎮子裡吧?”

    謝宋寧連連點頭:“對,我正勸沈大哥也去呢。”

    “沈大哥你再不去名額就沒了。”她扯了扯沈靖的袖子,示意他快點做決定。

    沈靖真想著不止他一個人去,或許不是假的,再一想到囊中羞澀,他咬了咬牙,最終向銀子低了頭。

    “在哪?”他問。

    謝鬆寧兩眼頓時放光:“你答應去了?快快快,跟我來。”

    兩人在謝宋寧的帶領下來到了鎮子上,而招工的地方則是鎮子上的一家賭坊。

    裡面魚龍混雜的環境讓沈靖不由得皺緊眉頭。

    沒一會,賭坊裡迎出來了一人,謝宋寧連忙介紹:“老闆,這就是我說的那位,他身手好,體格棒,你可得好好照顧他啊。”

    那老闆消瘦如猴,一臉的奸相,小眼睛在沈靖身上打量一圈,隨意揮了揮手:“行了行了,來了就趕緊幹活。”

    謝宋寧戀戀不捨的離去。

    那老闆把兩人叫進去,瞧了眼沈靖:“你去後院把茅廁裡的糞掏了。”

    “那他呢?”沈靖問,尋思兩個人一起能快點。

    “我說你呢,你管別人做什麼,還不快去,不想要工錢了!”老闆扯著嗓子厲喝道。

    沈靖不再言語,立即去了後院。

    茅廁裡一股惡臭襲來,他忍著臭味提著糞桶去掏糞。

    誰知剛把糞勺伸過去,裡面突然冒出來一個正在撒尿的人照著他身上就呲去。

    幸虧沈靖躲得快,可還是被淋上了一滴。

    “看不到有人嗎?晦氣!”那人朝著沈靖啐了一口氣沖沖離去。

    他這掏糞的正是賭坊營業的高峰時期,一會兒一個人,哪個都是暴脾氣,一桶糞硬是掏了大半個時辰。

    緊接著老闆又叫他把糞桶和茅廁全都動手刷一遍。

    這一天下來,他全身是惡臭連連,走路上除了狗沒人敢挨着他近點。

    “老闆,該發工錢了吧?”

    那誰知那老闆一聽到工錢頓時火冒三丈,一蹦三個高。

    “你還敢跟我提工錢?今天讓你掏糞,你把我的客人都給我得罪跑了,我沒找你賠錢就不錯了,你還敢跟我要,你知不知道攪和了我兩個局子我虧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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