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一顆大靈芝
沈靖從不拖沓說幹就幹,如今正是漸暖的七月,柺子村地處東南,現在開種水稻也不晚。
加上許二奎他們那些工友的幫忙,這邊地裏的活幹的是熱火朝天。
楚凌月也沒閒著,雖說水稻田這邊能賺錢,可需要時間,這段時間總不能坐吃山空吧。
早上做好了飯菜便揹着簍子上了山上。
前陣子採藥她近乎把這周圍的幾座山全都趟熟了,依照不同藥材的生長特性,她朝著一座山頭走去。
撥開低矮的蕨葉,一顆木桶粗的老樹樁出現在眼前。
樹樁上面長滿了青苔,而樹木的根部已經腐爛了大半,她撥開雜草,眼前頓時一亮。
一株碗口大的靈芝出就長在那裏。
這靈芝色澤靚麗,表面光滑,少說得有十年之久。
她興奮的將這株靈芝才摘下來,用葉子包上放到簍子裡,又用雜草蓋住其餘的小靈芝,起身繼續朝前尋著有用的東西。
傍晚,沈靖留著工友們在家裏吃飯,只是左等右等也不見楚凌月回來。
心裏不禁有點擔心。
“我說你媳婦這跑哪去了?”許二奎問。
沈靖心中有些擔憂,害怕又是謝宋寧找她麻煩,連忙起身:“你們先吃,我去看看她。”
剛要出門,就聽著李倉指著外面:“那不就是嫂夫人麼,她背的什麼那麼重?”
幾人好奇的圍了上去。
楚凌月臉上的笑容抑制不住,連忙從簍子裡抓了把野果放到桌子上:“你們幾個先吃,我進去洗洗手。”
她提著簍子往裏走,還不忘對沈靖打了個眼色。
沈靖看出她有事要同自己說,便跟了進去。
一進門,楚凌月立即扒開簍子上面的野果蘑菇,緊接著將一個用葉子包裹的東西取了出來。
“猜猜這是什麼。”楚凌月一臉神秘的看著他。
沈靖眉頭皺成了疙瘩,“藥材?”否則她不會這麼開心。
楚凌月瞥了他一眼:“算你聰明!”
她小心翼翼的開啟葉子,沈靖的雙眸跟著瞠大,呼吸不由得放輕。
“這是靈……”
楚凌月一把捂住他的嘴:“噓……財不可露白。”
沈靖點點頭,周禹望他們已經是一個教訓,他不會那麼傻的重蹈覆轍:“你收起來,我去外面招呼他們。”
“好,明天你停一天工,去集上把它賣了。”
……
翌日,沈靖停了田裏的活去集市上,哪知有人跟了一道。
沈靖來到鎮子上最大的藥鋪,將靈芝拿了出來:“掌櫃的,您收這個嗎?”
掌櫃的挑著眼皮一看,不禁瞪大了眼睛,但隨即按耐下來:“模樣瞧著倒是不錯,就是這顏色太亮了,誰知道是不是假的。”
沈靖一看便知道這人打了什麼主意,拿了靈芝就往外走。
掌櫃的這下可著急了,連忙從櫃檯後邊繞過來,拉著他的衣袖道:“別急,我是說剛纔離得遠沒看清,你再讓我看看。”
沈靖雖然不信,但這家藥鋪是鎮子上最大的,也是唯一能給高價的,他便退了回來。
掌櫃的,笑了笑,伸出了兩根手指頭:“二兩,怎麼樣?”
這小子一身粗布短打,看著就是個沒錢的主,這給的價格還不得美上天。
“看來展櫃的心意不誠,那算了。”沈靖拿著靈芝就往外走。
掌櫃趕緊拉住他:“五十兩,一百兩,一百兩已經是最高價了!”
沈靖定在在原地想了想楚凌月的估價這才點頭:“成交!”
這靈芝若是拿到京城那些大地方,少說也得買賣他個幾百兩,只可惜他們這偏遠地方一百兩的確是高價了。
他前腳剛走,一道人影便鬼鬼祟祟的鑽進藥鋪,手裏的一點碎銀子往櫃檯上一拍:“說說剛纔那個人來幹什麼,這銀子就歸你。”
有銀子誰不賺啊,掌櫃聽著這話便如實說了沈靖來次的因由。
而打探的不是別人,正是消停多日的謝宋寧。
她可是跟了沈靖整整一路。
謝宋寧立即回家,進門就帶著怒氣。
“你這是又怎麼了?”劉梅一邊撿著被她甩飛的鞋子一邊問。
“爹,娘,你們還不知道吧?那沈靖不知道從哪弄了個靈芝,足足賣了一百兩啊!人家現在可有錢了!”
“他哪來的靈芝?”村長伸長了脖子湊過來,滿臉的不敢相信。
劉梅瞥了他一眼:“還能哪來的,那個楚凌月也不知什麼時候就開始會醫術,鐵定是她上山採的,難怪看不上咱們家寧寧,原來人家撿了個寶。”
……
翌日一早,楚凌月被叮叮噹噹的聲音吵醒。
她穿上衣服出來一看,是沈靖在修房。
屋頂上簡直猶如乞丐的衣裳,那是補丁摞補丁,千瘡百孔。
楚凌月看的腦瓜仁疼,連忙叫住他:“你先別修了,咱們直接蓋個新的吧,反正手裏也有錢。”
兩個孩子得有自己的屋子,窗戶也得大點,夏天不會悶,她還要弄一個火龍牆,這樣冬天的時候不冷。
現代時,姥姥家是北方的,都用火龍牆取暖,比暖氣好用。
據說南方的冬天最難過,她可不想受罪。
沈靖手上動作不停,“蓋房子要花不少錢,你那些……就留著自己花,房子的事情我想辦法。”
她攀上梯子好笑的看著他:“那你說你什麼時候能想出辦法來?我們還好,兩個孩子呢?到了冬天跟你一樣凍著?”
沈靖皮糙肉厚的抗凍,但是兩個孩子可經不住!
她佯裝生氣的板起臉,“這房子我說了算,必須得蓋。”
沈靖見她生氣,抿著唇思量半天,道:“那些都是你的私房錢,我給你寫個借條,以後再還給你。”說著,他下了梯子就轉身往房裏拿筆墨去了。
借條?
楚凌月看著沈靖的腳步杏眸裡染上笑意,對他的好感又增添了幾分。
現代男人都要指望女人賺錢養家呢,他用她點銀子都要算的清清楚楚,還真是個不可多得的好男人。
她唇角帶笑的跟進去,就看到沈靖拿著毛筆在那裏認認真真的寫借據。
忽然起了點壞心思,湊到他跟前道:“可是,現在我不缺錢,要不乾脆用你來抵債吧。”
沈靖毛筆一歪,整張紙被墨跡劈成兩半,徹底毀了。
他低垂著頭,鎮定的換了張紙,耳尖迅速竄上紅暈,“你胡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