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一無所知
江風身後還有一百多萬人撐腰。
崔信冷哼一聲道:“平日裏這幫小崽子們個個殷勤的很,現如今老夫蒙難,一個個的連探監都不來!”
三人在黃河邊便被扔進了大牢。
因此對長安城中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他們知道的,只是今天的那聲巨響。
崔信在一旁淡淡的說的“兩位莫慌,據老夫推算,陛下辦事,必然不會做絕,最遲今夜,家裏的那些小輩兒們就得來這大牢裡探監了,你們兩位若是有什麼需要的東西,待會我命家中小輩帶來便是了。”
崔信的輩分極高。
而且一旦有風吹草動。
程咬金絕對是第一個過來示好的。
崔信對崔家的能量有著十足的把握。
堅信待會程咬金便會來探監。
直到夜色逐漸降臨。
王學禮在一旁都已經昏昏欲睡了。
崔信仍舊望眼欲穿的看著不遠處的牢門。
崔仁師忍不住說道:“大哥,不行您就歇歇吧,沒準天色太晚了,程知節明天來呢?”
崔信冷哼一聲,咬著牙說道“我不信,今夜程知節那小子必來餡媚!”
崔信話音未落。
眾人便見到大牢門口有人喊道:“吳六,醒醒,有人探監,趕緊過來開門準備一下!
那獄卒登時便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
這個時候來探監的人。
在朝中的地位勢必非同小可。
不是他區區一個獄卒敢怠慢的。
崔信當即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好女婿,快過來,咱這次可盼著你來呢!”
崔信激動的扯著嗓子在大牢裡抓著柵欄喊了起來。
那獄卒滿臉嫌棄的看著崔通道“你叫啥名字?”
崔信冷哼一聲道“老夫崔信。”
獄卒的脾氣登時便炸了。
“你叫崔信你嚷嚷什麼?人家又不是來探你的,滾一邊去!
只見獄卒不耐煩的開啟了牢門。
高聲喊道。
“誰叫王學禮!你家有人來探監!”
原本已經在牢房角落裏打起咕嚕來的王學禮猛地一個激靈。
“什麼?我們家人探望?”
崔信的臉色像是吃了二斤奧利給一般。
“知節這小子……算了王學士,你待會莫忘了跟家裏小輩要些衣物禦寒,切莫中了陛下的奸計。”
王學禮一本正經的看著崔通道。
“放心吧,崔大人……們。”
說完,王學禮昂首闊步的走出了大牢。
在王學禮的眼裏,不過就是幾個小輩而已。
大牢的會客室裏。
王學禮一臉鄙夷的看著面前老鼠啃過的條凳。
“行了,回去速速取些過冬的衣物過來,我等入獄,就沒想著活著出去!”
王學禮一副慷慨激昂的模樣。
只聽到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傳了過來。
“聽說你小子,想挖我的墳?”
整個牢房裏登時便是一片死寂。
王學禮尷尬的看著王翦,結結巴巴的說道。
“太祖爺……我覺得這裏麵咱們可能有些誤會。”
江風賤兮兮的坐在大牢門口笑道。
“王學士,你跟他們能一樣麼?畢竟你可是王將軍的後人,你能活。”
謀逆被抓。
王學禮自己心裏也有點數。
壓根就沒指望著能活著出去。
只求家裏人能活動一番求個全屍而已。
江風忽然告訴王學禮能活。
王學禮的眼睛登時便亮了起來。
能活著誰想死啊?!
王學禮激動的看著一旁的江風。
“江風……呃,王少師,你姓王,我也姓王,咱們份屬同宗啊,您得救我!霎時間王學禮便將江風當成了自己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江風看了看王翦。
兩人的臉上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江風從懷裏默默的掏出了一張白紙,不懷好意的看著王學禮說道“王學士,只要你在這張紙上落個款,你就能活。”
王學禮咬著牙看著江風。
“你……你想往紙上填什麼?”
江風笑了笑說道:“這就不勞王學士操心了,只看您想不想活。”
王學禮陷入了沉默。
沉默已經徹底表面了王學禮的求生欲。
江風知道,自己的陰謀已經得逞了。
王學禮現在只是缺一個理由。
缺一個說服自己的理由。
五姓七宗雖然已經是到嘴的肥肉了。
但是天下士族在朝堂之上還有巨大的影響力。
這是士族們積攢了千年的聲望。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把五姓七宗踢下神壇最筒單的辦法。
就是讓他們自己從神壇上走下來。
當天夜裏,崔仁師跟崔信兄弟二人待在大牢裡等了許久。
獄卒看著大牢裡凍的瑟瑟發抖的兩個老頭。
“您兩位大半夜的不睡覺等什麼呢?”
崔信哆哆嗉嗉的說的“王…王…王學禮怎麼還沒回來?”
獄卒鄙夷的看著兩個老頭說的“人家上頭有人,跟你們不一樣,現在王學士怕是已經在家睡著了。“什麼?!”
崔信跟崔仁師兩人瞠目結舌的看著獄卒。
大牢外面計程車族們也沒好到哪去,在朱雀門鬧了一通還沒等定神兒。
第二天清晨時分。
一個更重磅的訊息徹底引爆了整個長安城。
太原王氏的青年才俊。
家族未來的希望。
大唐弘文館學士王學禮。
公開在報紙上發文批判門閥世家之弊。
例如把持朝政、尸位素餐、黨同伐異等等。
甚至直接點名了士族壟斷教育的陰謀。
雖然這些都是世家貴族們近乎公開的秘密了。
但是王學禮是第一個將這些事情擺到檯面上來說的。
這下輪到韋正元等人傻了。
在自家的一處僅存的堂屋裏吃著早點。
看到報紙的那一刻。
韋正元的眼珠子都快掉到地上了。
“王學禮這是在幹什麼?!”
一輛馬車直挺挺的朝著韋家衝了過來。
韋家的幾個門房仍舊在固執的守著自家已經是廢墟的宅門。
“裴大人,煩請等小的通報……”
韋家已然是一片廢墟了。
門口的這幾個門房還在窮講究。
裴琦不耐煩的看著韋家的門房道“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整這些沒用的事情?!”
說罷,裴琦便抬腿直接邁過了韋家的院牆。
跑到了韋正元的面前。
“韋大人,王學禮這廝究竟是什麼意思,咱們下一步該怎麼辦?韋正元看著手中的長嘆了口氣。
“王學禮這篇文章,只是爲了他最後這一句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