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十八羅漢降世
裴緣空氣勢沖霄,燦然金光在他頭頂組成一尊羅漢形象,那尊羅漢身騎猛虎,寶相莊嚴,正是伏虎羅漢。
“你唬不了我,這根本不是羅漢拳!”黑山君面目猙獰,在那尊羅漢法身上,他分明感受到被剋制的佛光。
“哪家的羅漢拳能打出羅漢法相的?”
黑山君龐大的身形朝後一掀,他名字中不愧帶著一個山字,這一掀力道奇大,就算真有一座山也能被他震動。
裴緣空不是山,他比山更巍峨。
面對這一掀,他揮起雙拳,身上的羅漢法相也隨之揮拳。
一拳,兩拳,三拳……
十拳,二十拳,三十拳,乃至上百拳……
尤拉!尤拉!尤拉!
裴緣空腦中迴盪著這首音樂,他每一拳都比上一拳更重,更快,更猛。
每一秒鐘,就打了上百拳,他足足打了一分鐘,就是六千拳。
六千拳,不用說是一隻老虎,就算是一座山,也能被打塌了。
一分鐘後,聲音重歸平靜,漫天塵土中,一隻龐然巨虎倒在地上。黑山君滿身是血,身上找不出一處好肉,像泥巴一樣癱在地上。
呼嘯山林的黑山君像是死了,因為以大妖的驕傲,他絕不會容忍自己就這麼倒在塵埃裡。
他又像是沒死,因為以大妖的修為,至少還有一顆妖丹能搏命。
但無論死活,縱橫百年的黑山君終是敗了,敗在了他平時絕不會多看一眼的人類手裏。
裴緣空走到這隻大虎身邊,用手摸著碩大的虎頭,這是勝利者的姿態。
在勝利的時候,贏家往往會喪失警惕,會變得驕傲自滿,古往今來不知多少豪傑倒在即將勝利的路上。
黑山君倒地不動,只是一條虎尾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悄悄轉在裴緣空的背後。
尾巴沒有帶起一絲風,就像一條普通的尾巴那樣,不帶一絲妖氣,安靜又致命地準備偷襲。
這是輸家的最後一擊,是黑山君幾百年內丹裡的最後一份力量。
就在虎尾襲來剎那,裴緣空如同腦後生了眼睛,左手朝後一伸,輕輕捻住這根尾巴。
“據說老虎有三招,一撲二掀三剪,今天算是見識了。”裴緣空繼續摸著虎頭,“這麼大隻老虎,應該能吃上幾天。”
“別,別殺我。”虎頭睜開眼睛,“我還有價值,你就不想知道我為什麼會襲擊你嗎?”
裴緣空搖著頭:“我已經知道了。”
說著,他的手按在老虎的額頭。
黑山君感覺到一股霸道無匹的真氣鑽入他的身體,躁動著破壞著身體機能。
他感覺到自己越來越衰弱,不由地用著最後一絲氣力,勉強開口:“佛家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高僧大德都渡化妖魔為護法,我可化作人形侍奉,我願皈依,我願皈依!”
裴緣空面色不動,真氣源源不斷地放著,他只是平靜地說:“殺人者,人恆殺之,你混了幾百年怎麼連這個道理都不懂。你連經書都沒讀過幾本,還說什麼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簡直笑話。”
裴緣空繼續輸出著真氣,過了一會,黑山君嘴裏發出驚天動地的咆哮,兩隻燈籠似的大眼睛不甘地閉上了。
黑山君真的死了。
裴緣空信手一招,一顆漆黑內丹便從虎口中竄入,落在他的掌心裏。接著他一揮手,將虎屍收入系統的揹包格子。
“今天殺虎,明日除妖。”裴緣空大聲笑道,也不用武功,慢悠悠地步行走回破廟。
……
雲巔聖境。
漫天的經卷在空中飛舞,在經卷下坐著一位鬚髮皆白的老人,他正在閉目修行。
忽地,老人睜開眼,看著天上的經卷,咦了一聲:“萬妖卷中有妖魔死了。”
只見萬妖卷末尾,一隻渾身漆黑,仰天咆哮的老虎圖形漸漸消散,排在後位的妖魔依次替補。
“天下間又出了位了不起的人物嗎?”說完這句話,老人又閉上了眼。
……
裴緣空回到破廟,蘇青青和黃世傑正在門口等他,看見他平安回來,兩人臉上不禁露出歡喜的神色。
“你沒事吧。”蘇青青眸子在他身上打量著,看他有沒有受傷。
“沒事,都解決了。”裴緣空說道。
“都解決了?”剛回到破廟的嚴俊聽聞這話,不禁拉長了聲調。
“能一人打退黑山君,還不受傷,真不愧是佛子,神通廣大!”嚴俊扯出一個笑容誇讚著。
蘇青青一拍掌,對眾人說道:“這地方不太對頭,接連遇到這麼多妖怪。我看咱們還是儘快趕路,先離開這裏再說。”
“對對對,再不走,命都要搭在這了。”嚴俊附和道。
裴緣空沒不同意見,於是幾人翻身上馬繼續趕路。
這次一路上沒出什麼岔子,一行四人在第二天的傍晚,順利來到寄北城。
寄北城是一座繁華的大城,但近日來的妖魔事件搞得人心惶惶,家家戶戶都緊閉大門,生怕妖怪來吃人。
誅妖司裡,蘇青青對所有捕快介紹著裴緣空。
“這位是我從天龍禪院請回來的佛子,佛法精深,功力絕高,有他在,妖魔殺人的事件一定能順利解決。”
“老孫,我走之後,城裏有變化嗎?”蘇青青問起一箇中年捕快。
“回捕頭,您走之後,妖魔再沒出來吃人。”
蘇青青皺起好看的細眉:“是居民閉門在家,妖怪沒有機會下手的原因嗎?還是說妖魔去了其他地方。”
裴緣空點頭道:“當然是妖魔去了其他地方。”
“就是說寄北城又平安了?”嚴俊面上露出笑容,“雖然這樣說不太合適,但妖魔去別處,總比待在寄北城好。”
“不是這樣。”裴緣空輕聲道,“之前妖怪是去了別處,但是現在他又回來了?”
“回來了,你怎麼知道?”嚴俊質問道。
裴緣空指了指自己:“你忘了嗎?我對妖氣很敏感,只要身上帶有妖氣,無論過了多久我都能察覺。”
“那妖怪在哪裏?”蘇青青驚聲問。
“當然是,一直在你們身邊啊。”裴緣空一直嚴俊,“他不就是那隻妖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