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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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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我求求你了

    明明衣衫未褪,外面溫度不低,她卻控制不住手腳冰涼,全身顫慄不已。

    “手捂著做什麼?是不是有什麼我不能看的東西?”陸臨淮查覺到她在自己懷中顫抖,可強烈的憤怒讓他選擇了忽視,他一把拉開她的手,將衣服順利脫下,就開始仔細檢查。

    阮桑靈魂彷彿被抽走一樣,形如死屍地坐在他腿上,心裏忽然升起一股莫大的蒼涼,彷彿自己是那放在冰冷櫥櫃裡面任人觀賞的五花肉。

    可悲哀的是,她卻仍然保留著身而為人的羞恥感。

    長久的“折磨”過後。

    陸臨淮發現她身上除了膝蓋腰腹和脖子上有那種青紫痕跡,其他地方都沒有,在確實她沒有背叛自己後,那雙冰冷的眸色才漸漸有了一點溫度。

    他伸手指著她的傷痕問:“這些是怎麼造成的?”

    “別妄想糊弄我是自己不小心摔出來的,我要是連摔傷和被人毆打造成的傷痕都看不出來,那之前那麼多年就白活了。”

    問完沒有聽到回覆,他抬頭看著面如死灰的阮桑,皺眉追問:“你被人強迫了?是姓張的做的?”

    【不是,沒有,我一開始就說過了,這件事情與張總無關,你檢查完了吧,可以放開我了嗎?我該穿衣服了。】阮桑冷笑地望著他,神情麻木得婉如一個死人。

    陸臨淮眉峰深鎖,有些失神。

    阮桑順利從他身上下來,獲得自由,彎腰,低頭,撿起地上那件破壞的裙子,慢慢穿上時,她忽然想起了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情,莫名其妙被帶入那種的地方,她心裏說不出的恐慌害怕,可那時候的絕望,都遠遠不及陸臨淮剛剛給她的傷害更大。

    她想,她可能永遠都無法忘記,她剛剛像塊廉價的五花肉一樣在他面前,被迫接受檢查的一幕。

    陸臨淮,你永遠都不會知道,你給我造成的傷害有多大。

    眼睛難以抑制地酸澀,只是卻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淚。

    阮桑輕輕彎起嘴角,發出一聲冷笑,平靜地面對著他,【如果沒有其他事,我就先不打擾你了。】

    陸臨淮你看呀,我這個人已經這麼卑微了。

    所以你能不能大發慈悲,放過我了。

    可這依然只是她的幻想。

    陸臨淮見她要走,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腕在剛剛掙扎中受傷。

    此刻輕輕一碰就是鑽心的疼痛,可這,遠遠不及她心裏的傷痛更大。

    她甚至連眉峰都未蹙一下,只是面無表情地望著他,臉上無波無痕,沒有任何表情,【你還有事嗎?】

    陸臨淮盯著她近乎麻木的一張臉,心裏忽然升起來一股恐慌,彷彿他只要不用力握住她,她就會從眼前快速消失一樣。

    這種感覺,令他情不自禁把她手握得更緊了幾分,“你還沒告訴我,身上的傷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我不是說過讓你不要去張氏集團工作嗎?你為什麼不聽話?”

    阮桑側目望著他,眼裏閃爍著令人心痛到破碎的光芒。

    那些極力壓抑的情緒翻騰而上,讓她難以自控,情緒崩潰地衝他比劃手語道:【你還管我在哪裏受的傷做什麼?你都不尊重我,還問這個有什麼意義。呵,真是好笑。至於為什麼要去張氏上班,你告訴我,我不去這裏,還能去哪裏?】

    【陸臨淮,你就只會告訴我不準去哪裏上班,那你倒是告訴我可以在哪裏上班呀?哦,對了,是我想多了,在你心裏,我根本就不該上班。】

    對上他一副難道不是如此的神色,阮桑慘然一笑,【憑什麼?憑什麼你說不可以就不可以。陸臨淮,我告訴你,我愛你時,你說的話纔有分量,我不愛你時,你對我來說就算個屁。】

    【你憑什麼阻止我想要出去工作的想法?我只是不想再像以前一樣,過著寄人籬下隨時被斷糧的生活,所以纔要出去工作,我有什麼錯?你有什麼權利來阻止我。】

    陸臨淮眼眸幽深,有種想把她另外一隻手也按住,不讓她再繼續比劃著讓人生氣的話,就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開口的語氣有多冷,“什麼叫做你愛我時?你現在不愛我了?阮桑,你當誰稀罕你的愛。你以為我們在一起是爲了什麼?”

    他心情煩悶,冷笑一聲,攥緊她的手,語氣越發狠戾:“不是爲了孩子,要不是看在霖霖的面子上,我早就跟你結束合約關係了。你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叫屈。”

    “我爸媽不過斷了你一次糧而已,我當時還給了你錢,你自己不用,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一有點小事,就拿這件事說話。”

    “說來說去,其實都是因為你心裏有二心了是吧?”她比劃著不愛他的手勢,那麼鮮明一遍遍在腦海裏回放,令他心煩意燥,那畫面就像一根針似的扎進心臟深處,傳出尖銳的疼痛。

    他自己都沒有想到,他竟然會這麼在意,她說的不愛。

    他不由憤怒至極!她憑什麼不愛?這雙腿是為她而廢。當初也是她死乞白賴地纏上他,非要嫁給他,她現在有什麼資格說不愛。

    陸臨淮握著她手掌的力氣恨不得將她捏碎。

    阮桑疼得不行,可臉上卻佈滿冷笑,心臟如被人丟棄在攪拌機裡,攪碎成一粒一粒的,呵,原來如此,可不是嘛,本該如此的呀……

    他媽也曾經說過,要不是爲了孩子,他早就跟自己離婚了。

    她雖然也知道或許如此,可卻還是第一次聽到他親口說出這句話,而她的心,也無可避免的,如被人用刀切割得支離破碎的疼痛。

    彷彿無休無止,無邊無際……

    她死死咬住牙唇,鮮紅的液體流下來,絲毫不知。

    【陸臨淮,你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吧,反正在你這裏,我從來都是沒有話語權的。我累了,真的累了,我要回去休息了。我求你,請求你,暫時放過我可以嗎?】

    阮桑就差衝他跪地求饒了,可陸臨淮卻依舊不肯放開她的手,他盯著她嘴角的猩紅,眼神如被什麼東西灼燙到似的瞳孔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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