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在鳳瑾翊的眼睛裏，就不一樣了。

    剛纔還坐懷不亂故意想要逗逗她的男人，立即臉色一變，單手捏著她的小腿，將衣服掀了開來。

    “撞疼了？”

    帶著薄繭的手指，撫上面板，帶起來一陣陣戰慄。特別癢，慕南枝下意識想要收回自己的腿，但是控制著自己的男人的手，力度很大，她根本掙脫不開。

    藉着房間裡的燭燈，鳳瑾翊清楚地看清了慕南枝腿上的傷痕。他的臉色比方纔難看了幾分，一張俊容沉了下來，眼底帶著戾氣一般的陰鶩。

    剛纔溫馨的氣氛，驟然消失。

    “怎麼搞的？”鳳瑾翊小心翼翼地撫著她腿上的傷口，薄唇輕啟，冷冷地問。

    糟了，暴露了，慕南枝看著他陰鶩的臉色，有些後怕。

    在解決慕府危機之前，她倒是不打算將這件事擴大化。可看現在這個架勢，想不擴大化都難了。

    沒辦法，慕南枝只好將前段日子裏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抱著自己的男人。

    鳳瑾翊俊容冷若冰霜，淺色的薄唇緊緊地抿著。

    他一句話未說，但周身的氣息已經冷了下來。

    慕南枝小心翼翼地瞧了他一眼，手扯了一下他的衣裳，“你該不會是生氣了吧？”

    鳳瑾翊幾乎快要氣笑了，他瞥了一眼自己懷裏的女人，被皇后罰跪，還被陸舒鶴欺負，這麼大的事情都不打算和他說？

    要不是今天剛好撞到，她恐怕還打算瞞著自己。

    鳳瑾翊徑直將慕南枝橫抱在懷裏，放到床上，手撫過已經結了疤的膝蓋，“還疼麼？”

    她搖搖頭：“大夫開的藥膏很管用，只有一點癢。”

    反正自己和陸舒鶴的恩怨現在鳳瑾翊也知道了，隱瞞也沒用。她乾脆直接問道：“你知道陸舒鶴的底細嗎？”

    雖然腿挺疼，但是歪打正著，剛好給了她這麼一個機會。

    鳳瑾翊將她的衣裳重新穿好，深深地瞥了她一眼。剛纔她一個勁地對自己討好，恐怕也是問了這個問題。

    他早晚有一天會被她氣死。

    鳳瑾翊單隻手撐在床上，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外面的月光。

    “慕南枝，本王是要誇你聰明，還是要誇你傻？”

    “？”

    慕南枝無辜地眨了一下眼睛，腦子一時半會兒沒有轉過彎來。

    這幅懵懂的樣子，看在鳳瑾翊的眼中，多了幾分嬌俏。比她剛纔爲了討好故意做出的那副姿態更讓他喜歡。

    “你想知道什麼，下次可以直接告訴本王。”帶著薄繭的手指，幫她將垂在耳側的碎髮，撩到了一旁。

    “本王會直接告訴你。”

    慕南枝看著鳳瑾翊沉默。

    果然，剛纔自己討好他的那些小動作根本就逃不出他的眼睛。

    也罷，既然有了鳳瑾翊的這句話，以後她如果想要知道什麼事情，直接問他就好了。

    “記住了？”見她沒有回答，他追問道。

    慕南枝點了點頭，鳳瑾翊唇角勾起了一抹滿足的笑容，他起身，慵懶地靠在一旁的床上，長腿支起。

    “你想知道什麼？”他問。

    沒想到他竟然真的打算告訴自己，慕南枝眨了一下眼睛。這可真是一件好事，盛京中的一切，不，該說是皇宮裏的一切，鳳瑾翊比自己清楚的多。

    只要他真的全部都願意告訴自己。

    “我想知道陸舒鶴的事情。”

    聽到慕南枝三個字，鳳瑾翊眼睛裏閃過了一絲厭惡。他平日裏很少會對人表現出明顯的好惡，但此時眼底的厭惡，幾乎已經溢了出來。

    半響後，他淡淡地道：“她是皇后的侄女，陸家的千金。”

    “這些我也知道！”慕南枝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這種最基本的即使他不告訴她，她也知道。

    瞧見她炸毛，鳳瑾翊的心情好了不少。他愜意地闔上眸子，捏著她柔軟的掌心，愛撫把玩著。

    “那你還想知道什麼？”

    低沉的聲音，在安靜的夜裏，格外的明顯。

    “我曾經得罪過她麼？”慕南枝問，如果只是皇后不喜歡自己，但自己好歹也是東臨王妃，陸舒鶴就算再討厭自己，也該看在鳳瑾翊的份上，不敢為難。

    “你自己的時期，你都記不住？”愜意的闔著眸子的男人，緩緩地睜開眼眸，好笑地反問：“嫁給本王之前，你得沒得罪過她，你自己不知道？”

    “那我很確定，我從來沒有得罪過她。”

    這樣就更奇怪了，陸舒鶴對自己的那份敵意，究竟是從何而來？

    鳳瑾翊好笑地出了聲，再繼續捉弄下去，慕南枝眉心的結會越來越深。他倒是沒那麼喜歡此時她眉心的這個結。

    他的女人，不該露出這種焦躁某件事的神色。

    她只需要在他的庇護之下活著就可以了。

    “她是皇后的人。”

    淺色的薄唇，緩緩地吐出如同流水一般淺涼的話語。

    “皇后的人是指……”慕南枝愣了下，眼底閃過一絲詫異。

    肯定指的不是她僅僅是皇后侄女這麼簡單的事情吧？

    紅唇嗡動了幾下，她試探性地問道：“難道說她和皇后達成了某種共識？”

    “還不算太笨。”鳳瑾翊淡淡地道，勉強算是讚許地誇了她一句。

    可這句話實在是讓她高興不起來，還不算太笨？難道以前在他眼中自己就很笨嗎？慕南枝冷冷地笑了下，努力扯出一抹笑：“妾身謝謝王爺的誇獎。”

    “不想笑可以不笑。”抬手扯了一下她的臉蛋，手感軟糯，很是討他喜歡。

    捏了幾下後，就放過了她。但是女人白皙的臉上已經留下了被蹂躪過的紅色的痕跡。

    也太嬌嫩了，隨便碰一下就會紅成這個樣子。

    “皇后曾經想讓她取代你，成為太子妃。”鳳瑾翊平靜地說著，打量著慕南枝的反應。

    如果她對鳳星熠還有半許的情分，聽到這件事或許會有些反應。

    但慕南枝此時臉色格外平靜，哦了一聲，眼底沒有流露出半分對鳳星熠的留念，有的只是詫異。

    她偏著頭，認真地思考了片刻後說：“可是太子妃的人選不是已經敲定了是慕翎羽嗎？”

    語氣平靜的可怕，彷彿在討論一件和她沒有一點關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