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一步錯步步錯
慕翎羽來王府,竟然沒有一個人告訴自己,怎麼回事?
“慕翎羽,你今日來也沒有送拜帖過來,真是不懂規矩。還當真以為這東臨王府是你的家,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了?”
“姐姐,我今日要是不來,豈不是就要任由你欺負我的朋友了?”慕翎羽恬不知恥,把陸舒鶴稱作是自己的朋友。
陸舒鶴眼底閃過一絲嘲弄。
朋友?慕翎羽可從來沒把她當做真正的朋友。要是把自己當做朋友,當時林述懷要帶自己離開的時候,她為什麼不幫?
虛偽!
慕南枝精準地捕捉到了陸舒鶴眼底對慕翎羽的不耐煩,挑起眉,唇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有趣,這兩人似乎不合了。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可以為她所用。
慕南枝扯起紅唇,輕聲地道:“慕翎羽,你來這裏逞什麼英雄?陸舒鶴今日來向我道歉,是奉了她父親的命令。我按照東臨王府的規矩罰她跪地,是奉了東臨王給予我的管理東臨王府的權利。”
黑色的眸子,凌厲地滑過慕翎羽的臉龐。
“你倒是說說,你是能大過陸舒鶴的父親,還是能大過我的夫君?若都沒有的話,你現在又有什麼資格來管教我?”
慕翎羽頓時啞然,一句話也說不出。
慕南枝繼續道:“既然你沒有資格來管教別人的家事,那就老老實實的在一旁呆著。”
就在此時,一個嬤嬤匆匆地跑了進來。
瞧見慕翎羽,她的臉色一變,而後快步地走到慕南枝的身邊,壓低聲音,與慕南枝說了些什麼。
慕南枝姣好的面容,愈發的難看。她目光凌厲地滑過慕翎羽,半響之後,她冷冷地對嬤嬤說:“我知道了。”
而後,她起身,走到了慕翎羽面前,揚起手,一巴掌直接甩了上去。
從小習武,力氣較大,一巴掌直接打的慕翎羽差點站不穩,摔在地上。
“你做什麼?憑什麼打我?”
慕翎羽耳朵嗡嗡叫,捂著自己被打腫了的臉,惡狠狠地瞪著慕南枝,不解其意。
這個瘋女人,上來就打她。
真當她能忍下來?等鳳星熠成為皇帝,她就是皇后。她一定要加倍奉還給慕南枝,讓她嚐嚐今天的恥辱。
“打的就是你。”慕南枝冷冷地質問呵斥道:“慕翎羽,你膽子不小。不送拜帖過來,直接帶人闖東臨王府,甚至還敢讓人教訓東臨王府的家丁?”
她走到慕翎羽的面前,盯著她已經腫了的臉:“你好大的膽子啊,你敢教訓王府的人?誰給你的膽子?”
“這裏是東臨王府,不是慕府,也不是東宮!”慕南枝臉色極為難看,慕翎羽帶著人打了東臨王府的家丁,這等於直接打了東臨王的臉面!
她不給慕翎羽一點教訓,愧為東臨王妃的身份。
“你記住,這裏不是讓你撒野的地方,你若是想撒野,給我滾回去撒野!”慕南枝呵斥罵道:“來人,給我慕翎羽帶來的那些家丁,誰碰了東臨王府的人,給我按照家法處置!”
“是,王妃殿下。”
很快,院子裡就傳來淒厲的慘叫聲。幾個慕翎羽帶來的家丁被按在地上,狠狠地用木棍打著。有的甚至快被打斷了氣,而慕南枝面色依舊波瀾不驚,彷彿那些悽慘的叫聲與她沒有任何關係。
慕翎羽氣的肩膀顫抖,卻連反駁的話語都說不出來。
慕南枝,你等著。你今日讓我感受到的所有恥辱,我將來勢必都會加倍奉還給到你身上。
慕翎羽帶來的幾個家丁,被打成了重傷。東臨王府的下人將那幾個家丁毫不留情地丟出了王府外,如同當做垃圾。
而慕翎羽本人則如同一隻灰溜溜的老鼠,來的時候她有多趾高氣昂,離開的時候就有多灰撲撲的。
慕南枝吩咐府上的管事的:“從我的賬目上,給每個今日受傷的家丁補上一百兩銀子,然後用最好的藥,讓他們治療。”
“是,小的這就去辦。”
“嗯,下去吧。”
慕南枝擺擺手,示意管事的可以下去。她坐下來,頭有些疼。本以為解決完了陸舒鶴的事情,能休息一會兒,沒想到還有慕翎羽這個晦氣的送上門,惹她生氣。
帶著家丁毫不猶豫地打了東臨王府的人,底氣十足,看來鳳星熠給了她十足的把握。
慕南枝想到這裏,多少有一點煩躁。
雖然重活了一世,但每每臨近上一世最後的那段日子,她就有些憂愁。萬一有一步走錯了,她面臨的就是萬劫不復的深淵。
“本王難得回來一次,卻瞧見自己的王妃這幅愁眉苦臉的樣子,多少有些讓人沒了興致。”
就在慕南枝唉聲嘆氣的時候,一個低沉好聽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她愣了一下,這聲音她絕對不陌生。多少次同牀共枕的時候,同樣的聲音在她的耳邊擦過,一下又一下地喚著她的名字,甚至會咬著她的耳垂,逼著她喊出他的名字。
她可太熟悉這個男人的聲音了。
還沒有抬起頭來,就聽到一陣穩重的腳步聲。
隨著他的進來,一股沉沉的麝香味鑽入了她的鼻息。熾熱的氣息,滑過她的臉頰,“你這種沒心沒肺的小白眼狼,還會露出這種樣子來,倒是少見。”
小白眼狼?慕南枝聽到這話,忍不住想要翻一個白眼。但一想到是鳳瑾翊,還是忍了下來。
她勾起紅唇,彎起眸子,抬起小臉,悠悠地朝來者瞧了一眼:“王爺這話說的,妾身什麼時候是沒心沒肺之人?哪一次王爺回來,妾身不是伺候的好好的?”
真以為她不會說這些房中話呢?
要論講這種話的水平,她還真不一定會輸給他。光是話本就看了不少,也學了不少。
鳳瑾翊挑起黑色的眉,玩味地看著眼前的女人。
天色已經有些晚了,她儼然剛剛沐浴完,身上穿著一件單薄的粉白色的衣裳,黑色的青絲,垂在身上,微微有些潮溼,在衣服上留下了氤氳的水痕。
一張素顏,白皙裡泛着一層淺淺的紅色。眼睛乾淨透亮,波光流轉,羽睫微煽,正認認真真地瞧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