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毫無逃生的可能
想不通,無論如何也想不通。
玉鶯說:“該不會顧峻就是提前知道了會有這種情況,才特意和我們分開的吧?”
她十分堅信這一點,“肯定是這樣,這人也真是夠壞的!明知道我們在這裏找不到收留我們的人,卻還故意不告訴我們!”
慕南枝沉思著,玉鶯說的話,有幾分道理。顧峻對這周圍的情形很熟悉,他昨日上山,也是爲了收那群山賊的腦袋,既然如此,周圍村莊的情況,也自然是瞭如指掌。
或許是最近這裏發生了什麼,所以村子裏沒有人敢收留外來的人。
她們的裝束,怎麼看都不像是這村子裏的。慕南枝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默默地想,除了這一點之外,其他就真的沒什麼理由拒絕她們了。
遠處有點點的火光,過了一會兒,有腳步聲傳來。慕南枝拿起隱藏在自己衣袖裏的匕首,若是真的再發生和昨天一樣的事情的話,她會毫不猶豫用手中的匕首,刺穿對方的心臟。
第一次的時候,還會有恐懼,但是第二次,第三次,她如果想活下來,想一路去往勃遼,就只能這麼做。
但來到慕南枝面前的並不是什麼山賊,也不是什麼惡霸。
只是一個拿著火把的農婦,“兩位是不是沒有找到可以借宿的地方?若是不嫌棄的話,我夫君如今去鎮子上還未回來,兩位可以暫時在我們家中留宿一夜。”
慕南枝手中緊緊捏著的匕首,收了回去。她鬆了口氣,看著眼前的農婦。
她看起來很質樸,沒有什麼多餘的心思。手裏舉著一個火把,似乎是從南邊過來的。
慕南枝起身,唇角微彎:“謝謝這位夫人,如果能借宿一碗,我與我的丫鬟都會感謝您。”
玉鶯乖巧地從懷中掏出五兩銀子,遞給農婦。
農婦道:“自然,我家就在這邊,兩位請跟我來吧。”
玉鶯悄悄地和慕南枝說道:“夫人,我們的運氣可真好,沒想到還有人願意收留我們呢。”
慕南枝默不作聲頷首,心底卻有些疑惑,其他人家都不願意收留她們,為什麼單單這個農婦卻願意收留?
農婦舉著火把,引領著慕南枝和玉鶯朝他們的家走去,“這陣子,村子裏發生了一些事,所以現在村民都不敢讓村外的人住在家裏了。你們也別見怪,若是我夫君還在家裏的話,恐怕也不會讓你們輕易就進來的。”
慕南枝頷首,表示感謝,進了屋子,環視了一圈,屋子有些陳舊,有些年頭,但是足以遮風擋雨。在不是客棧以外的地方沐浴更衣,多少有些羞澀,於是便拒絕了農婦的邀請,只是討了一些吃的。
農婦倒是也沒說什麼,幫她們盛了一碗粥,又拿了兩張燒餅,“最近的收成不太好,也沒什麼吃的,兩位就將就一下吧。”
“這些已經足矣。”慕南枝感謝地道。
……
深夜。
慕南枝靠在床上,手裏捏著匕首。她在陌生的地方,晚上總是睡得不太安寧。生怕又發生山賊那些事情,到時候自己和玉鶯一個都跑不掉。
一直到半夜,都沒發什麼危險,她心想,或許是自己多慮了,農婦只是一個普通的農婦,沒有什麼危險的地方,收留她們也真的只是因為她們看起來有些可憐。
慕南枝想著,眼皮越來越沉,旁邊的玉鶯睡得正香,似乎也感染了她。沒有多久,她也開始泛起了瞌睡,但是手卻還是下意識地捏著匕首。
咯吱一聲,木門推開了。
農婦身邊跟著個人,對方朝屋裏看了一眼,而後道,“這兩個便是你說的身上帶著很多金子的女人?”
“絕對沒有錯,昨天山上的那群兄弟都被殺的乾乾淨淨,但是有一個當時躲在遠處,所以免遭劫難,他飛鴿傳書告訴我說,有兩個路過我們這村子的女人,身上帶著從宮廷流出來的金首飾。只要賣了,我們便發財了。”
“而且我找到她們的時候,仔細觀察過。其中一個,明顯舉止得體,而且身上的衣服也主要都是錦羅綢緞,另外一個,雖然是奴才,但是身上的衣服也不差。這兩人啊,絕對來頭不小。”
男人聽罷後,沉思道:“若是搶了這兩人的財務,她們報官可怎麼辦?要真是和你說的一樣,是大人物的話,到時候恐怕會牽連我們。”
農婦彎起唇,從懷裏掏出匕首,“直接殺了便是。我們之前不是多次幹過這種殺人掠貨的事?現在有什麼好畏手畏腳的。”
說罷,她已經跨入門中。
此時,床上的慕南枝和玉鶯睡得正香,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危險的降臨。農婦拔出匕首,鋒利的刀刃,閃過寒光,手起,即將落下,慕南枝敏銳地閃過身,她用匕首狠狠地扎入農婦的肩膀。
尖銳的聲音,在屋內慘痛的響起。
玉鶯此時也被尖叫聲吵醒,等看到慕南枝手上的匕首正在不斷地往下滴著血的時候,險些也尖叫了起來。
“玉鶯,能跑就跑。”慕南枝現在也顧不上太多,她早該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整個村子沒有一個人敢收留她們,只有這一家的農婦收留,絕對有問題。
農婦怎麼也沒想到慕南枝竟然沒有睡著,本以為可以一下子解決了她,現在反倒是她自己肩部受了傷。
“你沒睡著?”
慕南枝緊緊地捏著匕首,觀察著目前的情況,農婦就在她的前面,而門口還有一個拿著砍刀的男人。那恐怕就是這農婦之前口中的夫君吧?
想要從這裏順利逃出去,目前來看,幾乎沒有可能。
男人緩緩地朝她們走來,而農婦的匕首也趁著慕南枝正在思考之餘,直接朝她刺來。
縱使她靈巧地翻身躲過了這一刀,但匕首還是直接劃破了她的面板。
鮮紅的血液,瞬間流了出來,染溼了她的衣裳。慕南枝這輩子都沒有吃過這樣的苦,上一世,慕家被抄家,她慘死時的感覺,已經忘了,而現在,手臂皮開肉綻,血腥的氣息提醒著她,她距離死亡很近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