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所有人都以為她最終會嫁給鳳星熠，甚至兩個人之間已經有了婚約。

    誰知道當朝皇后輕輕一指，她便指給了鳳瑾翊。

    “李成哲。”鳳瑾翊冷淡地吐出他的名字：“回答本王剛纔的問題。”

    “王妃殿下的身體還好。”李成哲笑著回答道，果然對於東臨王而言，慕南枝是個重要的女人。

    “雖說心悸是天生的，但是對於她生活的影響並不算大。之前的時候，也很少會因為心悸身子不舒服，屬下以為這段時間王妃殿下因為心悸身子不舒服，主要還是因為先前國師的那件事鬧得。”

    鳳瑾翊黑眸微垂，拿起毛筆，蘸了蘸黑色的墨汁，在白色的宣紙上寫著什麼。

    “是麼。”

    “屬下不敢向王爺有所隱瞞。”

    “也罷，她既然想要學醫，那你便將自己的畢生的本事都交給她吧。不過她天資如何？可是有學醫的天賦？”

    怕不是隻是一時興起，實際上堅持不到多長時間大概就會放棄了。

    醫術可不像其他東西，那麼好學。曾經還是皇子的時候，鳳瑾翊也在老師的教導下，接觸過一些醫術。

    但身為皇子，醫術自然不需要精通，只要略通皮毛即可。

    李成哲撫著自己的長長的鬍鬚：“王妃殿下倒是超出了屬下的意外。”

    “怎麼講？”

    “她在醫術上很有天賦，短短小半個月的時間，就已經將屬下半生所學都摸了個透徹。想必假以時日，她甚至有可能會成為北齊的一代名醫吧。”

    李成哲說完，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不過，只怕王爺是不捨得吧，讓王妃殿下拋頭露面，為病患診治之類的。”

    以鳳瑾翊的佔有慾，他怎麼可能會讓慕南枝去同其他的病患接觸？

    鳳瑾翊提筆寫信的手，微微停滯下來。他漆黑的眼底，閃過一絲詫異，旋即放下了毛筆。

    慕南枝在醫術上很有天賦？

    這倒是超出了他的意外。

    他嗤笑了一聲，想到慕南枝這些天日日鑽研醫術，甚至沒時間搭理他，他的臉色又再次沉了下來。

    就算有天賦，也不該天天沉迷醫術，連自己的夫君都不搭理。

    ……

    自從有了鳳瑾翊送來的那些古書，慕南枝幾乎天天都沉浸在古醫書之中。

    正如李成哲所說，她在醫術方面意外的很有天賦。很快就能開始給自己把脈，甚至還嘗試著開了一個方子。

    “李大夫，你瞧瞧我這方子開的如何？”

    慕南枝將自己開的方子遞給了李成哲。

    他接過來掃了一眼，眼底閃過一絲詫異。慕南枝為自己把脈，並且開了一副治療心悸的方子。

    這方子的用藥非常巧妙，甚至比宮中之前太醫給她開的方子還要妙上幾分。

    “李大夫？可是我這方子有什麼問題？”

    慕南枝見李成哲半天沒有出聲，忍不住問道。

    “若是有什麼問題的話，還是要請李大夫多多指教纔是。”她畢竟還是初學者，很多東西都是摸著石頭過河。

    李成哲放下手中的方子，起身在院子裡踱步，定了定心神之後，重新回來道：“王妃殿下，恭喜。”

    “何喜之有？”

    “您已經可以出師了。”

    李成哲的話，擲地有聲。

    “您方纔開的方子，已經足以治療您的心悸。而且用藥也很精妙，甚至比先前宮裏來的太醫為您開的方子還要精妙。”

    雖然早就知道慕南枝是個很有天賦的學生，但是她的進步速度還是超出了李成哲的意料。

    怕是王爺這回真的要後悔咯。

    慕南枝眼睛微頓，黑色的眸子，睜得大大的。

    “真的？你可沒有騙我？”

    “我自然是不敢欺騙王妃殿下的。”

    慕南枝幾乎想要尖叫出聲，她本來只是想著試試自己這段時間學的如何，畢竟醫術不好學。

    “王妃殿下，您以後已經可以自己把脈，為自己開藥了。若是有什麼一知半解的地方，亦可以飛鴿傳書給我，我收到之後，一定會為王妃殿下答疑解惑。”

    “你要走了？”慕南枝反應過來，將方子認認真真地收起來。

    “是，一個月之期已到，而天下還有很多等著我去救治的病人。”

    慕南枝頷首，她起身，朝李成哲深深地行了一個禮。

    這是學生拜見老師的禮。

    “謝謝李大夫這一個月的教誨，南枝永生不會忘記。”

    李成哲是一個不錯的老師，他幾乎將自己畢生所學都傳授給了慕南枝。待他離開之後，慕南枝已經可以自己把脈，為自己開藥。

    她甚至還為玉鶯開過一副方子，解決了玉鶯困擾許久的頭疼。

    “王妃殿下，您之前開的湯藥可真的是太管用了！真沒想到您和李大夫學了一個月的時間，就已經可以把脈開藥了。”

    “嘴巴再甜，今天這藥你也是要喝的。”

    慕南枝拿起桌子上的藥方，掃了幾眼，旋即將那副已經用不上的藥方點燃，燒成了灰燼。

    “王妃殿下，您怎麼將之前的方子給燒了呀？”玉鶯有些不解地問道。

    她剛纔看的清清楚楚，慕南枝方纔燒得那副方子是她之前為她自己開的治療心悸的方子。

    慕南枝抿著唇，輕輕一笑：“幫我告訴王府管事的，我的湯藥從今天開始，就可以停了。”

    那副方子燒了，只是擔心方子會落到別有用心之人手裏。

    之前宮中太醫為她開的方子也一樣燒得乾乾淨淨。

    她是東臨王妃，諒那宮中的太醫也不敢出去隨隨便便和別人說她曾經有先天的心悸，所以便只剩下她自己這裏的方子。

    若是落到有心之人的手中，推斷出她曾經患有心悸的話，可能會對她不利。

    慕南枝自然要避免這種情況的出現。

    她開了幾副方子之後，身體已經漸漸地好轉，這讓她暗自竊喜，原本只想著能讓身體健康一些，沒想到卻能逐漸根治。

    慕南枝將自己身體好轉的一事，簡單地透過書信告訴了李成哲，感謝了他的教育之恩。

    旋即，北齊就進入了隆冬。

    天色比以往黑的更早了一些，天氣也比往日冷了不少。因為身子好了不少的緣故，慕南枝很少再咳嗽，她閒暇之餘，大多數時間都花在了閱讀醫書上。

    ……

    飛雪飄飄，一片蒼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