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氣氛剎那間降至冰點。

    江帆眉心一蹙，冷聲道：“張存導演，今天是你們跟我之間的事情，不要牽扯到其他人。有什麼事衝着我來。”

    反正也已經得罪了這些人，索性就將他們得罪到底。

    否則他們還真以為自己可以爲所欲爲了！

    對面近二十個導演紛紛露出笑意。

    張存和劉翁對視一眼，眼神中似是在嘲諷江帆“年少無知”的莽撞。

    劉翁緩緩道：“衝着你來，你口氣還不小呢，既然這樣那就先說說看，你到底用了什麼不乾淨的手段，拿到了赤暮那本書的影視版權。”

    說罷雙手一攤，環視四周。

    “大家夥兒都等著聽你講故事呢，畢竟我們可都是去了好幾次的人，結果你只去了一次就拿到了版權！這事說什麼也要跟我們講講，也好讓我們學習學習啊！”

    此話一出，他身後的導演也幫著陰陽怪氣起來：

    “就是啊，我們都入行二十多年了，像你這麼厲害的新人導演，可得好好教教我們！”

    “江帆，你乾脆開個班吧，就教我們這些人怎麼拿到作家們的影視版權。”

    “對對對！多少錢你說個數，到時候我一定報班！”

    “我最近正愁沒有好劇本呢，你要是能教我幾招，興許我也能從那些作家手裏買到版權了。”

    “……”

    對面二十幾個人說的熱鬧，甚至還有人大笑出聲。

    江帆和李維一行人倒是出奇的淡定。

    直接忽略了對面那些導演的話。

    季維真剛到公會就看到這麼一幕，還沒進門就開始嘆氣。

    已然預料到了今天“戰火”情況！

    他從人群中擠了進去，喊了聲：“今兒這麼熱鬧啊，可是來了不少的導演呢，快都進來吧。大家各自找位置先坐下，我找人泡茶去。”

    說著便將自己的包放下，提腳出門時走到江帆身邊拍了下他的肩膀。

    壓低了聲音說：“出來！”

    而後便大步走出了辦公室，江帆緊隨其後。

    兩人去了茶水間，季維真才停步回頭。

    “唉！江帆啊，看這情形今天是要鬧大事了，現在都得有三十幾個導演了吧！”

    江帆點了點頭：“差不多，我倒是沒想到李維導演他們竟然會來。”

    甚至還來了那麼多人！

    季維真無奈嘆氣，好半晌才道：“我畢竟是電影公會的會長，也不希望這事鬧的太難看。我知道你這次其實也委屈，但是今天這事，還是得想辦法對付過去。”

    “至少別動手、別罵架，最好是在這裏就把這事處理了，別再去網上鬧了。讓人家看笑話！”

    原本都是電影圈子裏的事情，可是現在鬧的網上全是這些事了。

    他身為電影公會的會長，更是覺得丟人。

    都恨不得把會長一職讓出去。

    但是沒有人願意接手，他只好暫時先坐著了……

    江帆笑著點頭：“我明白，不過這是我也只能是盡力而爲。至於事後他們還會不會去網上鬧，這我就管不了了。”

    季維真深吸了口氣，無奈點頭：“行吧，那就盡力而爲吧。”

    反正都已經到這種地步了，實在是想不出別的辦法處理了。

    眼下只能交給江帆！

    幾個在公會工作的人排隊將泡好的茶水送去辦公室。

    而辦公室內的導演們也已經全都落座。

    總共三十二位導演，對面二十一個，李維導演這邊十個，另外加上一個江帆。

    明顯是對面的人數多！

    江帆落座後緩緩道：“爲了一部小說的影視版權，竟然聚集來了這麼多的導演。我先替赤暮先生，謝謝諸位。”

    話落便坐在了最後面的位置，也正是張存導演的對面。

    他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視線從諸位導演面上掃過。

    “怪我入行晚，怎麼瞧著這麼多導演裡面，也就張存導演是拍科幻片的導演？其他人還有誰是拍過科幻片的？”

    聞言其他幾人面面相覷，顯然是都沒有。

    劉翁有些底氣不足的說道：“我拍過科幻的短片。”

    江帆微微點頭：“那也算是了。不過重點諸位導演近兩年內，有沒有誰覺得自己的某部作品，是能拿得出手的？”

    一聽這話導演們紛紛皺起眉。

    其中一個導演說道：“什麼叫拿得出手啊？這種事情是要靠大家說的，我們自己說出來，那豈不是也太不謙虛了？龍國千百年的傳統美德，就是謙遜！”

    聞言其他人也跟著附和：

    “就是，這事咱們怎麼好說出來呢？”

    “要是說拿得出手，我覺得我每部作品都拿得出手，就是有些觀眾的欣賞眼光不好。”

    “我覺得也是，這兩年市場變化太大，我那作品只適合給有深度的人看。”

    ……

    一個個的都開始給自己找藉口，江帆只靜靜地看著他們。

    不過巧的是李維導演帶來的導演們全都沒有開口。

    彷彿就是要看看對面的人怎麼說。

    季維真看著右手邊的導演們，不禁無奈嘆氣，淡然道：“觀眾是我們的衣食父母，不能說觀眾的欣賞眼光不好，也不能說只適合給有深度的人看。”

    “即便觀眾只是小學生，有些具有深度的電影，他們也一樣能從中獲得收穫。”

    導演們當即噤聲，不再亂找藉口。

    江帆緩緩道：“我只是在問大家自己的感受，而不是讓你們從觀眾身上找原因。至少，導演拍出來的影片，自己要覺得能拿得出手吧？”

    辦公室內鴉雀無聲。

    張存餘光看向身邊的人，尷尬的咳了聲：“咳！大家都不好意思說，咱們今天是討論關於你用不乾淨手段拿到影視版權這事的，不是來讓你來問大家問題的！”

    劉翁脫口而出：“對，就是想看看你怎瞭解釋這事！”

    江帆看著對面的導演們，臉上浮出笑意。

    “沒什麼好解釋的，你們覺得我用了不乾淨的手段，我說再多你們都不會相信的。不過我就是好奇，誰會把自己的心血，交給一個不負責任的導演呢？”

    話音剛落，張存拍桌猛地站了起來。

    “啪！”張存怒指江帆：“你說誰不負責任呢？有本事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