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慈愛的目光
“咱最關心的,還是這天下百姓,這八百年後,你們的生活,當如何?”
江帆能感覺到朱元璋說話間的期盼,帶著幾分憂慮的心情。
有人很快就接上了連線,聽聲音是一名中氣十足的漢子,“我,咳,我是正南大學的學生,我的家鄉,是西北大地的一處農村。”
“在我小時候,家裏很窮,村子裏最富的人家,也只是過年能吃上一頓豬肉飯,距離村子最近的鎮子,有幾十公里。”
“很多孩子一出生就是留守兒童了,只有爺爺奶奶陪伴,因為父母要出去工作賺錢,我的童年是在田間的度過的,奶奶說,一斤稻穀才能賣幾毛錢,那時候,鎮子上的一碗牛肉麪要十多塊。”
漢子說完頓了頓,似乎想起了什麼,語氣多了幾分傷感。
“我以為我這輩子,可能會一直待在那個小村子,又或者,去外邊的城市做勞工。”
“但是國家改變了我,在我十歲那年,國家在西北大地做扶貧工作,我的家鄉,就是重點物件。”
朱元璋聽著眉目微動,饒有興趣道,“難道是朝廷給爾等發了補助,有如此財力,想來華夏已不愁外敵。”
在他那個時代,皇帝想幫一個地區脫貧,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先不說怎麼做,這錢就得砸下去不少。
而且大部分還會落到那些貪官汙吏手中,這也是為什麼他炮製各類酷刑,就是想斷絕這種情況。
但結果並沒有改變,貪官死了一批又一批,還是有人忍不住誘惑動手,他們依然敢頂著律法做雞鳴狗盜之事。
“不只是補助,國家給我們那裏修路,在政策上傾向農民,打通了那裏的貿易,而且建了學校,也就是學堂,我就是在那個時候入學的。”
“這買賣商物,怎麼能讓百姓脫貧呢?難道還有其中咱不知道的緣由?”
“陛下您有所不知啊,這如今通商,即能夠將百姓手中滯銷的農產品銷售出去,還能夠帶動當地的旅遊,有人來往,就肯定能夠發現商機。”
西北之地,那裏雖然天氣惡劣,但是也有其特別之處,種植的沙棘,以及其他農產品,光照日長,口感比其他地方更香甜。
其他地區可以透過商品買賣,可以吃到平日吃不到的食物,以及紀念品。
有了錢,這裏的村民自然能夠走出村子,走出這個黃土高揚的地方。
朱元璋聽著對方的訴說,目光微紅,忽然一拍大腿,“咱就知道,咱華夏兒女,天生有不屈之心,自強之力。”
“天下在我之後,有如此繼任者,我心慰矣。”
“聽你等所說,這天下當是太平盛世,可有外敵,可有內患?”
剛纔那位漢子已經斷線,而這次連線的,是一名聲音敦厚的中年人,
“天下之大,如一個圓球,我們不過是球上一處稍大的疙瘩,自然是有外敵,但我等手中握的利器,何懼。”
“華夏地大,自然是少不了幾隻煩人的蒼蠅,但好在,我們有悍不畏死的邊境之軍,有護民安慰的防護之軍,我們的地位,靠的是手裏的槍炮,百姓的擁護。”
在明代,朱元璋爲了能夠讓百姓不受地方豪強欺壓,還設立了一個規定,如果當地父母官作惡多端,甚至謀財害命的話。
可以以草繩捆之,綁送到京城之中受審,爲了防止中途有人劫道,還給了大浩之名,一個代表他的牌子。
誰敢阻攔,與押送之人同罪,而且那時候,還真的有人押送了貪官到了京城之下。
當時他還特地接待了這位百姓,並且查清緣由,將貪官以及牽連之人全部處刑。
這也是第一次,第一位真的為百姓著想的皇帝,可惜後世有清人摸黑,又有大頭巾提筆添墨,好好的皇帝,成了他們口中殘暴不仁的昏君。
而臺裡的團隊,也很快將一些片段送播到螢幕上,讓朱元璋能夠看到。
上面推送的,都是最近的新聞,外海的,以及內陸的,其中最多的,就是與農村相關的新聞,以及百姓最近的生活調查。
這完全擊中了朱元璋的心,他這次不再哭笑,反而含著淚,仰頭望天,頂著黑乎乎的天花板,“妹子,標兒,咱是一個好皇帝,咱沒給人丟人……”
話音到這,節目已經開始接近尾聲,江帆也適時接過掌控,對著攝像頭做最後的結尾。
當然,少不了下一期的推送,不過並沒有給出準備答案,這也許要看網路上的民意了。
“江帆,你是叫這個名字吧,這場……問答我很喜歡,也許是夢,但對我來說,與仙境無異了。”
結束表演,朱元璋便與江帆溝通起來。
“陛下不是第一個這麼說的人,但我想,華夏還沒有恢復曾經的榮光,上下五千年來,我們可都是世界一流。”
“哈哈哈,我也希望,我會在我的世界,為您們祝福的,小子,有件禮物,也送給你了。”
江帆正拱手著,便感覺到自己腦袋有些脹痛,隨即暈死過去。
等到醒來的時候,才發現周圍都是著急的面孔,離得最近的,是臺長謝萬慈,她正一臉欣喜道,“醒了,小江,你可算醒了。”
“我這是?”江帆還處於懵逼狀態,但很快有人給他講訴了情況。
原來是自己在更衣的時候昏倒了,多虧了進來檢視的劉導發現異常,急忙找了臺裡的急救醫生。
“我想可能是太累了,最好還是多注意休息,年輕人不要太拼了。”醫生將手電筒在江帆眼瞳上照了照,確認反應正常後,纔開口道。
後者點點頭,不過他知道自己不是因為身體原因昏倒,應該是朱元璋口中所說的禮物吧,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他感覺自己沒有什麼變化,也沒有一飛沖天的武力,好像那份禮物不存在一樣。
“算了,不管,有機會再研究。”心裏壓下好奇,江帆連忙對幫忙的人表示感謝。
只不過他總感覺臺長看他的目光有些古怪,倒不是有什麼特殊癖好,似乎像是在看兒子一樣,那種慈愛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