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離婚吧
蕭煜寒的聲音幾乎是咬牙切齒,許青山回頭,就看他正站在病房門口。
當下放開了扶著洛芷的手,許青山臉上的表情難看至極。
“蕭煜寒,你說話不要太過分!子言是你的孩子,可他生病的時候你在哪?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裏說這些?”
那晚離開後,蕭煜寒也一直沒有回家,洛芷的話就像是噩夢一樣徘徊在他的心頭,讓他煩躁難耐。
所以今天一早他就來到來到醫院,想著像洛芷說的那樣,做一下親子鑑定。
可誰知道,剛到醫院,他就看到他們三人一家三口的樣子,心裏剛剛壓制下來的燥火,瞬間又像被野風吹了一般猖狂起來。
“呵,這話應該是我問你把?洛芷是蕭太太,我和她說話,好像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插嘴,還是說……許律師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捅破這層窗戶紙了嗎?”
“你!”許青山一時氣急。
可話還不等說完,就又被蕭煜寒打斷。
“都說許律師是天才,行走的法典,依我看,浪得虛名,居然跟一個殺人犯如此親近,就不怕自己也被拖下水嗎?”
蕭煜寒嘲諷的聲音越來越大,許青山眼看著被他氣的不輕,兩個人劍拔弩張的樣子,彷彿下一秒就要打起來一般。
洛芷雙手握拳,看著哆嗦的越來越厲害的蕭子言,猛然轉過身。
“夠了!你們兩個別吵了!”
她此刻還穿著病號服,臉色慘白的厲害,幾乎用盡了全部力氣怒吼出聲。
蕭煜寒和許青山都是一怔,似乎沒想到她的情緒會有如此爆發。
病房裏再次陷入安靜,不一會,蕭子言隱隱的抽泣聲從被子下面傳來。
小傢伙彷彿被剛纔的場景再次嚇到一般,從小聲的哭泣,很快轉換成嚎啕大哭,甚至是撕心裂肺。
哭的洛芷的心都跟著一陣陣的揪在一起,她想要上前抱一抱自己的孩子,卻又害怕在嚇到他,只能站在原地手足無措。
看到這樣扎心的一幕,許青山盡是擔心,咬了咬牙,終究是把所有的怒火壓了回去。
蕭煜寒就這樣被無視,心中的怒火無處宣洩,手指被握緊的咔咔作響,卻還是轉身狠狠的摔門離開。
許青山看出蕭子言害怕的厲害,想著自己畢竟是個陌生人,難免會讓孩子更緊張。
此刻還是洛芷和蕭子言單獨相處最好,便也跟著開門離開,站在門口靜靜的守著。
房間裡一時間只剩下母子兩人,蕭子言的哭泣聲纔算是小了一些,洛芷嘗試著小心的靠過去。
隔著被子摸了摸小傢伙的頭:“子言,媽媽在這,不怕,不怕了。”
小傢伙這才慢慢的重新冷靜下來,聽著外面沒有了別人的聲音,才警惕的將被子露出一點縫隙。
洛芷藉着這一點的縫隙,小心翼翼的把頭也鑽進被子裡,看著小傢伙滿頭大汗緊張兮兮的樣子,心如刀割一般難受。
“子言,媽媽回來了,沒事了……”
她嘗試著伸手去摸摸他,一開始小傢伙還躲閃,幾次過後才終於重新接納。
在感受著她手掌的溫度時,蕭子言瞬間一頭扎進了她的懷裏,在一次放聲大哭起來。
“媽媽,你不是殺人犯,你不是!他是壞人,子言不要他做爸爸!”
小傢伙哭的已經有些哽咽,將那晚蕭煜寒恐嚇他的話說了出來,洛芷此刻才瞬間明白。
難怪子言會突然患上自閉症,原來都是蕭煜寒一手造成的。
她小心翼翼放在手心裏的寶貝,居然被他這樣厭惡。
蕭煜寒可以任意傷害她,那是她愛他所以給他的權利,可是子言是無辜的。
沒有哪一個母親,能夠容忍別人傷害自己的孩子。
這樣想著,洛芷揉了揉小傢伙的腦袋,眼眶中的淚水顆顆落下,卻還是牽強的扯出一絲微笑。
“好,子言,我們不要爸爸了,等你病好了,媽媽就帶著你離開,好不好?”
“好,媽媽不要丟下子言,子言會聽話的。”
小傢伙每一句話,都彷彿利刃,讓洛芷感到痛不欲生。
而此刻的另一邊,在蕭煜寒的安排下,化驗的結果當天就已經出來了。
蕭家書房內,蕭煜寒在看到DNA檢驗報告上的那一行字時,整個人幾乎都在顫抖。
——根據檢驗結果兩者不具備親子關係!
而另一張檢驗報告,是骨髓匹配,上面同樣寫著一行字。
——根據檢驗結果兩者骨髓不匹配!
不具備,不匹配,這幾個字就像是毒藥一樣灼燒著蕭煜寒的眸子,一雙如鷹般的眸子更加犀利。
拿著報告單的手暗自用力,甚至已經發白。
過了許久,他忽而又忍不住嘲諷一笑,虧他還覺得洛芷說的有道理,應該去做一個鑑定。
虧他還一時心軟,想著救一救那個小雜種。
如今看來,自己纔是那個最可笑的笑話!簡直可笑至極!
洛芷從醫院回來的時候,特意讓許青山幫忙起草了一份離婚協議。
本想要回家和這段折磨了她大半輩子的感情做個了斷,可誰知一回來,就對上蕭煜寒那張彷彿要吃人的臉。
這一次,他只是狠狠的盯著她,竟然意外的什麼都沒說,縱然如此,洛芷仍然能夠感覺到,他咬牙切齒的似乎在隱忍著什麼。
“蕭煜寒,和你結婚的時候,我從來沒想過我們之間的婚姻會這樣不堪。”
“洛晴不是我殺的,你可以不信,但是我不會承認我沒做過的事,事到如今,你也是鐵了心的覺得,和我在一起,毀了你的幸福。”
說著,洛芷將揹包裡的離婚協議書拿出來,放在了他的面前。
“既然如此,你的幸福我還你,我們之間,是時候做個了斷了。”
眼前的這個男人,她從八歲愛到二十八歲,可如今她才知道,就算在有多少個二十年,他們之間也不會有結果。
看了看她遞上來的離婚協議,蕭煜寒一雙利眸更加深邃,嘴角嘲諷的弧度更深幾分。
“當初我說要娶小晴,你卻死皮賴臉用上不得檯面的手段非要嫁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