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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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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線索

    蔣蕭琪本來無心跟他爭吵,又見他如此不依不饒,也有些不耐煩了:“我就這麼說話了你想在怎麼着?你說誰野丫頭……”

    兩人你爭我吵,完全忽略了此刻的場合。

    此時屋外的夜色已深,大廳裡播放著悠揚的音樂聲,兩人依舊不依不饒的爭吵吸引來了周遭不少人的目光,好奇的朝這邊觀望。

    兩人彼此看不順眼已經很久了,在得知自己的聯姻物件是自己的死對頭後,也曾試圖反抗過。

    可是他們身在豪門,婚姻大事又豈能是自己做主的,爲了父母又不得不裝作表面關係很好的樣子,一旦離開了父母的視線後,兩人便如同歡喜冤家,但凡碰面就是唇槍舌戰。

    蔣蕭琪被他激怒住了,一時也忘記了去找幕後黑手的事情。

    大庭廣眾之下,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誰也不甘落於下風。

    ……

    與此同時,洛芷已經走到了蔣家的客廳外,像是爲了裝飾這次的迎新晚會,庭院裏亮起了彩燈,小型的噴泉池還在噴水。

    她站在蔣家的門外,身後是悠揚的歌聲,以及眾人們的歡笑

    刺骨的冷風颳得臉生疼,吹進了她的衣領裡,她打了個寒顫,攏了攏衣服。

    隨後拿出手機,在資訊欄裡找到蔣蕭琪的號碼,編輯了條簡訊發了過去:“蕭琪,我先回醫院照顧子言了,你好好玩得開心一點。”

    隨著“叮咚”一聲的提醒,資訊傳送成功。

    洛芷瘦弱的背影走出了蔣家大門,步入了夜幕當中。

    ……

    與此同時,在不遠處的那片土地上,下了飛機的許青山打了輛計程車前往私人偵探給出的地址。

    許青山付了錢,下車,面前是一家有些破舊的養老院,生鏽的鐵門,劣質的白漆刷的牆面慘白,牆上紮了一排排密密麻麻的玻璃茬。

    透過那鐵門的柵欄裡,可以看到裡面的幾個老人坐在太陽下,神情呆滯,不知道是在思考人生的意義還是回憶年輕時的美好。

    兩個乒乓球檯突兀的擺設放在院子裡,就連碎磚頭搭出來的小花壇裡也都是雜草,一副年久失修的樣子,幾個看起來還在年輕的中年人照顧著這些老人。

    許青山輕輕拍了有些生鏽的鐵門,中間鎖上的鐵鏈鐵鏈子晃動,吸引了那幾個護理人員的注意。

    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歲留著長髮的女人走了過來,她穿著黑色的棉襖,腳上的鞋子洗的發白,詢問的目光隔著那層鐵門看向許青山:“你有什麼事嗎?”

    許青山說明了來意,刻意隱藏了真正的目的:“程筱的媽媽是在這裏嗎?我是程筱的朋友,聽說了她去世的訊息,想來看看阿姨。”

    許青山的神色哀傷,語氣也有些難過,像是在因為故友的去世而感到悲傷。

    聞言,對方的眼裏流露出了幾分同情,便開啟鐵鎖,放人進來,嘴裏還忍不住嘆了口氣:“唉……筱筱可是個孝順的孩子,真是世事無常啊。”

    許青山配合着點點頭,語氣惋惜:“是啊,誰能想到她還這麼年輕就……”

    說話間,女人把她帶到了程筱母親的房間裡,指了指躺在病床上神情呆滯的老人:“這就是你要找的人了,自從筱筱去世後,她精神恍惚,整天都神神叨叨的,我們看著心裏也怪難受的。”

    這家養老院十分的簡陋,房間內簡單的幾張床上躺著幾個老人,還有兩張空餘的床鋪,老式的大長桌上零零散散放滿了不少東西,好在打掃的乾淨,房間裡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味道。

    許青山半蹲在病床邊,看著那個年過半百的老人,資料上說她的年紀是六十歲,但是她的樣子看起來似乎要比實際年齡老得多,大概是女兒的去世,給這個年過花甲的老人帶來了致命的打擊。

    她的兩鬢斑白,滿頭都是銀灰色的頭髮,感覺到身側有人,她緩緩的轉了轉眼珠子,目光無神地看了許青山一眼,眼神僵硬,像是什麼都沒看到一般,又慢慢的收回了視線。

    “阿姨你好,我是筱筱的朋友……”

    許青山試圖跟她溝通,可他的話還沒說完,老太太就像是受到了刺激一般猛的起身,原本耷拉下來的眼皮突然間瞪的大大的,口水順著嘴角流了下來:“筱筱!筱筱!筱筱!”

    她嘴裏不停的高喊著程筱的名字,神情也有些恍惚,目光無法聚焦,只是愣愣的看著許青山,面上的表情有種說不上來的猙獰,像是此刻的內心正在飽受煎熬。

    “阿姨,你先冷靜冷靜……”許青山語氣溫和,像是在哄小孩子,試圖透過這種方式來安撫她的情緒。

    話音剛落,老太太的動作頓住了,那雙蒼老的眸子也充滿了悲傷,明明看著許青山,可她的眼睛卻還是空洞無比,嘴裏不停地呢喃道:“我的筱筱,筱筱,筱筱乖,媽媽抱抱……”

    她抱著枕頭,像是在抱著孩子那般,操著聽不太清楚的方言,彷彿在輕聲哄著她入睡。

    許青山看著她這副樣子,內心也有些複雜,說到底所有的一切都是程筱自作自受,跟這個老人無關,而她卻要承受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苦。

    人到晚年,本該是子孫承歡膝下享受天倫之樂的年紀,她卻要孤零零躺在養老院裏,經受著痛失女兒的打擊。

    看她這幅樣子,應該也是問不出什麼了。

    許青山只能空手而歸,轉而把視線放到其他的地方。

    禹州的天氣說變就變,明明還是萬里無雲的天,轉眼間又下起了暴雨。

    許青山只好先找個地方落腳,看著窗外瘋狂的雨幕,他單手拿著茶杯,拿出手機撥通了個電話:

    “程筱的去世讓她的母親受到刺激,精神出了問題,問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看來這條線索就只能放棄了,你再從程筱的個人隱私方面下手查一下,比如她的個人賬號之類的。”

    “好,包在我身上。”對方的聲音在大雨聲中顯得有些小,一口應下後,結束通話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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