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非昔比，她現在不但不想離婚，甚至還想要和蕭煜寒再生個孩子。

    洛芷頓了半秒，腦海裏的思緒已經捋平，爲了孩子她什麼都可以做！

    “我不同意離婚。”她的態度一反常態的堅定，聲音平靜卻擲地有聲。

    她看著蕭煜寒的眼睛，目光平靜如水的表面下，隱藏著層層裂紋的湖面，來源於她心底深處的困頓和恐懼。

    儘管她拒絕離婚是因為要救子言，但是看到蕭煜寒那副氣憤的樣子，她的心底似乎有了一絲報復的快感。

    蕭煜寒凌厲的眸子裡夾雜著一絲詫異，他緊抿的嘴角和垂下的睫毛，意味著他此刻的心情並不好，他快速的掃了洛芷一眼，似乎是沒有料到她會拒絕。

    如果不是因為公司資金鍊斷裂，急需一筆錢救急，他怎麼可能會主動提出離婚，就這樣輕易的放過了她？

    可他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主動放棄了這麼好的機會，甚至還敢挑釁他！

    蕭煜寒目光含冰看向她的那張臉：“我們之間什麼時候輪到你來做決定了？”

    洛芷心下有些慌亂，表面卻很是冷靜的反駁道：“當初我提離婚的時候，你親手撕毀了離婚協議書，現在你想離婚，可惜我已經改變主意了，我不同意。”

    如果不是因為聶家的條件，他肯定會把這個女人留在身邊折磨至死！

    一面是公司，一面是小晴朝思暮想的臉……

    他的心本就遊移不定，現在還遭到她不知天高地厚的拒絕，更是心煩意亂。

    譏諷的目光落在洛芷身上：“看到你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讓我覺得噁心！如果不是那張臉，你這個殺人犯有什麼資格站在我的面前？

    你就這麼離不開我？真是下賤又倒貼，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女人！”

    洛芷被她無情的諷刺到面色發白，筆挺的坐姿搖搖欲墜，心中積蓄多年的委屈，頓時爆發。

    她不想留在這個男人身邊作賤自己！她也想徹底逃脫這個魔窟！

    可她有什麼辦法！子言的病危在旦夕，她還有別的選擇嗎？！

    委屈和憤怒在她的心間不停的叫囂，群魔亂舞，她緊咬著下唇，氣的整個人都有些發抖。

    如果兩人的身份對等，她不用有求於人，她此時一定會衝上去給蕭煜寒一個耳光！

    她紅著眼眶勾起了嘴角，忍下心裏所有的委屈，換上一副自暴自棄的笑容：“是啊，我就是離不開你！我就是下賤，除了這張臉，我確實一無所有。”她嬌笑著靠近蕭煜寒，眉目間都是壓抑著的怒氣：“可我就是有這張臉啊，這不就是你最喜歡的東西嗎？”

    她氣的身子還在發抖，指甲陷入掌心，面上卻依舊笑顏如花，故意用這種方式來刺激他。

    她已經窮途末路了，就連醫生都說這是最後一個辦法了。

    爲了子言，哪怕是踐踏尊嚴都無所謂……

    她的臉近在咫尺，蕭煜寒瞳孔中的怒色層層盪開，捏住了她貼近的下顎，用盡了力道：“你這個賤人，自己犯賤就算了，不要頂著這張和小晴一樣的臉說出這種下作的話！”

    他的力道很大，洛芷被他捏的又疼又委屈，終於忍不住了，眼眶中溢滿了淚水，嘴角卻依舊彎著最大的弧度，我見猶憐。

    她伸手就要去解蕭煜寒的領帶，嘴角噙著笑容：“你這麼激動幹什麼？這張臉……難道你不喜歡嗎？如果你願意，我還可以模仿小晴的樣子來服侍你？怎麼樣？你喜歡嗎？”

    她輕車熟路地做出了幾個小晴習慣性的表情。

    蕭煜寒的鼻息間呼吸急促，充斥著的目光猶如刀子破開了洛芷的心臟，恨不得將她撕個粉碎，抬手就要扇過去，卻在看著那張和小晴一模一樣的臉時頓住了動作。

    洛芷高昂腦袋臉頰，側仰著看向他，目光中露出了幾分嘲諷，語氣裏帶著曖昧般的挑釁：“這張臉你捨得打嗎？”

    她瞭解蕭煜寒，縱使每次他看見自己再怎麼厭惡，卻始終沒有動手打過她那張和小晴如出一轍的面容。

    氣得發狠了，也只會在床事上折磨她。

    蕭煜寒揚起在半空中的手緊攥成拳，扯著洛芷的衣領就往臥室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磕磕絆絆，他都無動於衷，反而有幾分故意的成分在裡面。

    洛芷腳踝撞破了，額頭冒出細膩的冷汗：“蕭煜寒！你放開我！你這個混蛋！”

    深知接下來要面臨的折磨，她的心裏反而還有幾分慶幸。

    一陣天旋地轉襲來，落到了柔軟的大床上，蕭煜寒灼熱的唇附了上來，舌尖刺痛襲來，唇角流出一絲猩紅，緊接著是更為瘋狂的疼痛……

    不知道過了多久，窗外是黑壓壓的天空，找不到一絲光亮。

    潔白的大床上只躺著一個女人，嘴唇破了個口子，上面還掛著血絲，渾身佈滿了深淺不一的痕跡，無力的躺著。

    洛芷的眼角滾落出一滴晶瑩的淚珠。

    恨自己的無能為力，也心疼躺在醫院的兒子。

    蕭煜寒從浴室裏出來換上了新的家居服，浴室裏的蒸汽迅速擴散。

    他的頭髮還是溼漉漉的，往下滴著水，身上是沐浴露的清香，高階的木質香瀰漫在整個房間。

    他沉著臉走到了門邊，拉開房門，臨走前頭也不回地說道：“你想過這種下賤的日子，那我就滿足你，你可千萬別後悔！”

    “砰……”房門重重的關合，摔門聲震耳欲聾，洛芷閉了閉盈滿淚水的眼睛，連嘆口氣的力氣都沒有。

    ……

    次日，洛芷心力交瘁，蕭煜寒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跡並未淡去，好在現在天氣寒冷，高領毛衣可以遮住脖頸。

    她趕到拍賣會場的時候，已經坐滿了賓客，杯籌交錯，她靈活的從他們中間越過到了後臺。

    “啪”的一聲，嚇得洛芷動作一滯，她循著聲音看了過去。

    徐芳手腳僵硬的站在一堆瓷片面前，手足無措的蹲下身：“這可怎麼辦纔好，就是把我賣了，也賠不起啊。”

    地上散落著一堆色彩的碎片，已經很難看出它完整時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