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是你嗎子言
洛芷的大腦“嗡”的一聲,瞬間一片空白,她擔心是不是自己太思念蕭子言而一時眼花,於是,她又往前湊了湊,仔細的辨別過後。
非常肯定的確定,許青山抱著的男孩就是蕭子言,洛芷的心在那一刻,“突”的一下提了起來。
“子言!子言!是你嗎?子言?”
洛芷幾乎不受控制的一邊大喊著一邊衝進了房間,她沒來得及理會許青山的存在,徑直衝到蕭子言身邊,緊緊的抱住了他,然後瞪大眼睛,從上到下仔仔細細的打量著他。
洛芷突然闖進來,這顯然是許青山沒有料到的,他被洛芷猝不及防的猛勁兒撞到了一邊,頓時驚慌失措的站在那裏,不知如何是好。
“媽媽!媽媽!我終於見到你了,我好想你,子言好想你……”
看清楚面前緊緊抱著自己的人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媽媽,蕭子言激動的驚呼,小臉憋得通紅,眼眶裏來回旋轉著的淚花,止不住落了下來。
“媽媽來了,子言,是媽媽,讓媽媽好好抱抱你……”
兩個人緊緊擁抱在一起,房間裡傳來一片撕心裂肺的哭聲,看著這樣的場面,許青山悄悄退出了房間。
“媽媽……”
“子言……”
洛芷的胸口彷彿在壓上了一塊大石頭,她用盡全身力氣去呼吸,手指不停的在蕭子言身上來回撫摸著,一刻都不敢鬆手。
她沒想到她的子言居然還活著,她做夢都沒有想到,這真的是上天給她最大的驚喜了。
她將自己的臉埋進蕭子言的脖子裡,嗅著他身上的味道,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儘管是喜悅的淚水,但她還是哽咽到幾乎喘不過氣,這種失而復得的感覺真的是這天底下最美好的一種感覺。
蕭子言一邊哭著,一邊伸出自己的小手覆在洛芷的臉上,來回摩挲著,不捨得放手。
他之前央求了許青山很多次想要見媽媽,卻被要求一直不停的等,每天晚上他睡不著的時候,就趴著視窗看天上的星星,做夢都想趕緊見到媽媽。
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的眼淚都要哭幹了,心裏的情緒才慢慢平靜了下來。
洛芷順勢坐到床上,讓蕭子言坐在自己腿上,兩隻胳膊緊緊環繞著他,將鼻子輕輕放在他的發間,聞著他身上熟悉的氣息。
“子言,快讓媽媽看看,長高了沒有?”
洛芷伸手擦掉眼淚,緊接著捧起蕭子言的小臉,讓他站在床上,仔細的打量著他,而蕭子言也聽話的配合她,小鼻子吸了吸,只是眼淚還在不停的往下掉。
洛芷滿臉疼惜的替他擦掉臉頰上沾著的淚珠,一直緊緊盯著他,彷彿怎麼看都看不夠。
如今的蕭子言已經長高了也長胖了,跟最後一次見他的時候相比,已經像個大孩子了。
“子言,你一直都呆在這裏嗎?”
激動的情緒完全冷靜下來之後,洛芷纔想起詢問蕭子言的情況,她的心裏實在是太多的疑惑和不解。
蕭子言再次吸了吸鼻子,止住哭聲,帶著哽咽的聲音回答洛芷的話:
“媽媽,我已經在這裏呆了一年多的時間了,在這段時間裏,我的病已經完全好了,現在的身體正在恢復期。”
停著蕭子言口中的話,洛芷心裏的情緒說不出的複雜,一年多的時間裏,她居然都不知道蕭子言呆著這個地方,瞬間胸口就有一種劇烈的憋悶感。
但她還是強打起精神,對著蕭子言勉強擠出一絲微笑,溫柔的說道:
“嗯,媽媽看得出你的身體強壯了很多,接下來的日子裏要好好的配合醫生的安排,爭取讓自己的身體早日恢復如初好不好?”
“好!”
蕭子言終於破涕而笑,洛芷輕輕為他擦掉眼角多餘的淚水,在他的小臉蛋上留下一個吻,蕭子言開心的笑,口中卻再次傷感的說道:
“媽媽,我好想你,以後不要再離開我好不好?”
聽到蕭子言稚嫩又帶著哭腔的祈求,洛芷的心都要碎了,她再次將蕭子言緊緊抱住,忍住哽咽,沙啞的聲音說道:
“媽媽也想你,子言,媽媽答應你,以後再也不會和你分開,再也不會……”
話說完,洛芷的眼淚再次如同泄了閘的洪水,噴涌而至。
看著房間內悲喜交加的母子倆,在門外等待著的許青山,此時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他眉頭緊蹙,面色凝重,不停的來回踱著小碎步。
心裏正在組織跟洛芷解釋的語言,他的心情焦急又慌亂,完全亂了方寸,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這件事發生的太突然,他完全沒有任何防備,之所以買玩具來哄蕭子言,也正是因為自己還沒有做好準備將蕭子言還活著的事情告訴洛芷。
卻沒想到,就這麼猝不及防的被洛芷知道了真相。
洛芷跟蕭子言聊了很多,雙手一直緊緊的將他抱在懷裏,眼見著夜已深,蕭子言才迷迷糊糊的在洛芷的懷裏睡著了。
睡著的蕭子言眼角還掛著一滴眼淚,嘴角卻是微微上揚的狀態,他的呼吸很均勻,看上去睡得很踏實,洛芷愛憐的看著他的小臉,抬手輕輕的撫摸著他的臉頰,怎麼親都親不夠。
蕭子言睡下後,房間裡重新恢復安靜,洛芷的心也完全靜了下來,她將剛纔發生的一幕又回想了一遍,心裏大概也已經明白了,在蕭子言這件事上,是許青山刻意隱瞞了她。
心裏有種說不出的失落,她反覆回想著這一年多來許青山的各種行為嗎,試圖從中發現一點端倪,卻一無所獲。
儘管心裏已經認定了許青山所為,可此刻,洛芷卻不想去跟他當面對質,她捨不得放下手中的蕭子言,儘管失而復得的感覺很好,可她的心裏還是有些恐懼,害怕一放手,蕭子言就會消失不見。
洛芷就那樣一直抱著熟睡的蕭子言,輕輕的靠在床頭,幾乎一夜未眠,而此時,跟她一牆之隔的許青山,同樣毫無睡意,就那樣在門外呆了整整一夜,心亂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