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不要再打了
陳富原路返回之後,想要看的沒看到,卻剛好看到了許青山出現將馬二一夥人打跑的樣子,儘管他只是在一旁觀戰,可聽到許青山口中那句已經報了警時,內心瞬間有些崩潰。
思來想去,不管怎樣,他都是始作俑者,警察如果真的追過來,他有著不可逃脫的責任,顧不上再去管其他事情,他一臉狼狽的往家裏走去。
此刻,他的大腦更加的混亂,恐懼已經佔領了他的理智,於是,他便本能的說了實話。
從陳富口中得知洛芷差點被村裏的老賴玷汙,此刻,又被其他男人擄走,瞬間情緒崩潰,他攥著陳富領口的那隻手憤怒的顫抖。
“混蛋!我要打死你……混蛋……”
伴隨著蕭煜寒歇斯底里的怒吼,下一秒,蕭煜寒的另一隻手快速的揮舞過來,一拳打到了陳富的鼻樑骨上。
“啊……饒命……饒……”
陳富慘痛的倒地呻吟,齜牙咧嘴的嘶喊。
蕭煜寒彷彿瘋了一般,他瞪著猩紅的雙眼,拳腳相加,如同冰雹一般重重的落在了陳富的身上。
等到程千里和老陳夫婦反應過來的時候,陳富已經被打的蜷縮在地上,連喊叫的聲音都逐漸變弱了,可蕭煜寒卻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尋找洛芷的這段時間,他的心一直在強烈的壓抑中,今天眼見著就要找到洛芷,心裏壓抑已久的鬱悶噴之慾出,卻不想緊要關頭卻出了這麼一檔子事。
蕭煜寒心中的鬱悶迫切的需要找到一個出口發泄出來,而悲催的陳富就剛好成了那個發泄口。
眼見自己的兒子就要被打死,老陳夫婦面色一變,立刻上前試圖阻止。
“求求你,不要再打了,再打下去,我兒子就死了,求求你了……”
可蕭煜寒此時已經打紅了眼,根本停不下來,老陳妻子見阻止不了,便轉身哭喊著去求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程千里。
程千里冷眼旁觀,並不打算出手製止,因為老陳的兒子實在可惡至極,如今,洛芷被陌生男人帶走下落不明,會遭遇什麼都不得而知。
“我求求你救救我兒子吧,求你看在我們救了你朋友的份上,能不能饒他一命……”
老陳的妻子聲淚俱下的跪倒在程千里面前,聲嘶力竭的為陳富求情,原本憤恨又冷漠的程千里,在聽到老陳妻子提到他們救了洛芷時,瞬間心裏一緊,突然意識到,陳富雖然可恨,但他的父母卻是實打實的好人。
說起來,也是老陳夫妻救了洛芷,如果不是他們好心收留,恐怕洛芷此時都未必能活下來。
想到這裏,程千里就有些於心不忍,他抿了抿嘴唇,輕嘆一口氣,當即走到蕭煜寒面前,伸出胳膊阻擋他。
“好了,別打了!”
面對程千里的阻擋,蕭煜寒短暫的停頓,卻意猶未盡,他眼神犀利的看著程千里,憤怒的斥責。
“別攔著我!我今天就是要打死他!”
說完,蕭煜寒一把推開程千里,揮起拳頭再次上前,而程千里見言語不能阻止他,便當即上前用身體攔住他,同時口中大聲說道:
“你冷靜點,是他的父母救了洛芷!你不能這樣恩將仇報……”
程千里的話音落下,蕭煜寒默默的停下了手裏的動作,眼神痛苦的注視著程千里,甚至可以看得到他深邃的眸底閃爍著晶瑩的淚光。
他緊攥雙拳,嘴角微微微微顫抖著,極力隱忍的樣子讓人看了動容,下一秒,他張了張嘴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只是還未開口,卻身子一軟,整個人倒了下去。
見蕭煜寒暈厥,程千里立刻俯下身及時護住他的頭部,隨後對著身後一同前往的手下大聲呼喊:
“來人!快!送去醫院!”
接到命令,立刻圍上來幾個人,抬著蕭煜寒出村上車,去了醫院。
蕭煜寒被送走後,程千里這才鬆了一口氣,緊接著,他立刻安排剩下的人員繼續追查洛芷的下落。
安排好一切之後,程千里這才發現老陳夫妻已經合力將自己的兒子抬進了屋裏。
他下意識的抬眸看了一眼這簡陋又貧窮的小房子,隨即抬腳走進了屋裏。
見程千里進來,正忙著照顧陳富的老陳夫妻停頓了一下,隨後,老陳的妻子一臉恐慌的看著程千里,彷彿在等待著他接下來的問責。
她知道自己的兒子這次闖了大禍,心裏也有些愧疚。
程千里走到她面前,動作輕便的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質的東西,再從另一側的口袋裏拿出一支筆在上面快速的劃了劃,隨後將筆收起來,把手中的紙遞到了老陳妻子的面前。
“不管怎麼樣,還是要謝謝你們救了我的朋友,這是我的一點心意,希望你們收下。”
程千里的語氣溫和平靜,眸光裡閃爍著真誠的感激之情,老陳和妻子當然是沒有料到程千里再次找上門來居然是爲了表達感謝。
老陳的妻子下意識的低頭看向程千里遞過來的那張紙,這纔看清,原來是一張50萬的支票,她愕然,頓時不知所措的去看老陳。
而老陳在看清程千里手上的支票時,當即表示拒絕,他覺得當時救下洛芷純粹是出於本能,換做誰都會這麼做的。
他不能接受這樣貴重的感謝,更何況,他們的兒子弄巧成拙,將事態攪成這種狀態,他們的心裏也感到很愧疚。
只是,程千里卻堅持要老陳夫婦收下,蕭煜寒將他們的兒子打成重傷,就算是去醫院看病也是需要錢的。
最後,在他的堅持下,老陳夫婦終於收下了那張支票。
匆匆告別了老陳夫婦之後,程千里立刻帶人馬不停蹄的繼續尋找馬二的下落,他們擴大範圍,幾乎將村外的荒山翻了個遍,終於將藏在山後的馬二找了出來。
“好漢饒命,我們無冤無仇,你們想幹嘛?”
看著面前氣度不凡的程千里,馬二的心裏又是一陣驚慌,僅僅一個晚上,他已經見識了兩撥看上去不同尋常的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