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瞧！我一定會讓你因為你的自大而跟小芷道歉！”

    許青山也不再跟他爭執，懷揣著一肚子的怒火，拉著洛芷的手怒氣衝衝的離開。

    ……

    兩人從蕭氏大廈走了出來，大概是老天都有些看不過去，此刻的天氣也跟著陰雲密佈。

    跑車內，兩人才剛繫好安全帶，窗外就已經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洛芷透過車窗看著窗外的雨幕，心情莫名得到了撫慰，逐漸冷靜了下來。

    “一定是昨天你的跟蹤引起了那名護士的注意，她害怕東窗事發，所以連夜辭職離開，我們暫時也找不到別的突破口，所以她對我們來說格外關鍵。”

    許青山冷靜的分析著眼前的線索，努力將他們的優勢最大化，這是一名律師的職業修養。

    聞言，洛芷收回了有些飄遠的目光，回眸看向了許青山：“可是這茫茫人海，我們去哪找她呢，萬一從此以後隱姓埋名，那我們豈不是這輩子都找不到她了？”

    她的語氣有些難以掩飾的頹廢，難道真的沒有什麼其他辦法了？

    許青山搖搖頭，緊皺著眉，在手機螢幕上點了兩下，像是在查詢什麼資料。

    過了半晌，才緩緩開口道：“落葉歸根，我見過很多犯人，在犯罪第一時間後就會選擇回到自己出生的地方，在他們眼裏那裏比較有安全感，我懷疑這名護士或許也會有同樣的，要不然我去她的家鄉禹州碰碰運氣吧。”

    許青山的輕嘆了口氣，方向盤打了轉，駛進了主車道。

    “我跟你一起去。”洛芷趕忙直起了身子，急切的說道。

    許青山寵溺的搖搖頭，拒絕了她：“不行，子言現在的病情嚴重，身邊根本離不開人，如果我們兩個都走了，你放心把子言交給一個陌生人照顧嗎？況且蕭煜寒現在還虎視眈眈。”

    洛芷沉默了會，纔有些歉疚的說道：“對不起青山哥，我的事情還要這麼麻煩你，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不用擔心，說不定我會帶著好訊息回來。”

    ……

    許青山簡單的收拾了幾樣行李，就上了那架飛往禹州的飛機。

    自從上次在咖啡廳和蕭煜寒吵過一架後，洛芷就搬出來住了，一方面方便偷偷工作，另一方面方便照顧蕭子言，也不用天天在家裏看著蕭煜寒的臉色。

    今日洛芷回到出租屋內還有些魂不守舍，坐在床邊發愣，突然一陣敲門聲傳來。

    緊接著就是鑰匙扭動門鎖的聲音，以及一串鑰匙碰碰撞撞的聲音。

    “嘩啦啦。”

    房門開啟，房東粗獷的嗓門，毫不客氣的吼道：“洛芷！這棟房子我賣給別人了，以後我也不是你的房東了，新房東命令你趕緊從這裏搬出去。”

    洛芷急匆匆走出了臥室，咬了咬嘴唇，完全處於狀況外：“可是我明明交了這個月份的房租，現在還沒有到期，能不能再通融幾天？”

    房東一臉不耐煩的揮手打斷了她：“新房東說了，這房子他要用，給給給，這是這個月房租，我退給你剩下這幾天的，我就給你兩個小時的時間，你快搬走。”

    說著，他動作粗魯的塞了幾張紙幣到洛芷手裏。

    洛芷剛想要拒絕，桌面上的鈴聲也跟著響了起來，像是覺得這個家還不夠亂。

    洛芷胡亂的拿起手機，發現到了要上班的時間，房東那聒噪的聲音就在耳邊不停的催促。

    她只好開始手忙腳亂的整理東西。

    出租屋裏一應俱全，她沒有買過什麼傢俱，也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只是把她和小傢伙的幾件衣服和日用品收拾完了，暫時寄放在鄰居家，就匆匆趕去了拍賣會場。

    程千里走進會場，一眼就看到跟這裏格格不入的那個身影。

    步履閒適走過了走廊，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洛芷身後，剛要開口打招呼。

    “青山哥，你到禹州了嗎？找到人了嗎？”

    洛芷背對著他，手裏握著電話，刻意壓低了的聲音裡包含著擔憂和緊張。

    “還沒有，我剛下飛機，正在趕往她老家的路上，你在那邊要注意安全，有什麼危險隨時告訴我。”

    電話那頭的許青山看著窗外飛快倒退的風景緩緩的說道。

    洛芷高懸著的心放平，總算是有件順心的事：“我知道，你也一定保護好自己。”

    聞言，程千里眼底隱晦的閃過意味不明的光芒，他沒做停留，轉身腳步輕緩的離開了，對於這一切，洛芷毫無察覺。

    隨後，他立刻命令手下手下，趕往禹州，尋找許青山。

    ……

    洛芷收起手機，剛走到後臺。

    一名身穿黑色職業套裝的女人朝她的方向走了過來，那個女人頭髮盤成了髮髻，只有兩縷劉海散在兩頰，她手裏還拿話筒，看見洛芷，眼前一亮：“你好，我叫徐芳也是這裏的主持人，算得上是這裏的老人了，老闆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她的手攤開，裡面平攤著個簡單的黑色面具。

    “不用不用，我今天自己帶了一個。”洛芷從自己的包包裡翻出個簡約而不失大方的面具，只是那做工質量都不是很好。

    見狀，徐芳也沒有強求，教了她些基本的話術，一來二去，兩人之間熟識了不少。

    徐芳在臺上滔滔不絕的介紹時，洛芷就在旁邊觀摩學習。

    隨著最後一樣展品拍出，會場的賓客三三兩兩散去。

    徐芳拿著話筒來到了洛芷面前，空著的那隻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第一天上班感覺怎麼樣？”

    洛芷點點頭，神色輕鬆：“看你解說的時候都挺好的，我可能就不太行……”

    徐芳自來熟的攬住她的肩膀就往後臺走：“哎呀，新人都這樣，等你熟悉了就好了，我們的工作還算是薪資高的，反正這些大老闆有錢，他們花的錢越多，我們的提成就越多。”

    “算了，不說這個了，到下班時間了，天都黑透了，你怎麼回家？”

    大概是拍賣會很少來新人的緣故，徐芳的態度格外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