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笑話
蕭煜寒在醫院昏迷了幾天幾夜才醒了過來,醒來的瞬間,眼前一片天旋地轉,他不得不重新閉上眼睛,緩和了許久大腦才逐漸清醒了一些。
“蕭總,你怎麼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蕭煜寒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纔看清他的生活秘書陳晨正一臉焦急的伏在他身邊,檢視著他的情況。
蕭煜寒昏迷的這幾天裡,秘書陳正一直親自照顧在他身邊,生怕有一絲一毫的閃失,此刻,見他醒來,陳正那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陳正,洛芷和聶欣芸她們現在怎麼樣了?”
反應過來後,蕭煜寒立刻掙扎著起身,向秘書陳正詢問洛芷和聶欣芸之間的事情,起身的瞬間,拉扯到了腹部的傷口,他的臉上劃過一抹痛苦的神情。
“蕭總,您彆着急,小心身上的傷口,洛小姐對夫人提起上訴,夫人被判了無期徒刑。”
陳晨臉上的表情帶著一絲為難,在他看來,蕭煜寒一醒來就就要面對妻子被判入獄的訊息,實在是有些殘忍。
聽聞這個訊息,蕭煜寒的臉色瞬間變了變,只是,他的變化卻不是因為聶欣芸,聶欣芸作惡多端,得到這樣的結果她並不冤屈,他對此並沒有太多的驚訝。
可失去意識前,洛芷對著他歇斯底里的畫面逐漸在腦海中變得清晰。
洛芷失望的眼神讓他的心隱隱作痛,顧不得身上的傷口未愈,他抬眸看著陳晨說道:
“扶我起來,我要出去一下。”
說著蕭煜寒抬起一隻胳膊,示意陳晨扶他起來,只是陳晨看著他那蒼白虛弱的臉色,瞬間就有些猶豫:
“蕭總,你的身體還沒有恢復好,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可以交給我去做,你還是先把身體修養好吧。”
陳晨的臉上一臉囧相,小心翼翼的對著蕭煜寒說道,可蕭煜寒卻沒有將他的話聽進心裏,只是再次命令他扶他起來。
見狀,陳晨只得閉口不再多說什麼,輕輕的將蕭煜寒從床上扶了起來,穿好外套之後,蕭煜寒拖著虛弱的病體徑直離開了醫院。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找洛芷說清楚,他那天替聶欣芸擋刀,並非是有心護著她。
一路上,他幾乎將全身上下的力氣全都用到了踩著油門的那隻腳上,他已經昏迷了幾天的時間,不知道此時的洛芷還願不願意聽他解釋。
只要想到這些,他心裏就瞬間襲來一片煩躁,踩著油門的那條腿由於太過緊張,甚至開始有些麻木的感覺。
30分鐘後,蕭煜寒的車子在洛芷家的樓下停了下來,車子停穩後,他迫不及待的下車。
卻在這時候,遇到了剛從洛芷家裏出來許青山,看清面前的人是蕭煜寒,許青山的面色當即一怔,隨後,他輕輕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譏誚的道:
“蕭總,你不在醫院裏好好養傷,來這裏做什麼?不會是來替蕭夫人求情的吧?如果真是我猜的這樣,我勸你還是回吧,自古以來殺人償命,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許青山不屑的掃視著一臉憔悴的蕭煜寒,言語裡充斥著滿滿的嘲諷。
聞言,蕭煜寒只是站在原地與他對視,眼神裡也沒有了往日的犀利與冷峻,他似乎並不打算迴應許青山的話。
待許青山的話說完後,他面無表情的收回視線,重新挪動腳步準備向洛芷所在的那棟樓上走去。
此刻許青山說出再惡毒的語言,他都不在乎了,他只想儘快見到洛芷,好好跟她解釋一下那天的誤會。
只是,許青山卻似乎並不打算就這麼輕易的放過他,他的腳步剛剛邁出去一步,許青山略帶陰陽怪氣的聲音再次響起:
“真是遺憾,沒有親眼見到蕭總挺身而出為蕭夫人擋刀的場面,不過,只是聽一聽就已經覺得很感動了,我倒是很疑惑,蕭總的度量未免也太大了,蕭夫人害死了你的孩子,而你卻還能在關鍵時刻拿自己的命去保護她,難道蕭總真的不怕自己在別人眼裏活成一個笑話嗎?”
許青山的話不痛不癢,卻句句如同利劍紮在了蕭煜寒的心上,蕭煜寒的面色瞬間暗淡下來,眸底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
他微微低下頭,輕輕抿了抿唇角,仍舊不發一言,只是整個人看上去垂頭喪氣,再也沒有了往日的那般高冷傲嬌的模樣。
許青山見蕭煜寒在自己言語如此犀利的情況下,仍舊忍耐著沉默不語,心裏倒是痛快了許多,便也不想再跟他多費唇舌,最後側眸瞟了他一眼之後,快速的上車離開了。
現在,許青山已經不那麼擔心蕭煜寒與洛芷之間的單獨相處了,因為,單從蕭煜寒為聶欣芸擋刀這件事來看,就足以讓洛芷對他完全死心了。
就算是爲了“死去”的蕭子言,洛芷也絕對不可能再回頭了。
許青山離開後,蕭煜寒拖著病弱的軀體,往前走了幾步,在上樓前,他本能的緩緩抬起頭,看向洛芷住的那間房子。
也就是在這時,他意外的看到了正站在窗前向下看的洛芷,儘管兩個人隔得很遠,但四目相對的那一刻,還是可以感覺得到周身的空氣變得稀薄了起來。
許青山離開後,洛芷下意識的走到床前向下看了一眼,結果就看到了剛剛許青山跟蕭煜寒在樓下的那一幕。
洛芷的心裏瞬間盪漾起一股難以言說的情緒,腦海中再次回想起,蕭煜寒舍身替聶欣芸擋刀的畫面。
不知為何,她的眼眶一陣酸澀,竟有些想要掉眼淚的感覺,她微微抬頭閉了閉眼睛,深呼吸一口,緩解著心裏動盪不安的情緒。
她自己也說不清,這樣的情緒意味著什麼,或許是為洛晴和蕭子言感到不值吧。
聶欣芸做了那麼多壞事,害了洛晴和蕭子言兩條人命,一個是蕭煜寒此生最愛的人,一個是蕭煜寒的親生兒子,她想不明白,蕭煜寒怎麼還會做出用自己的身體去替聶欣芸擋刀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