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求你救救他
病房內。
已經躺了好幾天的小傢伙面色好了不少,抱著小熊,依靠著床頭,坐在了病床上,看著洛芷的目光裡還帶著一絲驚喜:“媽媽。”
洛芷眼眶有泛酸,這麼聽話的寶貝,怎麼就會得了這種病呢?
她強忍住自己的眼淚,坐到了床邊,將小傢伙攬入懷裏:“寶貝,媽媽在,你最近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乖乖聽醫生叔叔的話?”
“嗯…有…”小傢伙的精神還是有些不好,說話有些病殃殃的。
許青山拿出來自己提前準備好的童話書,笑得一臉溫和,語氣溫柔:“子言,你看叔叔給你帶什麼來了?童話書,你喜不喜歡?”
蕭子言眼前一亮,接過了那本遞到面前的童話書,躲在洛芷的懷裏,說話有些磕磕絆絆:
“謝謝……許叔叔。”
雖然洛芷已經儘量的彌補著他缺失的愛,可父愛跟母愛到底是兩回事,看得出來,他其實很喜歡許青山在他面前表現出來的這種溫柔,卻羞於表達。
此時,蕭煜寒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了病房門口,房門一直都是半掩著的,因為可以方便醫生隨時進來檢查。
蕭煜寒站在門外冷眼看著這溫馨的一幕,目光中恨意影影綽綽,他手指無意識的攥成了拳頭,大步走進了病房。
就在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站到了病床邊,空氣瞬間降至了冰點。
他冷眸睥睨著笑容僵在臉上的洛芷一眼,憤怒而鄙夷的目光落在了許青山身上,薄唇吐出來的話平靜卻冰冷:“看來你們一家三口相處的很是融洽,是我來的不巧了。”
他的語氣中帶著冷冷的嘲弄,氣氛陷入了死寂的尷尬。
尤其是小傢伙在看到蕭煜寒的一瞬間,臉上淡淡的微笑,馬上冷了下來,一言不發的往洛芷的懷裏縮了縮,抗拒的意味很是明顯。
聽他如此嘲諷,許青山憤怒涌上心頭,多次交手之後,他清楚蕭煜寒惡劣的性子十分難纏,到最後傷害的就只有洛芷,所以他不願多說什麼,在此時離開對大家都好。
他忍下怒氣看向病床上坐著的母子倆人:“小芷,你好好照顧子言,有什麼需要幫忙再給我打電話,我就先走了。”
他溫聲細語的囑託,完全忽略怒目而視的男人,隨即神色平靜的離開了病房。
蕭煜寒心中怒火中燒卻無處發泄,將許青山所有的行為都歸咎為挑釁,怒氣衝衝地一把扯過蕭子言手裏的童話書,二話不說從中間撕開。
“你幹什麼?”
察覺到他的動作,洛芷連忙起身制止,這雖然算不上是什麼貴重的東西,卻也是許青山的一片心意,她也看得出來蕭子言是真的喜歡。
洛芷不想讓這個惡魔折磨完自己之後,連小傢伙最後的一點快樂都要剝奪。
可她完全低估了蕭煜寒的惡劣,她還沒來靠近,就被蕭煜寒手臂一揮,用力推開。
她去的匆忙,還沒來得及站穩,又被這突如而來的力道一摜,整個人摔倒在地,胳膊還沒來得及收回,就重重的撞到了地面上。
“呃……!”
她疼的表情扭曲,忍不住悶哼一聲。
蕭煜寒垂眸,掃了一眼躺在地上表情痛苦的女人,面容陰翳,手上動作卻並未停下來。
那本嶄新的童話書在他的手指翻飛撕碎裡,不過一分鐘就變成了無數張碎片,被他隨意的丟進了垃圾桶裏,小傢伙眼睛瞪的圓圓的,似乎被嚇得說不出話,兩隻小手緊張的互相拉扯著,臉色也漲得通紅。
看著這母子兩人的神情,蕭煜寒嘴角微微上揚,尤為享受折磨他們的快感,他輕輕甩了甩手,帶走那些紙皮碎屑的同時,一併嘲諷著他們的落敗。
可僅僅只是這樣還不夠,他步履緩慢的逼近洛芷,緊接著微微附身,動作看似輕緩,表情格外的陰鷙,在母子兩人眼裏看來,猶如從十八層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
他微微眯起那雙銳利的鷹眸,冷聲質問道:“你為什麼這麼晚纔來照顧這個雜種?他不是對你很重要嗎?你怎麼現在又開始不顧他的死活了?”
洛芷面色難看,剛剛那一下摔到了骨頭,鑽心的痛苦在右臂上蔓延,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卻還是強撐著站的筆直,面容繃得死緊,不冷不熱的反擊。
“你可以不喜歡他,但也沒必要把話說的這麼難聽,他還只是個孩子。”
蕭煜寒,冷笑一聲,不把她的話當一回事,轉而看向了病床。
“聽到沒,小雜種,她馬上就要丟掉你這個拖油瓶了,你馬上就要變成沒人要的孤兒了。”
蕭煜寒露出個陰森的笑容,用一種近乎變態的嘲諷語氣說道。
“不!纔不是!你這個壞人!”小傢伙情緒激動,崩潰的大喊大叫,面色飄起不正常的潮紅,咳嗽接憧而至,到後來甚至有些喘不上來氣:“咳…咳咳…壞人……”
突然,他的話音戛然而止,剛纔還情緒激動的小人兒,陡然垂下了頭,了無生氣。
嚇得洛芷面色大變,顧不得自己的傷勢,用那隻沒有受傷的手抓住了蕭子言的手臂:“子言!子言!你不要嚇我媽媽!你這什麼怎麼了!醫生!醫生!快來救救我兒子!”
洛芷情緒激動的哭喊著,拼命的搖晃著蕭子言的身體,企圖得到他的一丁點回應。
感受到懷裏小傢伙的身體沒有任何反應,洛芷幾乎失去理智,她控制不住撕心裂肺的呼喊:“子言!你醒醒!快!醫生!醫生在哪?!”
她手足無措,慌亂不已,情急之下,洛芷突然一個轉身,騰出一隻手抓住了蕭煜寒的手臂,只是神情慌張而又茫然中帶著懇求的看著他:“求你!求求你救救他!他也是你的兒子啊!求你快去找醫生!”
一直站在一旁冷眼旁觀的蕭煜寒心如止水,面無表情的掰開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堅定而有力,再次一把甩開了她。
拿出了個紅色的信封,赫然就是聶欣芸給的那張邀請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