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子時必死
吉命?
哈哈。
這話一聽就是人家故意說好聽的呢。
火生土,按照字面理解,確實不錯。
但你細究的話,也要看是什麼火。
是天火,還是地火。
而地火,還可以細分,到底是林中火,還是水中火,還是爐中火。
“大姐,您父親生肖申猴,按照干支月份推算為陰曆七月。”
“根據他的生時為子時,大陰時辰,已經將命格變成了水克火。”
“這樣的兇命,加上他干支月份為陰曆七月,所以兇月必然是七月。”
說著,我拿出了手機對她晃了晃。“他的死亡時間,不會超過七月。”
“今天剛好陰力七月二十七,也就是說,你父親最多還有3天可活,具體時辰應該是子時二刻以前。”
“如果你相信我,最好趁著這段時間,好好陪陪他。”
起初,女人只是臉色冰冷,還沒做出什麼過分舉動。
但聽到我確定了她父親必死之後,氣的一把搶過我的手機,狠狠摔在桌面上。
“有病!撒幣!”
根本不給我解釋的機會,轉身就走。
“喂,還沒給錢呢!”
“錢尼瑪,去死吧,騙子!”
女人罵罵咧咧消失在了夜幕下。
“唉。”
聽不了真話,還來算什麼命?
那些算命攤的老頭,爲了掙錢,怎麼會告訴你這些呢?
人家要真跟你說,你父親明天或者後天必死無疑,你還能給錢了嗎?
還好手機沒摔壞。
“你走吧,咱們還會見面的。”
對於這樣的顧客,我不能強求。
他父親七月二十九之前必死,這都是命,是天道的安排。
閻王叫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
自從女人離開後,我每天都在店裏掐算著時間。
這是我第一次利用推算八字,算出一個人具體死亡時間。
心裏也緊張,想看看自己算的對不對。
轉過天。
整整一白天,都沒有一個生意。
我也沒在意。
我這行,雖然不能用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來形容,倒也沒差太多。
我心裏還是惦記著昨晚那個女人。
22:59。
距離我推算的死亡時間,最多還剩下半個小時。
時間慢慢流逝著,外面的知了聲跟報時一樣,似乎在提醒著我。
23:40。
我心裏越來越緊。
如果那女人的老爸真的死了,現在一家子應該準備孝服等喪葬用品了。
果然,十二點半。
外面一陣剎車聲。
女人邊跑邊哭,哇哇的衝進店裏。
“大師,我父親死了,我父親死了!”
“大姐,節哀順變吧。這是天意,他命裡如此,誰也留不住。”
把女人扶起來,後面還跟著兩個男人,也都是眼睛紅腫。
“大姐,喪葬用品都給你們準備好了。如果你們需要購買的話,現在可以點貨。”
兩個男人點點頭,跟著我把白布、紙錢什麼得一個勁的往車上抬。
忙活了半個小時。
女人還算有良心,連帶著上次算命的錢,一起結算了一千塊。
女人走了,看了看時間也晚了。
如果不是等待一個答案,估計我也早就睡覺了。
我這邊正準備關店休息,還沒等把門關上,忽然一個身材輕盈,滿臉透著清純氣息的女生從外面走進店鋪。
“妹子,我這準備關門了。”
隨口喊了一聲,我急忙追上去。
女生也沒理我,眼神木那的盯著地面,嘴裏支支吾吾的說,“我走丟了,找不到回家的路。”
嗯?
這話聽著咋那麼奇怪?
這時候,我才正視起對方。
剛纔還沒注意,現在一看,這女人簡直可以用軟弱無骨來形容。
說是站在地上,但仔細看,腳底與地面,多少保持著很細微的差距。
我天。
我以為見鬼了。
但冷靜下來,發現這女孩身上沒有陰氣。
要知道,就算是剛死的生魂,也會有極少量的陰氣散發。
這是怎麼回事?
我立即從櫃子上拿下一隻陰香,藍色火苗搖曳,依舊沒有捕捉到任何陰氣。
不會是驚了魂吧?
驚魂,在現今社會非常普遍。
有時候突然從背後拍打一下,都可能把人嚇傻。
那就是受到驚嚇,魂魄離體後,自動飄走了。
我懷疑,面前這女孩就是這個狀態。
來到正面,透過對女孩面相觀察,終於證實了這個判斷。
女孩天門位置,非常亮眼。
那感覺,就跟是開啟了一扇窗似的。
人死後,三魂七魄飄離體外,就是從天門出去的。
目前情況來看,這女孩天門開,跑出來的,應該是地魂。
想從地魂嘴裏問出點有用的資訊,簡直想都不要想。
嚇得我急忙拿出封魂瓶,利用封魂符的法力將女孩封禁進瓶子裡。
出了這檔子事,我也就別睡了。
魂魄離體三個時辰,本體就會死亡。
如果現在女孩只是一魂離體的話,還有的救。要是耽誤了時辰,很可能就變成痴傻呆捏了。
這可是人命關天的事。
考慮了片刻,我決定還是先去醫院碰碰運氣。
畢竟女孩魂魄離體,那本體就會昏迷。家人如果發現情況不對勁的話,肯定要去醫院檢查。
打定主意,我急忙打車趕奔醫院。
市內最豪華,師資力量最強的醫院,距離我的商鋪就三條街。
由於是半夜了,醫院裏很安靜。
前臺值班的護士,也一臉無聊的打著手機遊戲。
經過詢問,其中一個護士說,在三樓急救室,倒是半個小時前送進來一個女孩。
在護士的帶領下,我到了三樓。
離老遠,就見到一個穿著華麗的女人坐在長椅上輕聲抽泣。
“喏,那就是你要找的人了。”
說罷,護士自顧自的又離開了。
來到女人面前,我沒驚動她,而是透過玻璃,看向了病房裏。
這是一間特護病房,單間。
屋子裏,醫生們一個個搖頭嘆息,看來是檢查不出什麼。
在病床另一頭,站著一箇中年男人。
此時,中年人更是一臉愁容,盯著病床不住嘆息。
人太多,我看不清病床上的情況。
“你找誰?”
女人這時候才注意到我,略帶警惕的打量著。
“大姐,我是來看一個朋友的,可以進去嗎?”
朋友?
女人止住悲聲,指著裡面說,“那裏只有我女兒,你認識她?”
交談間,病房門被開啟,醫生們一個個搖著頭離開了病房。
趁著這個空檔,我快速進入病房。
床榻上躺著的,果然就是在我店裏的那個女孩。
天門透著細微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