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超度張小溪
契約在手,我依舊防備的帶著張小溪向後退去。
契約很簡單,為地府工作三十年。
給陽間枉死之人送葬超度,以幫助地府減輕壓力。
“枉死城人滿為患,最近那裏又出了大事,想要徹底修復,恐怕要百年時間。”
“只要你同意為地府效命、接替王建國的職位。我便放過她,並且給你一些好處!”
說罷,大鬍子隨手扔出一枚陰玉打造的路引。
“這是城隍廟的路引,使用後可開啟城隍廟通道。非到生死攸關之際,不可使用。”
陰玉在手,裡面明顯有巨大的能量波動。
我左看看,右瞅瞅。
這傢伙一張漆黑大臉,面目猙獰的,好像不是開玩笑。
看這架勢,我如果不同意的話,張小溪立刻就會被抓走。
拼了!
不就是三十年嗎?反正我也準備吃這碗飯呢。
將鮮血滴在契約上,大鬍子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記住,她還有三天時間入城隍廟報到。時間一到,地府差人會直接繞過城隍許可權,押送入枉死城。”
一陣煙塵瀰漫,大鬍子身形慢慢消失。
總算都過去了。
“十三,是我害了你!”
張小溪像是犯了錯的小姑娘,靜靜的低頭站在那裏。
“小溪,一切都過去了。你告訴我,那個李莉是不是你殺死的?”
張小溪怯生生的點了點頭。
“是我殺的,是她收買了那個降頭師。如果不是降頭師被她收買後反水,我怎麼會死?”
唉!
終究還是犯了殺業。
如果沒有我,恐怕這個罪責是逃不掉的。
“放心吧,我接受了城隍廟邀約,你這個殺業也就自動抵消了。”
“審判結束以後,在鬼界堡安心度過陰壽,等待輪迴。”
我拍著張小溪的肩膀,心情有些難過。
一個人的性格,真的很難改變。
如果張小溪不那麼愛慕虛榮,也許她的人生將不會是這個樣子。
“十三,你會去看我嗎?”
望著張小溪越來越淡化的魂體,我鄭重的點了點頭,“有機會的話,我想我會去鬼界堡的。”
她沒在說什麼,只是習慣性的摸了摸鬢角的長髮。
終於,我看到了這個老同學久違的微笑......
一天後。
我收到了貴婦的三十萬謝金。
“亞塔猜,你在哪?”
一路上,我心裏一直叨唸著這個名字。
九州的大地上,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人存在。
我並非是單純想為張小溪報仇。
而是不想讓更多的人死在這個邪惡的降頭師手裏。
帶著三十萬,我重新回到了村子。
宋胖子墳前,我百感交集。
這小子讓我很失望,竟然做出那樣豬狗不如的事。
可他對我確實很不錯,我們是發小。
他也從沒有因為我這孤兒的身份,看不起我。
“胖子,一個人要為自己做過的事負責。在下面好好改造吧,希望你能爭取到一個轉世的機會。”
看過宋胖子,我又一次走進老王頭家裏。
屋子裏還是走時那般模樣,老傢伙始終沒有出現,簡直人間蒸發了一樣。
那個大鬍子說過,老王頭是在家裏超度張小溪,被她從背後襲擊,現在不知所蹤。
這倒是個好訊息。
既然是不知所蹤,就代表老王頭沒死。
叮鈴鈴~
崔靜的來電。
“崔靜?”
她怎麼會給我打電話?
“陰十三嗎?你在哪?”
“我在老家啊,怎麼了?”
“你上次說的那個屍體,真的詐屍了。你快來啊,就在省城殯儀館。”
什麼?
真的詐屍了?
這怎麼辦?我距離省城有兩個多小時的車程,一時間也來不及啊?
“崔靜,你馬上疏散殯儀館的人。最好能把屍體鎖在某個區域,我這就過去。”
結束通話電話,我急忙找到同村的二虎叔。
他家裏有一輛小轎車,平時鄉里鄉親的,關係還算可以。
二虎叔也痛快,開著車直奔省城。
好不容易到了省城,不管二虎叔如何推脫,我還是扔給他500塊錢。
打車來到殯儀館。
崔靜正跟著一群警察等在外面。
“十三,你快去看看,那個屍體真的詐屍了,活過來了!”
先是崔靜,後是其他同事,七嘴八舌的講述著裡面的情況。
崔靜還好,畢竟是個女人,害怕是正常的。
現在連平日裏這些無所畏懼的男人,也一個個嚇得縮在後麵。
我擺擺手,讓他們帶路。
一邊走,我一邊從包裡找出幾樣工具。
這些東西,幾乎都是從老王頭家裏翻出來的。
平時就放在炕上的一個木箱裏。
來省城這一路上,我還複習了一遍古書上關於詐屍的處理辦法。
對付這種詐屍,其實也挺簡單的。
剛死嘛,沒什麼破壞力,而且行動緩慢。
對於稍微懂得一些玄學的人來說,它都不具備什麼殺傷力。
但對於普通人,那可就完全是兩回事了。
周遭到處都是驚慌失措的工作人員。
這些人在這裏工作這麼久,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
今天這也算是開了眼了。
只不過崔靜這女人,真的給我太大的震撼。
一路上不停的介紹著屍體的情況,從最初的害怕,到現在氣定神閒的。
最終,崔靜跟著幾個警察同事把我帶到了悼念廳的門口。
“那屍體就在裡面。”
說罷,還指著龜縮在走廊盡頭的一群人。
“那些人是屍體的家人,如果有什麼需要,你可以去問問他們。”
我一看,那群人為首的是一對老夫妻,還有一個年輕女人抱著孩子。
走到這些人近前,我把從老王頭家裏帶來的一塊黃綢子鋪在地上,又取出了毛筆跟硃砂。
“你們是那屍體的家人嗎?他的生辰八字告訴我!”
老夫妻一聽,相互看了一眼,誰也沒說話。
等了半天,我這才發現他們竟然不知道。
“你們不是屍體主人的父母嗎?怎麼連孩子的生辰八字都不清楚?”
這時候,那老頭說話了。“他從小就是孤兒,沒親戚了,我們是他岳父母。”
這......
那個年輕女人怯生生的望了一眼悼念廳門口,終於說出了丈夫的八字。
“你們誰帶刀了?”
我轉頭看向崔靜。
“刀?”
崔靜納悶,“你要刀幹嘛?你要去跟屍體硬拼嗎?”
一句話,氣的我差點笑出聲。
這女人整天到底在想些什麼?
還硬拼,我拼的動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