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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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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永遠也得不到的女人

    梁知音正低頭檢視她閨密發給她的資訊,沒有注意到眼神變化,反應過來的時候,方纔站在她身旁意興闌珊飲酒的男人已經急不可耐的迎了上去。

    她張張嘴,本想說什麼,猝不及防對上沈斯年含笑的桃花眼,恍惚一瞬,把話又吞了回去。

    閨蜜戳戳她的胳膊,小聲介紹,“那就是沈斯年,你覺得怎麼樣?”

    梁知音抿抿唇,沒說話。

    她覺得怎麼樣?

    那樣明豔張揚,不在乎世俗的女人,難怪凌和會喜歡。

    不過她為什麼會挽著男人的胳膊?

    “看來我們應該離他遠點,”鄭蔚似笑非笑道,“耽誤咱們凌少爺跟美人聊天了。”

    沈斯年順著他的方向看了眼,唇角勾著笑,“抱歉。”

    凌和皺皺眉,覺得鄭蔚的模樣實在欠揍。

    “那是梁家的,”鄭蔚對圈兒裡的千金小姐還是有幾分熟悉的。

    經他一提,沈斯年想起來殷橙說過的,凌和與梁家的小姐相親,兩家父母有意撮合,想必是好事將近。

    梁知音走過來,落落大方的跟他們打招呼,“沈小姐,鄭少爺。”

    沈斯年輕笑,雖然美貌具有衝擊性,笑容卻是淡淡的。

    梁知音私心裏是不想跟沈斯年扯上關係的,哪怕是離近點都不願。

    她的父母眼尖的從人群中看到最為光鮮亮麗的沈斯年,不悅的皺起眉,“傳言果真沒錯。”

    凌母也看過去,臉色微變,“他怎麼又跟凌和站在一起。”

    凌父不滿她不知禮數,便道,“那是鄭家的,沈小姐的未婚夫。”

    凌母這倒是格外詫異,“她有未婚夫?”

    梁母愣了愣,“有未婚夫在外還……”

    剩下的話不必多說,大家都瞭解其中含義。

    凌母眼中閃過厭惡,“真不知道她使了什麼手段。”

    實話說,在沈斯年父母沒有去世之前她還是很看好凌和與沈斯年,認為倆人發展到一起也是門當戶對,便沒有多做阻攔。

    誰知道,父母去世後的沈斯年,行事愈發大膽放肆,最後直接名聲盡毀。

    她不想拿自己兒子,還有凌家的聲譽開玩笑,便開始有意無意的限制凌和與她的交往。

    收效甚微。

    因此,她看到沈斯年更是氣憤。

    心底不停的咒罵狐狸精。

    凌父警告她,“你知道這是什麼場合,凌和已經四是個成年人,他會對自己的行為負責。”

    看沈斯年有未婚夫,梁知音的父母也鬆了口氣。

    並不知道兩家父母複雜心事的沈斯年挽著鄭蔚的胳膊,陪同在老爺子身側。

    礙於老爺子的面子,誰見了都要說聲般配,誇幾句。

    彷彿每天在背後說沈斯年不務正業,面子丟盡的不是他們似的。

    梁知音和她閨蜜坐在那,視線不停的隨著沈斯年移動。

    “人間富貴花,名不虛傳,”閨蜜豔羨的看了眼沈斯年的背影,暗暗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腰,她的腰坐下時隱隱還能看到鬆弛的肌肉,但沈斯年似乎完全沒有,身段妖嬈,曲線火辣。

    “這是我的朋友,寧悅,”儘管極力躲藏,寧悅還是被拉到老爺子面前,硬著頭皮說,“沈爺爺,您好,我叫寧悅,是阿年的大學同學兼合作伙伴。”

    老爺子方纔的假笑融入了些許真心,說,“看著是個聽話老實的孩子呢,你多跟人家學學。”

    他似是開玩笑般斥著沈斯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怎麼不見你學出來點什麼。”

    沈斯年給出的迴應就算從桌子上拿了個橘子面無表情的剝開。

    酸酸甜甜的味道瀰漫開來,驅散了因為路過的香水味而刺激到的嘔吐感。

    鄭蔚笑著打圓場,“沈爺爺您別這麼說,阿年傷心了我可哄不好。”

    鄭蔚今天的表現不錯。

    處處護著,這讓一開始心存疑慮的老爺子心漸漸放了下來,欣慰的看著兩人,語重心長道,“看到你們感情這麼好我就放心了。”

    鄭爺爺毫不客氣的用柺杖戳他的輪椅,警告道,“別烏鴉嘴啊,阿年要不是我家的兒媳婦,就算你埋進黃土裏我都要把你挖出來。”

    這要孫媳婦的方式過於硬核。

    寧悅扭頭去看沈斯年的表情。

    試圖找到一絲絲作假的痕跡。

    然而並沒有。

    她笑吟吟的,坦然的接受鄭蔚親暱的動作,倆人就跟熱戀期情侶似的,沒有半分生疏。

    寧悅的一顆心越來越沉。

    鄭爺爺也不是來跟他們聊天的。

    在場的有很多可以作為未來的合作者,他想給鄭蔚鋪路,隨意聊了兩句便把鄭蔚叫走了。

    “鄭蔚的條件不是最好的,”老爺子啜飲了口茶水,語調淡漠,“反悔的話,你鄭爺爺不會說什麼。”

    沈斯年知道他始終認為裡面有隱情,便裝作不知道,“您不是說尊重我的決定?我不反對這樁婚事。”

    她雲淡風輕的說著。

    寧悅忍住脫口而出的你放屁三個不文雅的字眼,安靜聽著他們聊天。

    從婚事到沈斯年的工作。

    老爺子耿耿於懷,“你也老大不小,是時候回公司了。”

    “您從來不認為我在工作?”沈斯年淡然反問,“認為我是小打小鬧?”

    “總歸不長久,”老爺子說,“我手裏的東西遲早都是你的,你現在回來多熟悉熟悉,等我走了也放心。”

    老人的聲音沙啞,像是破舊的風箱,已失去原有的活力,垂垂老矣。

    他的臉頰比一個月前更瘦了。

    渾濁的眼珠黯淡無光。

    郭叔盡職盡責的守在身後,在老爺子划動輪椅朝前面走去,抬頭看著沈斯年,說,“老先生一直都很關注您。”

    嘴上說不喜沈斯年的職業,但只有郭叔知道,沈斯年導演的電影和電視劇,光碟都在保險櫃裡放著。

    他沒有看,但偶爾與老友聊天,總忍不住提上一嘴。

    看的出,口是心非。

    沈斯年沒說話,垂眸看著手中的酒杯發呆。

    “你幹什麼呢??”

    寧悅不可置信,“就這答應了訂婚?你瘋了嗎?”

    “嗯?”沈斯年笑笑,“怎麼反應這麼大?愛我?”

    “可惜了,我是你永遠也得不到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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