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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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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不對等

    當然,凌和今天來的目的也不止於此。

    見沈斯年的目光投向別處,他勾唇笑笑,語氣溫和道,“還記得那天在隔壁劇組的於旬嗎?”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

    所以沈斯年對於旬的印象格外淺薄。

    她低眉沉思片刻,從記憶深處扒出來一個相貌中上等的少年。

    “記得,”她點點頭,“怎麼?”

    她也沒搞故意接近的把戲啊,媒體還能預知未來?

    似是讀懂她眼中的詫異,凌和啞然失笑,“我知道你們實際上沒有任何交集,媒體捕風捉影的能力你也應該知曉,那天你跟於旬說話被抓拍到,報社那邊我已經聯絡壓下來了。”

    沈斯年意興闌珊,“無所謂,爆出去也沒事。”

    不痛不癢,花邊新聞而已,又不是沒有過。

    滿天飛的緋聞,誰相信誰就是傻子。

    凌和蹙眉,“你和容覺現在的關係,應該小心點。”

    “你對這些事不關己的,但容覺的事業剛起步,禁不起打擊。”

    也算是側面提醒沈斯年和容覺在一起需要有多重顧慮。

    “再者,你也知道容覺因為家庭關係,神經敏感,網路暴力很容易就能毀掉一個人。”

    不知道他的話有沒有被聽進去,反正對面慵懶坐著的女人眉目間的懶散的確是消逝了一些。

    凌和耐心安撫道,“既然喜歡就好好的穩定下來,阿年,你可以玩玩抽身離開,可是他……”

    後面的話沒說完整。

    只不過意思傳達到就已經成功大半。

    凌和漫不經心的掃過不遠處和女性|工作人員說話的容覺,意有所指,“歷盡千帆和青澀稚嫩終究不一樣,他不理解你的世界。”

    在小孩子的世界裏,是非對錯鮮明,成年人眼裏卻已經灰暗到分辨不清。

    沈斯年嗯了聲,情緒淡漠,似是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

    “你就是來告訴我於旬的事情?”沈斯年反問,“這種小事用不著你專門跑一趟。”

    “原本是想著隨便走走,最近聽他們講座聽的耳朵都起繭子,過來呼吸新鮮空氣,恰巧聽到你們劇組工作人員在討論你和容覺的關係,多聽了幾耳朵。”

    說罷,他挺多半秒鐘,隨即自然的補充說道,“也沒說別的,就是你和容覺這種不對等的關係令他們好奇。”

    “不對等?”沈斯年細細品味這三個字,眉間掠過一絲嘲諷,“我們兩個品種不一樣?”

    她的媽媽就很不受婆婆待見,說她在娛樂圈裏人儘可夫,原本受千萬粉絲喜愛追捧的影后,在她奶奶眼裏就是個戲子,惡語相向,各種刁難。

    她親眼見證原本光芒耀眼的母親低聲下氣的討好半邊身子踏進棺材的老太太,不敢生出半句怨言。

    沈斯年的每段戀愛中都未曾諷刺過對方沒能力,或者是權利地位不平等。

    凌和頓了頓,轉移話題,“前幾日陳佑禮找過你。”

    所有聯繫方式拉黑刪除,沈斯年不想再扯上任何關係,自然對這個訊息沒興趣。

    “我告訴他你已經開始一段新感情。”

    凌和意味不明的笑笑,“多好的年輕人,怎麼鑽牛角尖呢。”

    沈斯年口中的斷,絕不會有複合的機會。

    可以陳佑禮固執到變態,用盡一切辦法聯絡沈斯年,都被他壓了下來。

    包括……陳佑禮拍戲時吊威亞摔下來骨折住院。

    他看著沈斯年的側臉,眼中閃過冷漠。

    無關緊要的人,還是不要說出來胖阿年煩心為好。

    “晚上收工一起吃飯嗎?”

    他主動邀請。

    沈斯年想想容覺現如今依舊慘不忍睹的演技,搖搖頭,“我還有事。”

    “好,”凌和也不強求,“注意身體,你生理期應該要到了。”

    沈斯年看他一眼,“你一個大男人跟我討論這些不會彆扭嗎?”

    “我以為你當我是無話不談的異性閨蜜。”

    沈斯年擺擺手,“好的,閨蜜你可以離開了,我們忙著開工。”

    她揮手攆人的動作竟生出一絲詭異的可愛。

    凌和站起身,笑著拍拍她的頭,“改天見。”

    兩人親切的互動自是被劇組女員工看在眼裏,褒貶不一。

    一方認為沈斯年實在不自愛。

    一方面認為兩人是單純的異父異母兄妹。

    “雖然沈導跟朋友的互動很有愛,但關係也太近了吧?”

    “媒體不是爆出來嗎,兩人青梅竹馬。”

    “有這麼優質的竹馬為什麼還要去找小鮮肉啊?”

    “家花哪有野花香,外面的花花草草那麼多,為什麼非得掛在一棵樹上?”

    “噓,小聲點,最近沈導跟容覺的關係突飛猛進,說這話不是給人添堵嗎。”

    “沈導的習慣,十天半個月換男朋友,誰知道是不是下一任。”

    “哎呦喂,酸了吧檸檬精。”

    幾個女員工衝說話的男人扮鬼臉,嘲諷他嫉妒。

    然後抬頭看見沈斯年面無表情的臉尷尬的一鬨而散。

    沈斯年手裏提著喇叭,挨個休息室喊人開工。

    道具燈光機器在二十分鐘內全部就位。

    化妝師頂著亂蓬蓬的頭髮給人化妝。

    原本只能跟群演共用化妝師的容覺因為沈斯年的“寵愛”水漲船高,他被化妝師摁在座位上,陳遠遠臉色鐵青的站在那等待。

    從鏡子裡看到陳遠遠難看的臉色,容覺道,“要不我還是等會兒?只要塗層粉就行。”

    化妝師姐姐當做看不見陳遠遠,拿著粉撲動作熟練的拍拍拍,“你是男孩子你不懂,這病弱妝可不是那麼好畫的,要非常細緻,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

    說著,她還理直氣壯的搬出來沈斯年,“沈導火眼金睛,有沒有敷衍她一眼就看得出來,同是天涯打工人,你們也不想我丟飯碗吧?”

    陳遠遠在心裏罵她,面上勉強笑笑,“姐姐說得對。”

    化妝師怪異的看他,沒吭聲。

    這人竟然會說好話了。

    容覺垂著眸不再出聲。

    他自然知道,那天焦波的事情使得陳遠遠在劇組地位驟降,包括童苒都冷眼旁觀。

    再不討好人,恐怕等待他的就是“慘遭金主拋棄精神失常,當代男藝人為何淪喪至此”這類的新聞頭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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