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項鍊
司星河把她手裏的中藥接了過來,遞給馮瑾瑤一張紙巾讓她擦擦汗,歇一歇,然後自己進去廚房煮藥。
通常中藥需要熬很久,但是馮媽媽的藥不一樣,所以沒煮多久司星河就把藥端出來了。
“把這藥喝了阿姨很快就能醒過來了。”
馮瑾瑤把媽媽扶起靠在沙發上,端過藥,沒有半分遲疑,一勺一勺的喂到馮媽媽的嘴裏。
司星河無奈輕笑,就這麼信任她嗎?真是個可愛的小姑娘啊!
一藥碗見底,馮媽媽雖然還未清醒,但臉色明顯好轉。
李爺爺也鬆了一口氣,安慰道:“瑤瑤別怕啊,你媽媽應該一會兒就醒了。”
“嗯!”馮瑾瑤緊緊握著媽媽的手。
司星河拿出項鍊問馮瑾瑤,“瑤瑤,我剛纔在沙發下面撿到一條項鍊,是你媽媽的嗎?”
馮瑾瑤露出意外的表情,“這條項鍊怎麼還在?我以為媽媽會把它扔了。”
馮瑾瑤拿過項鍊,看著媽媽,蹙起了眉頭,“這是我爸送給媽媽的,爸爸他……媽媽明明很討厭爸爸,為什麼還留著這條項鍊?”
司星河明白現在不是問事情的時候,起身拿著藥碗去廚房清洗。
“星河,不用你洗,放著……”馮瑾瑤話沒說完,就聽到了馮媽媽呻吟一聲。
她驚喜的轉過頭,看到自己媽媽睜開了眼睛。
“媽媽!”馮瑾瑤一下子撲到了馮媽媽懷裏麵,從媽媽暈倒到現在一滴眼淚都沒掉的小女孩,現在在媽媽懷裏哭的不能自已,“媽媽,你剛剛嚇死我了!”
馮媽媽剛剛醒來,茫然的接住懷裏的女兒,眼睛裏麵透露出幾分迷茫,“我又暈倒了嗎?”
她平日裏頭就痛得不行,但是長年累月下來,這也不是什麼大毛病了。
只是每次暈倒都沒有徵兆,防不勝防,最嚴重的一次,她連心跳都停了三分鐘,醫院都快要下死亡證明了,結果她人又睜開了眼睛。
吃藥就是爲了預防這種忽如其來的昏迷。
馮瑾瑤心裏後怕不已,眼淚大滴大滴的掉下來,哽咽道,“你以後一定要按時吃藥!不要節省!要是再暈倒了可怎麼辦啊。”
馮媽媽抱住女兒,“好,媽媽答應你。”
馮瑾瑤哭夠了,才發現還有外人在呢,感覺有幾分不好意思。
她擦乾臉上的眼淚,露出笑容,先謝了隔壁李爺爺的關心,又向媽媽解釋道,“媽媽,這次多虧了星河幫忙,否則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醒過來呢。”
馮瑾瑤鄭重道謝,“謝謝你,星河。”
馮媽媽也連忙道謝,“今天要不是你,恐怕瑤瑤一個人應付不來這樣的事情,太感謝你了。”
司星河搖搖頭表示沒事。
“阿姨的病恐怕不是一次了,醫院那邊怎麼說?”
馮媽媽嘆了口氣,想起和馮家世交的懷院長的話,苦澀的搖搖頭,說道,“去了幾次醫院,都沒查到病因,醫院那邊也沒辦法。”
馮瑾瑤咬著下唇,眼底的眼淚又要留下來,苦笑道,“上次媽媽去醫院,懷爺爺說要是再犯病,恐怕就救不回來了。”
之前有邪氣作祟,醫院查不出來是正常的,現在就好治療了。
司星河想了想,道,“要是你們信得過我,我這裏有個藥方,阿姨可以喝一下試試。”
馮瑾瑤眼前一亮,想起剛剛司星河救了自己的媽媽,坐直了身體,看向馮媽媽,“媽媽,你要不要試試?”
馮媽媽寵溺一笑,“那就試試吧,星河,麻煩你了。”
反正自己的病在醫院裏麵也沒有什麼有效的方法,自己多吃一點藥也沒什麼影響。
司星河拿了張紙,在上面寫上了一串中藥名字和用藥劑量,遞給了馮瑾瑤。
“需要的藥材只有這麼多,不難買,價格也不貴,一包藥能熬一週的量,每天早上喝一次就行。”
馮瑾瑤如獲至寶,把藥方收了起來。
馮瑾瑤不知道司星河為什麼會醫術,她莫名的覺得,只要是眼前的少年,一切都有可能。真相無所謂,司星河幫了她,是她家的救命恩人,她記住恩情就行了。
由於距離太遠,救護車才趕來,馮媽媽先一步去醫院做檢查,李爺爺也放心地回家了。
馮瑾瑤把家裏收拾了一下,拿上錢,和司星河一道出門。
“不好意思啊星河,本來要請你吃飯的,結果出了這種事。”
“那你要記得,欠我一頓飯。”司星河從口袋裏麵拿出了在中央商廈買的髮飾,在馮瑾瑤面前晃了晃,“有它作證。”
馮瑾瑤又驚又喜,隨後又反應過來,臉色一紅,“你那個時候看到了?”
“看到什麼?我只是在路邊看到這個髮飾覺得適合你,所以纔買下來了。”
馮瑾瑤看破不說破,把髮飾收好,“你買這個花了多少錢?我原價給你錢。”
司星河道,“十塊錢。”
馮瑾瑤狐疑的看著他,“真的嗎?我問的時候,她說是二十不講價。”
司星河得意挑眉,“可能是因為我帥吧。”
馮瑾瑤贊同點頭,要掏錢給他。
司星河表情嚴肅,“它可不賣身!”
馮瑾瑤反應過來,笑了半天,坦然地收了禮物。
“謝謝你啊,星河。”
司星河笑眼璀璨,“不用客氣,我們是同伴啊。”
馮瑾瑤愣了一下,瞭然點頭,“嗯!”
她父親爲了補償她,把她安排進了北三江師資力量最好的雲起高中,其實她在雲起高中過得並不好。這裏的學生都是名副其實的富家子弟,她卻連媽媽的藥錢都湊不夠。
而且,他和原配的女兒也在雲起高中,那個女孩一心認定是自己的媽媽破壞了她的家庭,總是來找茬。
明明自己的媽媽也是受害者,為什麼要她來為渣男承擔後果。
就在馮瑾瑤準備離開雲起高中的時候,十六班意外的接納了自己。
雖然他們學習不是很好,但是空前的團結,把自己保護的好好的,沒有再讓自己受那個女孩的欺負。
就像一開始班長夏澤語說的,十六班可能氣氛不是那麼好,但是她可以保證,十六班絕對是雲起高中的最後一片淨土,不會被任何強權威脅。
十六班的學生每一個都身份顯赫,但是卻沒有一個人去因為身份欺壓別人。
當然,有得必有失,光鮮亮麗的身份地位之下,必有不為人知的苦楚。他們一度因為自己的身份而迷茫,直到司星河的出現和改變,十六班彷彿忽然有了主心骨一樣,行屍走肉有了靈魂,化作了閃閃發光的星辰,去追隨星河。
這裏麵也包含馮瑾瑤自己。
他們不再是孤獨迷茫地原地踏步,他們有了並肩前行的同伴。
馮瑾瑤去了醫院,司星河離開了馮瑾瑤的家後,聯絡了莊默,繼續補習。
隨著司星河給十六班補習的時間漸多,下次月考的時間也漸漸接近。
畢竟這次的月考不同以往,十六班和教導主任陳慧的賭約基本上整個雲起高中都在觀望著。
十六班的動作不小,倒數第一給一個吊車尾班級講課這件事都夠驚世駭俗的了。
“莊老師你也沒攔著點,看來你們班的學生這次要被陳巫婆整了。”
高一辦公室的女老師同情的看了一眼莊默,嘆息道。
“是啊,你們班的司星河就算是改過自新了,那學習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學會的,真是太沖動了。”
和莊默關係好的老師搖頭,顯然也不明白莊默的想法。
莊默神秘的笑笑,語焉不詳道,“萬一呢,孩子們能有點學習鬥志也是好的。”
“那也不能惹到陳巫婆啊。”剛剛說話的老師不認同道。
相比高一辦公室這邊的悲觀,陳慧把周聞和紀陽伯叫到了主任室,冷著臉問道,“你們班學生這次都給我好好發揮,這次你們的監考老師我換成王老師,什麼意思你們都明白吧?”
周聞和紀陽伯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底看出了驚訝和欣喜。
王老師是整個學校監考最鬆的一個,只要沒有被流動監考抓到,他一般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周聞驕傲的笑道,“主任您是什麼意思我們都明白,您放心,平時我們班級的分數就比十六班的分數高,更別說這次了。”
紀陽伯附和道,“對,十六班的司星河腦子有問題,他們班的學生也跟著一起傻,倒數第一教吊車尾班級,嗤……”
他嗤笑出聲,陳慧陰沉的唇角也掛上了笑意,“好了,回去吧,到時候我就等著十六班的學生在下週的動員大會上給我道歉了。”
她的眼底劃過冷笑,敢惹她?她一定要讓這群小兔崽子吃不了兜著走。
第二天一早,司星河收拾完剛一出門,就看到隔壁蒼樂生家的門開啟,從裡面走出來了一箇中年人。
中年人的臉上盡是尊敬,彎腰開啟門,姿態恭敬的把蒼樂生迎了出來。
看來這人的身份也不同尋常。
司星河掃了眼蒼樂生,黑長褲黑色襯衫,外面套了件白色長款外套,真騷包。